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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三国路 第308章 铁骑破粮

作者:长乐墨客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25 12:35:35

建安十五年腊月初三(公元211年1月),博望山后晋军大营的中军帅帐内,血腥与金创药的气味混杂,压过了炭火的暖意。王康的目光缓缓扫过帐中诸将,最后落在徐晃身上。这位铁塔般的镇南将军,左额至下颌的刀疤被军医以桑皮线密密缝合,翻卷的皮肉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随着他粗重的呼吸微微起伏。他强撑着不肯躺下,嶙峋的肩背挺得笔直,仿佛一尊随时会碎裂的石像。

“公明,”王康的声音沉缓而有力,压过了帐外呼啸的北风,“南阳的血债,孤刻骨铭心。但此刻,你与麾下儿郎的伤躯,亦是国之干城!速去后营,安心调养。孤要尔等活着,亲眼看到逆贼授首之日!”

徐晃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沙哑的嘶吼:“末将…遵命!”他挣扎着抱拳,在亲兵搀扶下踉跄出帐。宛城营校尉王德吊着断臂,朝阳营于圭裹着渗血的额角,育阳营徐盖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肺腑受损的嘶嘶杂音……一张张年轻却布满血污与伤痕的面孔,随之默默退出。帐帘掀合间,带入一股凛冽寒气,也卷走了那令人窒息的悲怆。

帅帐重归肃穆。王康转身,玄甲映着帐中跳动的火光,目光如鹰隼般掠过肃立两侧的谋臣猛将:程昱面容枯槁,眼中却燃烧着幽冷的火焰;贾诩低眉垂目,稀疏的胡须微微颤动;法正年轻的脸庞绷紧,锐气几乎要破体而出。高顺如铁铸般沉默,赵云按剑而立,吕布桀骜睥睨,马超狮盔下的眼神跃跃欲试,张合沉稳如山。

“诸位!”王康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撞在众人心头,“七十万豺狼环伺于前,欲将我南阳悬刃之地化为齑粉!此战已非一城一地之得失,乃国运存亡之决斗!当如何破局?诸君畅言!”

“主公!”程昱一步踏前,枯瘦的手指因激动而颤抖,嘶哑的声音带着夜枭般的穿透力,“血仇在前,更须冷静!南阳八万将士以血肉筑墙,已挫敌锋芒月余。然敌势仍如汪洋,强撼其锋,纵胜亦是惨胜!”他猛地指向悬挂的硕大舆图,指甲几乎戳破许昌的位置,“其致命处,在粮!四国粮秣尽输于曹操,由其调配。七十万战兵,百万民夫辅兵,日耗粟米何止万石?曹操虽集三州之粮于许都、邺城,然转运千里,粮道便是其咽喉七寸!我军当尽出铁骑,如群狼猎羊,昼夜不息,断其粮秣!粮道一绝,纵有百万大军,亦不过待毙之囚!”

贾诩缓缓抬头,眼中幽光闪烁,接口道:“仲德公所言,直指要害。然四国各怀鬼胎,粮秣分配调度,必生龃龉嫌隙。我军铁骑四出袭扰,焚粮毁道,此乃阳谋。袁绍跋扈,孙策桀骜,岂甘粮草调度之权操于曹氏之手?时日稍长,猜忌必生,联盟根基自溃!此谓攻其必救,乱其腹心。”他枯槁的手指在舆图上南阳盆地外围画了一个大圈,“我军可依托博望山险,深沟高垒,以强弩巨炮固守,耗其锐气。待其粮匮兵疲,内乱将起之时,雷霆一击,可收全功!”

法正年轻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斩钉截铁的锐气:“文和先生老成谋国!然孝直以为,仅固守待变尚嫌不足!四国倾巢而来,其河北、淮南、荆南腹地必然空虚!我军精锐铁骑,当如庖丁解牛,一队袭扰粮道,使其首尾难顾;一队可寻隙直插空虚腹地,焚其屯粮之所,毁其新征之兵!内外交攻,方令其百万之众,顷刻崩解!此战关键,在于一个‘快’字!以我之长,击彼之短!铁骑奔袭,动若雷霆!”

帐中诸将呼吸陡然粗重。吕布眼中凶光暴涨,方天画戟的锋刃在火光下流淌寒芒;马超按捺不住,狮盔上的缨络无风自动;赵云目光沉凝,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摩挲。

王康静立帅案之后,三位心腹谋士抽丝剥茧的分析,将敌人看似滔天的凶焰下致命的弱点**裸剖开。他深沉的眸子缓缓扫过帐中每一张面孔,最终落在那幅标示着密密麻麻敌军连营与蜿蜒粮道的舆图上。一股决绝的杀伐之气,自他身上升腾而起。

“好!”王康猛地一掌击在厚重的帅案上,沉闷的巨响震得烛火摇曳,“悬刃之地,亦当化为断头之台!诸卿之策,正合孤意!四国纠合,貌似铁板一块,实则各怀异心,其命脉便在粮道!我军之长,在铁骑之利,在机动之速!彼等集重兵于南阳一点,其后方转运千里,正是我铁骑纵横驰骋之猎场!”

