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司总部,镇魔大殿。
肃杀之气,凝如实质。
大殿之上,玄天司沧云州镇守使、金丹老祖南宫擎,高踞主位,面沉如水,不怒自威。其周身气息如渊似海,仅仅端坐,便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两侧,巡按御史赵严明、律政司主事、考功司新任佥事(暂代)、巡风卫指挥使等一众州府大员分列左右,神色各异,或凝重,或冷漠,或幸灾乐祸。
大殿中央,秦昭一身素白囚服,手脚戴着特制的【禁法镣铐】,面色苍白,气息萎靡,仿佛重伤未愈。但他脊梁挺得笔直,眼神平静,如同深潭,不起波澜。石猛与张牧之同样被缚,立于其后,虽面露愤懑,却咬牙沉默。
大殿四周,甲士林立,刀出鞘,弩上弦,杀气腾腾。更有数道隐晦而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锁定着秦昭三人。这是一场…早已预设好结局的…审判!
“秦昭!”南宫擎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闷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你身为巡察使,不思报效朝廷,反而擅闯总部禁地幽冥洞,破坏镇魔祭坛,打伤同僚,盗取机密!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话音落下,一股磅礴的金丹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向秦昭!
噗通!噗通!
张牧之与石猛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周围修为稍低的官吏,更是冷汗涔涔,低头不敢直视。
秦昭身体微微一晃,镣铐哗啦作响,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眼神依旧平静。他深吸一口气,运转残存的寂灭之力,强行顶住那恐怖的威压,缓缓抬头,目光直视南宫擎。
“镇守使大人。”秦昭声音沙哑,却清晰无比,“下官…冤枉。”
“冤枉?”南宫擎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幽冥洞守卫亲眼所见!祭坛破损痕迹犹在!数十名同僚伤重濒死!你…还敢狡辩?!”
“下官并非狡辩。”秦昭语气平稳,“下官…是奉命查案!”
“奉命查案?”一旁的赵严明忍不住冷笑出声,“奉谁的命?查什么案?竟能查到镇魔禁地中去?秦昭,你莫要信口雌黄!”
“奉…玄天司铁律之命!查…慕容清副使失踪遇害一案!查…漕帮沉船血祭一案!查…州府内部…与邪教勾结、残害同僚、图谋不轨之…大案!”秦昭声音陡然提高,字字如刀,掷地有声!
“放肆!”新任考功司佥事(刘佥事心腹)厉声呵斥,“慕容副使失踪乃总部悬案,与你何干?漕帮之事早已了结!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攀诬上官!”
南宫擎摆了摆手,制止了佥事,目光幽深地看着秦昭:“哦?查案?那你…在幽冥洞中…查到了什么?又…为何要破坏祭坛,打伤同僚?”
“下官在幽冥洞中…”秦昭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缓缓道,“查到了…慕容清副使的…身份令牌!”
他手腕一翻,一枚镌刻着“慕容”二字、沾染着暗沉血迹的玄铁令牌,出现在掌心!令牌之上,残留着一丝微弱却纯正的巡天监察使气息!
“什么?!”
“慕容清的令牌?!”
“怎么可能在幽冥洞?!”
大殿之内,顿时一片哗然!赵严明等人脸色骤变!南宫擎的眼皮…也是微微一跳!
慕容清的令牌出现在幽冥洞!这意味着…慕容清的失踪甚至遇害…与幽冥洞…脱不了干系!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此物…你从何得来?”南宫擎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就在幽冥洞祭坛之下,一个暗格之中。”秦昭平静道,“下官怀疑,慕容副使…是因调查幽冥洞内的隐秘而遭毒手!下官闯入,并非破坏,而是…被迫自卫!因为…洞内之人…要杀我灭口!”
“满口胡言!”代佥事尖叫起来,“幽冥洞乃镇魔重地,岂容你污蔑!定然是你盗取令牌,栽赃陷害!”
“栽赃?”秦昭冷笑一声,目光猛地盯住那代佥事,“那请问佥事大人…您可知…您的前任…刘明远佥事…现在…身在何处?”
代佥事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南宫擎眼神一厉:“刘佥事…与此事何干?”
“刘佥事…”秦昭声音冰冷,“他…才是真正与幽冥洞内邪徒勾结、谋害慕容副使、策划漕帮血祭的…内鬼!而他…已在数日前…被其幕后主使…灭口了!”
“信口开河!”赵严明拍案而起,“秦昭!你可知诬陷已故佥事,该当何罪?!”
“下官…有证据!”秦昭毫不退缩,手腕再次一翻!一枚…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留音骨符…出现在他手中!
“此符…乃下官麾下斥候…冒死从黑风山秘境中…慕容副使遗骸旁…找到!”秦昭高举骨符,声音传遍大殿,“其内…记录了刘佥事…亲口下达…灭杀慕容副使的…指令!以及…谈论‘血饕餮’邪祭计划的…部分内容!”
轰——!
大殿之内,如同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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