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崖哨所那扇被沈厉威压震碎的木门,如同一个巨大的伤口,任由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沫倒灌而入,刮在脸上,冰冷刺骨。但此刻,“寂灭之牙”四人却仿佛感受不到这寒意,他们的血液,正因那**裸的、不留丝毫余地的绝杀毒计而冰冷,也因秦昭那疯狂而决绝的反击宣言而…沸腾!
“将计就计?”赵铁河喘着粗气,眼中的狂暴怒火渐渐被一种更加危险、更加冰冷的狠厉所取代,“妈的…老子倒要看看,这趟鬼门关,到底收不收咱们!”
张牧之脸色依旧苍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被逼到绝境后的豁出去的疯狂:“秦兄…你说怎么做,在下…万死不辞!”
石猛低吼着,拳套重重砸地,溅起一片冰屑,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死战到底的决心。
秦昭的目光扫过三位同伴,眼中那疯狂的火焰缓缓收敛,转化为一种极度冷静、近乎冷酷的算计。他快速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漆黑金属长匣再次用厚布层层包裹,负在身后,沉声道:“沈厉此计,狠毒周密,但并非全无破绽。”
“第一,他低估了我们的求生欲和…反击的决心!”秦昭的声音冰冷而锐利,“他以为我们会恐惧、会绝望、会乖乖赴死,或者会愚蠢地硬抗命令立刻被剿杀。他绝不会想到,我们敢真的去黑风寨,更敢…打这匣子的主意!”
“第二,他高估了蛮族…或者说,高估了‘血狼’巴图对我们的威胁。”秦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蛮族凶悍不假,但并非铁板一块,更非毫无弱点。黑风寨是前哨,不是大军营寨,巴图再强,也有其极限和…需求。这匣中之物对他如此重要,或许…就是我们谈判的筹码!”
“第三,他最大的错误…”秦昭的手按在背后的长匣上,“…就是把这‘东西’交给了我们!无论这里面是什么,都是沈厉…或者说他背后势力的重要之物!这就是我们手中…唯一的,也是最大的变数!”
“我们的目标,不是送死,也不是单纯完成任务。”秦昭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风雪弥漫的黑石山脉方向,“而是…活下去!利用这次任务,接近黑风寨,接近巴图,弄清楚这匣子的秘密,甚至…利用它,反制沈厉!”
“但这太难了…”张牧之声音发颤,“黑风寨龙潭虎穴,我们人生地不熟,实力悬殊,如何周旋?”
“所以,需要布置。”秦昭语气斩钉截铁,“从现在起,每一步,都要走在沈厉预料之前!”
他立刻开始下达一连串清晰而果断的命令:
“老赵,你伤势最轻,气息最盛。沿途留意所有地形地貌,尤其是险要处和可能的藏身点!用你的刀意感知,记住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或埋伏痕迹!沈厉绝不可能只靠蛮族,他一定还有后手监视或灭口!”
“是!”赵铁河重重点头,眼中精光闪烁,瞬间进入了猎杀状态。
“张兄,立刻绘制你能制作的所有【隐匿符】、【警戒符】和【轻身符】!材料不够就用血!我们需要最大限度隐藏行踪和提前预警!另外,尝试绘制一张…【留影符】,不需要多清晰,只要能记录片段影像即可!”秦昭的目光深邃,“或许…用得上。”
张牧之咬牙点头,立刻翻出所有材料,甚至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开始疯狂绘符。
“石猛,”秦昭看向那沉默的巨人,“你的任务最重。收敛所有气息,跟在我身后百步之外,充当暗哨!你的直觉最敏锐,任何靠近的活物…或者非活物,格杀勿论!但除非我信号,绝不要暴露!”
石猛低吼一声,庞大的身躯悄无声息地退后,如同融入阴影的巨兽,瞬间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一丝极其微弱的煞气波动。
最后,秦昭解下背后的漆黑长匣,目光无比凝重。他再次强行催动一丝寂灭之力,极其小心地渗透到长匣的封印符文边缘。他并非要破解封印(那会立刻惊动沈厉),而是…如同最精密的窃贼,在封印最外围,附加了一层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寂灭印记!
这印记无法阻止封印,也无法窥探内部,但却能让他在一定距离内,模糊地感应到长匣的“状态”和…是否被外力强行开启过!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长匣重新背好。
“出发!”
没有犹豫,四人如同离弦之箭,毅然冲入了茫茫风雪之中,向着黑石山脉深处,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蛮族前哨——黑风寨方向,疾驰而去!
风雪更大了,能见度极低,严寒如同刀子般切割着肌肤。路途险峻,怪石嶙峋,积雪下隐藏着无数陷阱。
但四人各司其职,配合竟比以往更加默契!
赵铁河一马当先,厚背刀意如同雷达般扫过前方,数次提前发现雪窝和冰裂缝,甚至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其隐晦的、尾随在他们侧后方的窥视感!但他按照秦昭的指示,佯装不知,只是默默记下方位和气息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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