他霍然转身,玄色大氅在身后展开,声音陡然拔高,如金铁交鸣:“传令!”

帅帐内空气瞬间凝固,落针可闻。

“即日起,全军依托博望山险,深沟高垒!所有三弓床弩、霹雳车,尽数推上前沿壁垒!辅兵、民夫全力加固营寨,多备滚木礌石、火油金汁!高顺、赵云、张合!”

“末将在!”三将踏前一步,甲叶铿锵。

“命尔等总领步军防务!依托山势,布设纵深防线!敌若来攻,便以强弓硬弩、巨炮飞石,层层消耗!不许浪战,务求将敌死死钉在山前!纵使山石崩摧,亦不许后退一步!”王康目光如电,刺破帐中凝滞的空气。

“末将遵命!”三人齐声应诺,杀气盈霄。

“此乃守御之基!”王康话锋一转,目光投向帐中那些剽悍的骑将,“破敌之锋,在铁骑!四方镇军骑兵十营五万骑!禁军骑兵十六营八万骑!羽林亲军铁骑一万!徐晃部湖阳、西鄂残存骑营五千!宿卫军三骧营精锐一万五千!凡十六万五千骑!皆配双马!”

帐中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这几乎是晋国此刻能动用的全部机动铁骑力量!虎贲重骑、羽林铁甲、河西轻骑、安西健儿、北庭雄鹰……帝国最锋利的刀刃尽聚于此!

“虎卫营重骑五千,留镇中军,以为锋镝!”王康声音斩钉截铁,“余者十六万铁骑,分为十六路!每路精骑一万!以雷霆之势,四散出击!目标只有一个——烧!烧光所有能见到的粮车、粮囤!截断所有通向许昌、邺城的粮道!遇小股护粮之敌,尽屠!遇坚城壁垒,勿攻!只求焚粮毁道,乱其腹心!”

他目光如炬,一一扫过被点到的将领:

“吕布!出博望东南,沿淯水扫荡,直逼新野方向粮道!”

“胡遵!取道桐柏山隙,深入汝南腹地,焚曹操屯粮之所!”

“王固(族弟)!率安西健儿,向西突击,扰其荆襄至南阳输粮线!”

“王泽(次子)!引北庭铁骑,北渡淯水,穿插舞阴、叶县,断许昌西南粮道!”

“王栓(族弟)!河西锐骑,直扑昆阳、襄城,叩许昌西门户!”

“李敢!陇右骑营,沿伏牛山北麓疾进,袭扰鲁阳粮站!”

“田豫!河套铁壁,取道方城缺口,横扫堵阳至雉县一线!”

“庞德!汉中重骑,向南渗透,焚毁刘备樊城后方转运节点!”

“王宪(族亲)!武关轻骑,东北向突击,威胁析县、丹水!”

“王祢(堂弟,宿卫军统领)!率宿卫云骧营精锐,穿插博望山东北,寻机焚袁军粮队!”

“王汴(三子,17岁)!领羽林一部,西出,截击自武关方向可能入南阳之粮队!此路险远,务必谨慎!”

“王漳(四子,17岁)!率羽林一部,东向,巡弋比阳、平氏一带水道,焚孙策登陆粮秣!”

“马超!西凉铁鹞,直插南阳盆地最东缘,突袭曹操由谯郡、陈国方向输粮要道!”

“郭淮!并州狼骑,向北迂回,强袭袁绍自颍阴、长社南输之粮队!”

“马岱!羌骑营,游弋于联军大营外围,专伺焚其营中存粮!”

“张绣!铁骑营,为全军策应,随时填补空缺,强攻要害!”

一个个名字,一道道命令,如同重锤砸落。被点到名字的将领无不挺直身躯,眼中燃起炽热的战意。十七岁的王汴、王漳虽面容犹带稚气,但紧握马槊的手指关节已然发白,眼中是初临大战的紧张与决绝。

“诸卿!”王康的声音拔至最高,如同九天龙吟,震得帅帐嗡嗡作响,“此十六路铁骑,便是十六柄烧红的尖刀!孤要尔等将其狠狠捅进四国联军的肚腹!焚其粮!断其脉!乱其心!让袁本初、曹孟德、孙伯符、刘玄德看看,我晋国之刃,悬于何地!悬于其颈!悬于其粮!悬于其覆灭之渊!不焚尽贼粮,誓不回军!”

