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家伙的日子。
那时我刚成为少家主。
也是我第一次像现在这样出现在龙凤之会的时候。
当然,那比现在我重生的时间晚了好几年。
通常,如果获得了世家少家主的职位,就不会被当作后起之秀,而是被视为中原武林堂堂正正的一员。
因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因为无谓的自尊心,不会参加这种后起之秀的聚会。
但我获得少家主职位本身就是非官方的。
而且我一直没有离开世家,所以现在也需要人脉。
当然,以我当时的性格,能否结交朋友,我也不知道。
但又能怎么样呢?世家之命如此。
比现在更成熟的**,比现在更腐朽的精神。
强烈的自卑感和背负业障的负担足以毁掉一个年轻的青年。
现在再查,也只是能听到些恶名罢了。
回想起来,我将近二十岁时的传闻。
河东的恶鬼。
仇家的耻辱。
等等,如果回忆起那些称谓,那水平可就不同了。
当然,在宴会上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到处走动。
老实说,那天的记忆很模糊。
当时宴会上有没有雪儿,有没有唐小荣。有没有慕容熙雅。
凌风呢,暂龙呢……雷龙呢?
就连到底有几个认识的面孔,老实说也记不太清了。
这意味着当时我并没有保持清醒。
不过,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很高兴见到你,仇公子。
那家伙伸出的手。
那笑容满面的眼神。
那假装温柔的声音。
所有这些都依然清晰。
-我叫张善延。
并不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更不可能是因为感动于他主动接近独自一人的我这种故事。
一个男人走过来,我怎么可能高兴呢。
那个平淡无奇的场景之所以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只有一个原因。
-承蒙错爱,被尊称为神圣。
只是,那是一段孽缘的开始。
***
比武大会的决赛日到了。
一天天过去,这一天终于来了。
时间已是日落时分。
虽然觉得怎么会定在这么晚,但在豫州,这反而是最热闹的时候。
托这时间的福,我又能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再上场,所以我也很欢迎。
少爷加油!
雪儿充满活力地喊道。
也许是因为午饭吃得好,她看起来格外明亮。
我静静地看着雪儿,然后抚摸着她的头发。
嗯咿咿……
我会努力的。
加不加油就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加油。
这么冷的天谁会来看啊。
隆冬时节,寒风凛冽。
仅仅是将手伸到外面,指尖都快冻僵了。
可是……
可是什么呀。
雪儿偶尔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就像是看放在水边的孩子一样的眼神。
明明谁看了都觉得她更傻更冒失,为什么老是用那种眼神看我呢?
虽然主仆关系早就完蛋了,现在只剩下形式上的东西。
但看到这些,真是微妙到了极点。
别人看了还以为你是我们妈妈呢。
……嗯?
我看着她那副那是什么鬼话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
啊,把妈妈的事说出来了。
然后我突然被自己说出的话吓了一跳。
是因为我意识到自己把关于母亲的事情说出口了。
难道,现在已经忘记了吗?
不,没有忘记。
不是的。
因为是不能忘记的事情。
这同样是迟早有一天,在不久的将来,必须向父亲问清楚的话题。
也是我想画上句号的故事。
我不管风吹不吹,只是静静地看着雪儿的脸。
接着,我移动着抚摸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头饰。
也许是因为那不是什么昂贵的礼物吧。
触感并不是很好。
我一直摸着,雪儿急忙抽身,拉开了距离。
我心想我这是怎么了,向雪儿使了个眼色,她就急忙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头。
特别是带着装饰的地方。
怎么了?
不……不会还给你的……
什么?
是我的……!少爷给的……是我的。
难道她以为我会把装饰品拿走吗?
雪儿用那种不太搭调的愤愤不平的眼神瞪着我。
我看着她,回答道:
我不拿走。拿回去又能有什么用?
可、可以送给别人啊。
……把用过的抢走送给别人?
那是什么麻烦又显得廉价的行为啊。
是很珍贵的东西……
她那种生怕再被抢走,紧紧藏起来的样子,让我无话可说。
那算什么啊。
充其量不过是从县里随便挑来的东西罢了。
也许是因为雪儿的反应,我总觉得难以与她对视。
我正想轻咳一声,却有个声音悄然插了进来。
……我也有。
那是睡眼惺忪,呆呆的南宫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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