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的觉醒 第67章 修真往事（上）

石室内，时光仿佛凝滞。林家老祖林玄知的意念，如同一条涓涓细流，虽微弱却持续不断地将一段段尘封了万载的秘辛，注入陆凡的心田。一幅远比任何史书记载都要恢弘、都要波澜壮阔的远古画卷，在陆凡的脑海中缓缓展开，其壮丽与苍茫，令他心神摇曳，几乎难以自持。

“据先祖口耳相传，以及少数几部以特殊秘法保存下来的、最古老的兽皮卷轴零星记载，”林老的意念带着追忆往昔的渺茫，“在距今数万年乃至更久远的时代，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并非如今日这般‘渺小’。”

“那时的地球，浩瀚无垠，其广袤程度，远超今人之想象。据古籍隐晦描述，其面积……怕是比如今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要庞大万倍以上！”

万倍！陆凡心中剧震。那将是何等概念？如今的地球已然足够人类探索，万倍之大，简直如同将无数个世界糅合在了一起！那该是怎样一片神魔并起、光怪陆离的天地？

“那时的天地，并非如今日这般‘贫瘠’。”林老的意念继续描绘，带着一丝向往，“天地之间充盈着的，是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先天灵气。这灵气，并非无源之水。大地深处，遍布着大大小小、如同人体经脉般的灵脉，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滋生、吞吐着精纯的灵气；更有天外虚空，亦有源源不断的灵气，如同甘霖般注入此界。灵气循环，生生不息！”

“在那样的环境下，修仙文明繁荣到了极致，可谓是真正的黄金盛世。”林老的意念勾勒出那遥远的景象，“万物竞发，生灵强大。寻常树木，便可长到数千米，甚至万米之高，耸入云霄，枝叶遮天蔽日。山林之间，奇花异草遍地，能吞吐日月精华的妖兽灵怪更是屡见不鲜。”

“而主宰这片浩瀚天地的，远不止人族一族。”林老的意念透露出一个惊人的事实，“那时，存在着多个拥有高度智慧的种族。除了我们人族，还有善于锻造、居住于地脉深处的矮人族；有体型巍峨如山、力大无穷的巨人族；有亲近自然、容貌俊美、寿命悠长的精灵族……此外，更有天生便拥有大神通、被视为祥瑞的智慧兽族，如行云布雨的神龙、掌控烈焰涅盘的凤凰、仁厚祥瑞的麒麟等等。”

陆凡仿佛看到了一个万族林立、文明交织的辉煌大世。那绝非现在这个人类占据绝对主导的星球所能比拟。

“资源丰沛，强者辈出。”林老的意念带着无比的感慨，“在那个时代，名山大川之中，孕育的天材地宝并不罕见。修行之路也远比今日顺畅，高阶修士的数量远超想象。据古老的歌谣传唱，那时节，飘渺境的修士虽非随处可见，但也绝非凤毛麟角，时常行走于世间；而逍遥境的修士，数量更是众多……用一句流传下来的、可能有些夸张的话来说，便是‘飘渺满地走，逍遥多如狗’。”

逍遥多如狗！这话语中的冲击力，让陆凡半晌无言。他如今已知逍遥境便可御空飞行、精神控物，已是凡俗眼中的神仙人物，在那个时代竟如此普遍？那更高层次的存在呢？

“至于更高境界……”林老的意念印证了他的猜想，“超脱境的大能虽稀少，但确然存在，他们已是真正摆脱了部分天地束缚的存在。而传说中，甚至还有凌驾于超脱之上，几近无所不能的不朽境大能！以及……那宛如开天辟地之神只、只存在于最古老神话源头的——创世境！据说，那时创世级的大能，都有多位并存于世！”

多位创世境！陆凡只觉得口干舌燥。那是什么样的力量？一念生灭世界？他无法想象，那是一个何等辉煌与恐怖的年代。

然而，盛极必衰，月满则亏。这幅宏大到极致的画卷，终究迎来了它的转折点。

林老的意念变得沉重而晦暗，仿佛沾染了万古的血与火：“但……不知源于何种缘由，或许是为了争夺某种至关重要的、关乎道途根本的至宝？或许是积攒了万年的种族矛盾终于无法调和？又或许是……有天外魔头挑唆？历史在此处出现了大片的空白与迷雾。”

“总之，在大约一万多年前，一场席卷了整个已知世界、波及所有智慧种族的惨烈大战，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史称‘万族寂灭之战’！”

“无人能够幸免。”林老的意念充满了苍凉，“无论是人族、矮人、巨人、精灵，还是龙、凤、麒麟等所有拥有智慧的族群，全部被卷入其中。仇恨与杀戮如同瘟疫般蔓延，昔日祥和繁荣的大地，瞬间化作了无边炼狱。神龙哀嚎，凤凰泣血，巨人倾倒，精灵的圣树燃起滔天烈焰……战争持续了数百年，甚至更久，将整个世界的文明都拖入了毁灭的深渊。”

“关于这场战争的最终结局，以及是如何结束的，传承中已是一片模糊，充满了各种互相矛盾的传说。只知道，大战过后……”林老的意念带着沉痛，“结果是毁灭性的。许多曾经辉煌一时的智慧种族，彻底从地球上灭绝，成为了历史中的尘埃。所有参战种族的数量，百不存一，甚至千不存一，文明出现了巨大的断层。”

“而最顶尖的那批强者，几乎损失殆尽。不朽境和创世境的大能，全部消失无踪，不知是战死、离开了此界，还是陷入了永恒的沉眠。即便是超脱境的幸存者，也寥寥无几，且大多身受重创，隐匿不出。”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林老的意念透出一种根源性的绝望，“最致命的是，大战似乎彻底破坏了某种维系此界灵气的根本法则，或者……是那些消失的创世境大能带走了什么？先祖们惊恐地发现，自大战之后，天外不再有新的灵气注入此界了！”

“失去了源头活水，仅靠大地灵脉自身的滋生，远远跟不上消耗，更无法弥补大战对天地灵脉造成的创伤。地球的灵气密度，开始不可逆转地、日益减少。”

辉煌的黄金盛世，就此落幕。留下的，是一个满目疮痍、灵气开始缓慢流失的残破世界。陆凡沉浸在这段浩瀚而悲壮的历史中，久久无法回神。他仿佛听到了万族战场上震天的杀声，看到了辉煌文明在烈焰中崩塌的惨状，更感受到了那天地灵气日渐稀薄所带来的、令人窒息的绝望。

历史的车轮，已然驶向了一条下坡路。而人族，又将在这条日渐狭窄的道路上，如何挣扎求存？这将是接下来故事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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