“谨遵主公(父帅)钧令!不焚贼粮,誓不回军!”十六员大将轰然应诺,声浪几乎掀翻帐顶!吕布的桀骜,马超的剽悍,王泽的沉稳,王汴王漳的初生之锐……无数道决死的意志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洪流。

帅帐厚重的帘幕猛地掀开,凛冽如刀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倒灌而入,瞬间扑灭了近门处的几盏牛油灯烛。帐外,沉沉的夜幕下,大地在微微震颤。无数马蹄踏碎冻土的闷响,如同连绵不绝的滚雷,自晋军大营各个隐秘出口奔涌而出,迅速融入无边的黑暗与风雪之中。

吕布一马当先,赤兔马喷吐着灼热的白气,方天画戟的月牙刃划破风雪。他身后,一万并州狼骑如同沉默的黑色潮水,无声地漫过起伏的丘陵,直扑东南方淯水河畔——那里是新野失守后,联军最重要的水陆转运节点。王固紧了紧身上的翻毛皮袍,天山雪峰的酷寒铸就了他岩石般的意志。他一挥手,疏勒、焉耆两营轻骑如同离弦之箭,战马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蹄印,直刺西南方通往荆襄的蜿蜒驰道。十七岁的王漳抿紧嘴唇,努力压制着胸膛里擂鼓般的心跳,手中马槊指向东方比水方向。他身后羽林重骑的铁甲在微弱雪光下流淌着幽暗的冷芒,人马俱甲,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每一步踏下都引得冻土呻吟。

十六股铁流,十六个方向,十六万把渴望饮血的战刀,如同十六支离弦的毒箭,撕裂风雪夜幕,射向四国联军那臃肿身躯上最脆弱的命脉——粮道!

帅帐内,王康步出,立于高阜之上。寒风卷动他玄色的大氅,猎猎作响。他极目远眺,除了营寨内星星点点的火光和远方联军大营那一片令人窒息的灯火海洋,目力所及,唯有沉沉黑暗与呼啸风雪。但他仿佛能看到,那十六支铁骑正如燎原之火,在黑暗的腹地蔓延燃烧。

“传令!”王康的声音在风雪中异常清晰,“所有床弩上弦!霹雳车装石!弓弩手备箭!依托山垒,死守!耗也要把七十万贼兵,耗死在这博望山下!”

“诺!”身后,高顺、赵云、张合的应诺声斩钉截铁。博望山,这座浸透晋军鲜血的山峦,瞬间化为一座沉默而狰狞的巨大战争机器。

……

同一时刻,七十里外,四国联军中军金顶大帐。

炭火烧得极旺,驱不散帐内弥漫的沉重与压抑。袁绍烦躁地将一份粮秣损耗简牍掷于案上:“……河内输粮队遭袭,损粮车三百,护卫尽殁!颍川西道三处递运所被焚,存粮化为焦土!曹操!汝督运的粮道,何以糜烂至此?!”

曹操面沉如水,指节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笃笃声。他看也不看暴怒的袁绍,目光扫过脸色阴沉的孙策和忧色重重的刘备,声音低沉而冰冷:“非糜烂,是王康的利爪探出来了。其铁骑倾巢而出,化整为零,专袭我粮道转运节点。此乃绝户之策。”

孙策猛地灌下一口烈酒,酒液顺着下颌流下,眼中凶光毕露:“王康老贼!可敢堂堂正正一战!尽使这等阴毒伎俩!我江东健儿,不惧刀剑,却怕饿着肚子打仗!”他重重将酒樽顿在案上,青铜底座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刘备深吸一口气,望向身侧的诸葛亮。诸葛亮羽扇轻摇,眉头紧锁,缓缓道:“王康此计,狠辣老练。袭扰粮道,乱我军心,耗我粮秣,更可伺机挑拨……此乃阳谋。我军七十万之众,日耗巨万,粮道便是命脉所系。若后方转运不继,前线大军……”他没有说下去,但帐中寒意骤增。

曹操猛地站起,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传令!各军就地缩减口粮配额!征调所有随军民夫,加强护粮兵力!许褚、曹纯!”

“末将在!”两员虎将踏前一步。

“虎豹骑分作四队!巡弋许都至博望主粮道!遇晋骑,格杀勿论!务必保粮道畅通!”曹操眼中寒光四射,如同被逼入绝境的猛兽,“再传令荀彧!不惜一切代价,自兖、豫、徐三州再征粮秣!押运民夫,加倍!”

“诺!”

命令火速传出。然而,当夜,更大的噩耗如同冰锥刺入联军心脏。

“报——!”一名斥候连滚爬入帐,声音带着哭腔,“舞阴…舞阴大仓遭袭!火光冲天!守军…守军全没!那是…那是河北刚到的十万石军粮啊!”

袁绍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被身后的颜良一把扶住。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死死盯住曹操,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舞阴大仓,正是存放他河北新粮之所!

曹操脸色铁青,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仿佛看到,在无边的风雪夜幕下,无数晋军铁骑如同幽灵般穿梭,所过之处,烈焰腾空,粮车化为火炬,仓廪付之一炬。王康的十六路铁骑,已然化身十六头凶兽,狠狠地撕咬在联军这头巨兽最柔软的腹部。

粮道上的烽火,一夜之间,由星星点点,渐成燎原之势。博望山前的对峙,悄然进入了更为残酷的绞杀阶段——一场围绕粮草命脉的生死时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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