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他略感诧异的是,从前方的马车里,又雀跃地蹦下来两个少年男女。
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穿淡青色衣衫,面容娇美秀丽,一双眼睛灵动异常,顾盼之际,隐有慧黠之色,正是郭靖与黄蓉的次女,郭襄。
而那少年,身材已见魁梧,面容敦厚,眉宇间依稀有郭靖的影子,则是其弟郭破虏。
杨过先是一愣,随即恍然,不由得失笑。
是啊,时光荏苒,当年在襄阳围城那般险境中出生的两个孩子,如今也已是翩翩少年、亭亭少女了。
算来,守卫襄阳历时年余,之后十年停战,再北伐中原,平定四方,至今又过去了四五年光景,他们确已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了。
想来是跟着郭芙这个长姐,一同来这神秘壮阔的雪域高原游玩探险,毕竟少年心性,总是耐不住中原的平淡,对这陌生的天地充满了好奇。
“姐夫!”
郭襄笑嘻嘻地拉着还有些拘谨的郭破虏,跑到杨过面前,脆生生地叫道,一双妙目在杨过和他身后的忽必烈、金轮国师身上骨碌碌地转着,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看着眼前这济济一堂的家人,杨过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温馨。
这万里江山,无尽权力,似乎也比不上此刻家人团聚的温暖。
他笑着迎了上去,朗声道:“一路辛苦!这高原苦寒,你们怎地都跑来了?”
声音之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欢欣与柔情。
身后的忽必烈与金轮国师见状,相视一笑,也连忙上前,恭敬地向诸位夫人行礼问安。
郭芙作为正妻,自是当先一步,走到杨过身侧,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虽未多言,但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思念与依赖已说明一切。
她目光扫过弟妹,最后落在郭襄、郭破虏身上,带着长姐的关切:“这两个小家伙,自从爹娘他们行走江湖之后,就感觉什么都没趣,非要一起来找你,一路上可是念叨你无数次了。”
小龙女静立一旁,白衣胜雪,容颜清冷如昔,唯有看向杨过时,眸中冰霜尽融,漾开一丝极淡却真切的笑意,微微颔首。
赵矜已按捺不住,挤到杨过另一边,娇声道:“威震天下的杨元帅,我们想你嘛!这吐蕃天高地阔,风光与临安大不相同,我们也想来看看你治理下的山河景象。”
她语声清脆,带着皇室公主特有的娇憨,却又满是对杨过的痴缠,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完颜萍、耶律燕亦是含笑望着,程英温婉,陆无双活泼,公孙绿萼羞涩,俱是围拢上来,虽性格各异,此刻脸上洋溢的皆是重逢的喜悦。
杨过目光扫过众女,心中暖意更盛。
他见郭襄仍眨着大眼瞧自己,不由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小襄儿,几年不见,长高了不少,是个大姑娘了。”
又看向略显局促的郭破虏:“破虏也愈发沉稳了,有乃父之风,不错。”
郭襄被杨过这一揉,脸颊微红,心头如小鹿乱撞,只觉得姐夫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她强自按捺悸动,撇嘴娇嗔:“姐夫,我都十六了,早不是小孩子啦!”
说着,还悄悄瞪了旁边偷笑的陆无双一眼。
郭破虏则憨厚一笑,抱拳行礼:“姐夫。”
他言语简练,确有其父之风。
杨过莞尔,他对这对姐弟确是喜爱。
郭襄自幼活泼灵动,宛如精灵,每次见他都“姐夫、姐夫”叫得欢快,极讨人喜。
郭破虏性子更像郭靖,敦厚质朴,看似木讷,实则内秀,练武专注刻苦,根基打得比跳脱的郭襄反而更扎实些,人品也和郭靖一般郑重。
只是…想起郭靖教导徒弟的本事,杨过心中微叹。
武氏兄弟便是前车之鉴,他们自身未得郭靖真传,如今成家立业,教导子嗣更是难有佳绩,在年轻一辈中不过中上之资。
郭靖武功盖世,心怀天下,于传授之道上却着实口拙,往往道理精深,却难以浅显表述,使得郭襄、郭破虏进境受限。
反观黄蓉,机智百出,点拨往往切中要害,自己偶尔指导一二,亦能令他们豁然开朗。
他心念电转,已明了二人此番前来,游览雪域风光是其一,更重要的,怕是存了寻求武学指点的心思。
“一路劳顿,先安顿下来再说。”
杨过温言道,随即吩咐左右妥善安排诸位夫人的安顿之事。
这时,陆无双已按捺不住,趁着众人注意力稍散,身形一闪便依偎到杨过身侧,挽住他另一只胳膊,俏脸埋在他肩头,深吸一口气,低语道:“好哥哥,可想死我了。”
她性子率真大胆,毫不掩饰心中思念。
杨过知她性情,微微一笑,任由她靠着,并未推开。
忽必烈见状,立刻心领神会,悄然打了个手势,与金轮国师一同退开些许距离,低声吩咐起随行的旧部将领,如今皆是大宋军中将官。
给他们的活也很简单,找来蒙古的厨子,去准备盛宴准备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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