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着那如同烂泥般的邪修学徒,忍受着第七巡狩小队“冷锋”周通等人肆无忌惮的羞辱,“寂灭之牙”四人沉默地回到了那座位于堡垒最偏僻角落的破败驻地。
黑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界冰冷的视线,却隔绝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屈辱与愤怒。
“操!操!操!”赵铁河再也压抑不住,猛地一脚踹在院中冰冷的石墩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石屑纷飞。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布满血丝,如同被困的暴怒雄狮,“周通!老子记住你了!还有那群狗腿子!迟早有一天!迟早!”
张牧之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哽咽:“为什么…我们明明完成了任务…抓住了真凶…为什么还要被如此轻贱…”
连石猛都感受到了这股压抑到极致的愤怒,烦躁地低吼着,戴着拳套的双手狠狠对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声,火星四溅。
秦昭没有像赵铁河那样发泄,也没有像张牧之那样消沉。他缓缓走到院子中央,那里还残留着他们平日训练的痕迹。他低头看着地上被踩得坚实的积雪和那些简陋的训练标记,目光幽深。
耻辱如同毒火,灼烧着每个人的神经。但这把火,可以烧毁理智,也可以…淬炼刀锋。
“他们看不起我们,”秦昭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是因为我们弱。是因为我们…没有拿出让他们不得不正视的实力。”
赵铁河猛地抬头:“弱?老子现在…”
“不够。”秦昭打断他,目光扫过三人,“老赵,你刚突破,力量尚未圆融掌控。石猛,新拳套的力量与你自身狂暴之力尚未调和,易放难收。张兄,你的符箓关键时刻能起奇效,但施法缓慢,自保不足。而我…旧伤未愈。”
他冷静地剖析着每个人的短板,语气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剖开了血淋淋的现实。
“玄天司,只认拳头。想要尊严,就得用实力去挣!用战绩去堵他们的嘴!”
他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从今天起,训练加倍!老赵,你要练的不是如何劈碎石头,而是如何将刀意收敛于一寸之间,如何在对敌时瞬间爆发!石猛,你要学的不是如何砸烂一切,而是如何控制力量,何时该狂,何时该稳!张兄,你要练的不仅是画符,更是如何在战场上快速施展、如何步法配合、如何预判危机!”
“我们是一个整体!下一次任务,下一次遭遇,我要所有人看到的不再是一支可以随意羞辱的‘协从狗’,而是一头…能撕碎猎物的‘寂灭之牙’!”
秦昭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屈辱和愤怒,开始转化为一种更加冰冷、更加执拗的狠劲。
“妈的!练!”赵铁河狠狠啐了一口,眼中怒火转化为熊熊战意,“老子就不信,砍不碎那群孙子脸上的倨傲!”
“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张牧之擦去眼角的湿润,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吼!”石猛用一次更加用力的捶地,表达了他的回应。
自虐般的苦练,再次开始。但这一次,每个人的目标更加明确,眼神更加凶狠。
赵铁河不再追求刀气的浩大声势,而是对着秦昭用寂灭之力凝聚的、极其坚韧的微小能量靶反复劈砍,练习着将全部力量凝聚于一点瞬间爆发,收放由心。汗水浸透衣背,虎口一次次崩裂,又一次次愈合。
石猛在秦昭的【灵性感知】引导和赵铁河的不断挑衅喂招下,开始艰难地学习控制节奏。狂暴的攻击中开始尝试融入简单的闪避和格挡,虽然依旧笨拙,却不再是完全失控的野兽。
张牧之则疯狂地压榨着自己微弱的精神力,练习着更快的绘符速度,以及秦昭教授的、结合简单步法的移动施法技巧,虽然十次有九次失败,摔得鼻青脸肿,却毫不气馁。
秦昭自己则一边忍受着伤势恢复的麻痒和痛苦,一边全力运转《基础锻体术》和气血,同时将【灵性感知】和【协同作战】技能运用到极致,统筹全局,不断微调每个人的训练方案,寻找着团队配合的最优解。
日子在疯狂的自虐中飞速流逝。资源依旧匮乏,环境依旧冰冷,但驻地院落中的气势,却一天天变得凝练而危险。
机会,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几天后,那名总是带着讥诮表情的老吏再次出现,丢给他们一个新的任务卷轴。
“城东七十里,黑风岭哨站,运送补给的骡队失踪,疑似遭遇狼群或流匪。去查清楚,把东西找回来,或者…把尸体找回来。”老吏的语气依旧充满幸灾乐祸,“第七巡狩小队那边也接到了清剿附近魔巢的任务,说不定…你们还能碰上呢,嘿嘿。”
最后那句话,充满了恶意的暗示。
赵铁河眼中寒光一闪,捏紧了卷轴。
“走。”秦昭没有任何废话。
四人再次出动。这一次,他们沉默寡言,眼神锐利,气息沉凝,如同一支即将离弦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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