金大山的潜逃和吴振邦被暂停职务的消息,如同两颗重磅炸弹,在西山省和边西省的相关圈子里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荡。西山省委大院表面上一片肃静,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平静水面下汹涌的暗流。各种打听、观望、试探的电话和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齐昊深知,此刻是最关键也最危险的时刻。中央工作组尚未抵达,金大山在逃,吴振邦系统虽然遭受重创,但其多年经营的势力盘根错节,绝不会坐以待毙。任何疏忽都可能导致功亏一篑,甚至引发反噬。
周明远临危不乱,展现出封疆大吏的定力和魄力。他迅速召开紧急常委会,通报了中央的决定和吴振邦的问题(限于常委层面),强调全省上下必须坚决拥护中央决定,统一思想,保持稳定,全力配合后续调查。会议决定,在中央工作组到位前,由周明远暂时兼任省政府党组书记,主持全面工作,省长职责由一位相对中立的常务副省长临时牵头,确保政府工作不断档、不混乱。
齐昊在这场风暴中,位置变得十分微妙。他是揭开盖子的关键人物,但在目前的非常时期,他必须更加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避免给人“趁机揽权”、“扩大打击面”的口实。他严格按照周明远的部署,将主要精力放在协助稳定大局、梳理扶贫领域遗留问题以及配合省纪委对已暴露问题的后续取证上,不再轻易对具体人事或政府事务发表意见。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吴振邦被“软禁”在省委招待所一个独立的套房里,由省纪委工作人员“陪同”。他表面上很配合,但提出的唯一要求——“见周明远一面”,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他在等待,也在酝酿。坊间开始流传一些小道消息,说吴振邦手中掌握着某些“足以让很多人睡不着觉”的材料,涉及到更高层级的领导,甚至暗示周明远在某些历史问题上也并非完全清白。这些流言目的很明显,就是在制造混乱,拖延时间,试图将水搅浑。
与此同时,金大山的搜捕工作进展不顺。他仿佛人间蒸发,其名下的车辆、账户均无近期使用记录,亲属处也未见其踪影。公安部门判断,他极可能使用了假身份,或者早已准备了秘密藏身地点,甚至有内部人员为其通风报信、提供庇护。
更让人忧心的是,凉山州、西山市等地,一些与吴振邦、金山集团关系密切的干部开始出现异常动向。有的称病不出,有的频繁销毁文件资料,还有的试图通过各种关系向省里甚至北京递话,为自己开脱或试探风向。一股暗涌在西山省基层流动。
这天下午,齐昊接到郑毅的紧急加密通讯。郑毅的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和愤怒:“老齐,我们这边出了点意外。刘浩那边布控很顺利,但就在准备收网的前一刻,我们监控到他与一个加密号码进行了短暂通话,随后他立刻改变了预定路线,甩掉了我们的跟踪人员,目前也失踪了!”
齐昊心中一凛。边西省也出现了内鬼?!刘浩的失踪,意味着从刘启明那边撕开裂口的难度大增,也可能预示着对手正在协调行动,进行最后的顽抗。
“查!一定要查出是谁走漏了风声!”齐昊沉声道,“刘浩知道的内情不少,他的失踪很危险。要防止他像金大山一样潜逃出境,或者……被灭口。”
“已经在内部秘密排查了。”郑毅道,“另外,我们通过国际刑警组织和其他渠道,加强了对金大山、刘浩可能潜逃路线的布控。但你知道,这需要时间,而且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齐昊为金大山、刘浩脱逃之事焦灼时,省委秘书长张建军神色凝重地来到他办公室,递给他一份刚刚收到的机要文件。
“齐书记,这是中央办公厅转来的的一份……反映材料。”张建军的声音有些异样。
齐昊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标题,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标题是——《关于西山省委副书记齐昊同志若干问题的反映》。材料内容罗列了数条“罪状”:一是“在边西省工作期间,利用职权干预司法,为其亲属经商提供便利”(再次翻出并加工了之前的匿名举报内容);二是“在西山省工作期间,搞团团伙伙,排斥异己,严重破坏省委班子团结”(指其与赵文斌等人的接触);三是“工作方式简单粗暴,急功近利,对凉山群体**件和干部自杀负有不可推卸的直接领导责任”;最恶毒的是第四条——“生活作风不检点,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并附有几张模糊的、看似齐昊与不同女性在公共场所交谈或吃饭的照片。
这显然是一份有组织、有预谋的诬告信,而且直接捅到了中央! timing 拿捏得极其精准,正是在中央工作组即将进驻,西山省局面微妙复杂的时刻。目的不言自明:抹黑齐昊,扰乱视线,甚至可能动摇中央对其的信任,为吴振邦等人争取喘息和反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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