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吻星 第112章 触发的记忆碎片

帝豪大厦顶层，深夜11点47分。

虞清窈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

她梦见那片海——漆黑的海水吞没一切，厉墨琛的身影在深渊中逐渐消散，而她无论如何伸手，都抓不住他。

身旁的床铺是空的。自从厉墨琛从量子重组中恢复后，他经常半夜消失。虞清窈轻手轻脚地下床，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顺着走廊尽头微弱的蓝光寻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厉墨琛背对着门口坐在全息投影前，银蓝色的左眼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投影中是一个陌生的星球画面——赤红色的天空，三个太阳高悬，奇异的晶体建筑耸立在荒漠中。

又做噩梦了？他没有回头，却准确地道破了她的到来。

虞清窈走进书房，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肩膀。即使已经过去两周，她仍会时不时确认他的存在是真实的。

你在看什么？她绕到他面前，目光落在投影上。

星辰的记忆。厉墨琛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CR文明的母星，参宿七。

虞清窈注视着那些晶体建筑：很美。

曾经是。厉墨琛调整投影，画面切换到星球爆炸的瞬间，超新星爆发毁灭了一切，带着文明火种逃了出来，在宇宙中漂流了数万年。

他的声音平静，但虞清窈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沉重。自从量子重组后，厉墨琛不仅保留了的能力，还继承了部分记忆。

这就是为什么它如此执着于寻找新宿主？虞清窈轻声问。

厉墨琛点头：它害怕再次失去家园。他的手指穿过虞清窈的发丝，就像我害怕失去你们一样。

这个突如其来的坦白让虞清窈心头一热。她捧起他的脸，拇指轻轻摩挲那道银蓝色的光芒：你最近睡得很少。

不敢睡。厉墨琛难得地示弱，每次闭上眼睛，都会看到更多记忆碎片......有些很黑暗，不适合带进你们的梦里。

虞清窈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是做噩梦——量子连接仍在作用，厉墨琛的意识波动会影响她和星星。

我们应该告诉林微这个情况。她皱眉道。

已经说了。厉墨琛关闭投影，她研发了一种量子阻断剂，明天就能测试。

他忽然将脸埋进虞清窈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但在此之前......温热的唇贴上她颈侧的动脉，我需要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事？虞清窈的呼吸微微加速。

厉墨琛抬起头，左眼的银蓝光芒微微闪烁：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虞清窈轻笑，雨夜，你浑身是血倒在我家门口，我把你拖进屋里，然后你恩将仇报给我注射了CR-721。

不，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厉墨琛的声音变得异常认真，看看这个。

他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眼上。一阵熟悉的暖流涌来，虞清窈眼前闪过陌生的画面——

五年前的深秋，帝豪美术馆。

年轻的虞清窈站在自己的设计作品前，向参观者讲解创意理念。镜头一转，展厅角落，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静静凝视着她，右眼是纯正的深黑，左眼却隐约泛着银蓝。

「找到她了。」

这个念头清晰地传入虞清窈的意识——是厉墨琛当时的心声！

记忆碎片突然切换，变成一系列快速闪过的画面：

厉墨琛远远跟着她下班；

他在她公寓对面租了房子，用望远镜观察她的生活；

他甚至偷偷潜入她的工作室，抚摸她留下的设计草图......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雨夜那场前，厉墨琛已经跟踪她整整三个月。

虞清窈猛地抽回手，从厉墨琛腿上站起来：这些......是真的？

厉墨琛的表情复杂：星辰的记忆不会说谎。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虞清窈声音发抖，什么偶然相遇，什么基因匹配，全都是计划好的？

不完全是。厉墨琛站起身想要解释，我确实需要你的基因稳定系统，但选择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虞清窈后退一步，因为我容易上当？还是因为我的DNA特别合你胃口？

因为你在美术馆讲解时，看到残障儿童设计的辅助器具时哭了。厉墨琛突然提高音量，因为你会喂流浪猫，即使那天你加班到凌晨。因为......他的声音又软下来，因为你是我在黑暗中看到的唯一光亮。

虞清窈愣住了。

是的，我跟踪你，观察你，甚至算计你。厉墨琛痛苦地承认，但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不受控的事。

书房陷入沉默，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

虞清窈突然转身走向门口。

清窈......厉墨琛的声音充满悔意。

我需要时间。她头也不回地说，今晚我睡客房。

客房的床冰冷而陌生。

虞清窈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放那些记忆碎片。她应该感到愤怒、恶心甚至恐惧——被一个陌生人暗中观察了三个月，任谁都会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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