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率部冲入堡门的景象,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击碎了胡万山残部本就摇摇欲坠的抵抗意志。
“赵珩!是赵王爷回来了!”
“武选司胜了!”
“胡万山伏诛!”
各种呼喊声在堡内此起彼伏,真假难辨,却极大地扰乱了人心。原本还在犹豫观望的士卒,见到赵珩安然归来,且身后跟着那群刚从尸山血海中杀出、煞气冲天的武选士卒,再无迟疑,纷纷倒戈,加入了对胡万山死党的围剿。
周奎、张焕等反正军官更是精神大振,指挥部下奋力冲杀,将试图夺回武库和堡门的胡万山亲兵死死挡住。
胡万山眼见大势已去,双目赤红,状若疯虎,挥舞着腰刀还想做困兽之斗:“赵珩小儿!我跟你拼了!”他带着最后几十名铁杆心腹,不顾一切地朝着赵珩的方向冲杀过来,企图擒贼先擒王。
然而,他刚冲出几步,一道青影已如鬼魅般掠过混乱的战场,瞬息间便到了他的面前!
沈芷萱!
她甚至没有动用短刺,只是并指如剑,带着一股阴寒刺骨的劲风,快如闪电般点向胡万山握刀的手腕。
胡万山也算沙场老将,本能地挥刀格挡,却只觉得手腕一麻,一股诡异阴柔的力道透体而入,整条手臂瞬间酸软无力,“当啷”一声,腰刀已然脱手!
他还未反应过来,沈芷萱的另一只手已如铁钳般扣住了他的脖颈,冰冷的指尖抵在他的喉结上,只要稍一用力,便能瞬间取他性命。
“跪下。”沈芷萱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如同寒冬腊月的北风。
巨大的屈辱和死亡的恐惧交织,让胡万山浑身颤抖,但在那绝对的力量压制下,他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主帅被擒,残余的死党顿时失去了主心骨,发一声喊,四散溃逃,很快便被周奎等人率兵逐一剿灭或俘虏。
堡内的厮杀声、兵刃碰撞声,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伤者的呻吟和胜利者的欢呼。
赵珩走到被沈芷萱死死按在地上的胡万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胡万山,你贪墨军饷,打压异己,冒领军功,更欲刺杀钦差,阴谋败露后,还想负隅顽抗,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胡万山抬起头,脸上满是灰败和绝望,却仍强自辩解:“赵珩!你休要污蔑!本将驻守磐石堡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
“功劳?”赵珩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厉,“你的功劳,就是克扣士卒血汗钱,让有功者埋没,让无能者居上?你的功劳,就是纵容甚至指使刘莽,与北狄暗通款曲,将我大周军械粮草情报泄露敌国吗?!”
“北狄”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胡万山耳边,也让周围所有听到的将领士卒哗然变色!
通敌!这是比任何罪名都更加不可饶恕的十恶不赦之罪!
“你……你血口喷人!”胡万山脸色惨白,嘶声力竭地否认,但眼神中的慌乱却出卖了他。
“是不是血口喷人,很快就见分晓。”赵珩不再看他,转向周奎等人,“周将军,张哨长,立刻清点伤亡,安抚士卒,修复堡防。将所有胡万山嫡系军官隔离看管,严加审讯!同时,彻底搜查帅府及胡万山所有心腹居所,寻找其通敌叛国的证据!”
“末将遵命!”周奎、张焕等人此刻对赵珩已是心服口服,轰然应诺,立刻带人分头行动。
接下来的半天,磐石堡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忙碌而有序。在赵珩的坐镇指挥和沈芷萱的暗中监控下,清理工作迅速展开。
果然,在胡万山的帅府密室中,搜出了他与北狄左贤王部落往来的密信(虽用了暗语,但其意不言自明),以及大量来路不明的金银珠宝。在刘莽的住处,也找到了他记录与北狄联络方式、以及几次秘密交易军事情报的笔记。
铁证如山!
当这些证据被公之于众时,整个磐石堡彻底沸腾了!那些原本还对胡万山存有一丝香火情的老兵,此刻也只剩下被背叛的愤怒和鄙夷。
赵珩雷厉风行,依据武选司章程和军法,对胡万山及其核心党羽进行了公开审判。胡万山、刘莽等主犯,被定为通敌叛国、谋杀钦差等重罪,判处斩立决!其余从犯,根据罪责轻重,或处斩,或革职流放,或降级罚饷。
行刑当日,校场之上,人山人海。当胡万山、刘莽等人的人头被刽子手砍下,高高悬挂在旗杆上示众时,全场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欢呼,既是对叛国者的唾弃,也是对拨乱反正的拥戴,更是对赵珩这位年轻王爷铁腕手段和公正决断的彻底认同。
经此一役,磐石堡内盘踞多年的毒瘤被一举铲除,军纪风气为之一新。赵珩的威望,也在这场血与火的洗礼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并未沉浸在胜利中,立刻以武选司主事的身份,重新整顿磐石堡防务,提拔周奎暂代守将之职(并上报朝廷请旨正式任命),将张焕等有功军官以及在落鹰涧表现英勇的雷虎等人,依据武选结果和军功,擢升到关键岗位。同时,宣布犒赏全军,尤其是对此次平乱有功及武选优胜者,赏赐加倍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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