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部监察使突如其来的接管命令,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秦昭连日来的血战与冒险,打入冰冷的“合规”程序之中。
人证、物证、乃至案件的调查权,即将被全部夺走!一切,似乎都将被纳入那深不可测的总部体系内,被无声无息地…消化、篡改、乃至…彻底抹除!
老鬼气得双目赤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妈的!欺人太甚!拼死拼活的是我们!他们倒好,上来就摘桃子!还要把我们踢开!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牧之面色凝重,推了推眼镜:“秦兄,此事绝不简单。总部来人速度太快,手续太全,与刘佥事的配合太默契…仿佛…早有预案!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只想尽快控制局面,掩盖某些东西!我们若交出所有证据,恐怕…赵德明、李奎会‘意外’暴毙,幽魂木会‘莫名’消失,那令牌…更会石沉大海!届时…死无对证!”
石猛也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咆哮。
秦昭静立原地,面色平静如水,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寂灭的幽光如同寒潭深处的漩涡,缓缓流转。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总部来人的目标,绝非查案,而是…灭迹!刘佥事背后那庞大的黑影,已然伸出了它的触手,试图将一切不利于它的证据和知情者,彻底吞噬!
交出一切,便是自缚双手,任人宰割!
但…抗命不交?便是公然对抗总部,授人以柄,自取灭亡!
进退维谷!
然而…秦昭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危险的弧度。
“他们…想要‘干净’地拿走一切?”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讥讽,“那便…如他们所愿。”
“老鬼,张兄。”他目光扫过二人,“立刻‘整理’所有证物,准备‘移交’。”
老鬼和张牧之一愣:“小子(秦兄)!你真要交?!”
“交…当然要交。”秦昭眼中寒光一闪,“但要交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特意加重了“清清楚楚”和“明明白白”几个字。
老鬼和张牧之瞬间会意!眼睛猛地一亮!
“妈的!老子明白了!”老鬼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保证给他们弄得…‘漂漂亮亮’!”
“属下这就去办!”张牧之重重点头。
三人迅速行动。
官邸证物房内,所有缴获的证物被逐一清点、登记、封装。那批阴森的血祭幽魂木、沉重的账簿、从李奎身上搜出的零碎物品、以及…那枚最关键的、染血的令牌残片…都被小心翼翼地放入特制的封印箱中。
一切,都在总部派来的那名面无表情的监察使随从的“监督”下进行,合规合矩,无可挑剔。
然而,就在那枚令牌残片被拿起,即将放入铺着柔软丝绸的玉盒中的刹那——
秦昭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极其轻微地…在令牌那粗糙的断裂边缘…拂过。
【寂灭之力·微观拓印】!
一丝微弱到极致、精纯到极致的寂灭之力,如同最纤细的刻刀,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令牌的材质内部,将其独特的能量波动频率、内部微观结构、甚至…那干涸血迹中蕴含的极其微弱的灵魂碎片信息…完美地…复制、剥离、并压缩成了…一粒比尘埃还要细微的…灰色能量晶体,悄然附着于他的指尖!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能量波动被压缩到了极致,完全湮灭在了秦昭自身强大的寂灭气息之中。莫说那区区随从,便是筑基修士在场,也绝难察觉!
同时,另一边。
老鬼在“协助”清点幽魂木时,“不小心”碰碎了一小截枯枝。在连连道歉、“清理”碎片时,指尖藏匿的特制【汲灵玉片】,已悄然吸取了数缕最精纯的幽魂木邪气与血气混合物。
张牧之则在“核对”账簿时,“无意”中撕下了一角极其不起眼的、沾染了墨迹和…一丝疑似赵德明指纹印痕的空白页脚,迅速以秘法缩印藏入镜架之中。
石猛镇守门外,凶悍的气息掩盖了室内所有细微的能量涟漪。
移交工作,“顺利”完成。
所有的证物箱被贴上总部特制的封印符箓,抬上了等候在外的监察使马车。
那名为首的冷面监察使清点完毕,对秦昭微微颔首,语气毫无波澜:“秦巡察使协助有功,总部记下了。此案由总部接管,尔等不得再插手,违令者…严惩。”
说完,马车启动,在一队精锐骑士的护卫下,迅速离去,消失在长街尽头。
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官邸门前,气氛压抑。
老鬼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
张牧之忧心忡忡:“秦兄,他们拿走了一切,我们…”
秦昭缓缓抬起手,指尖那粒微不可见的灰色晶体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幽光。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他们拿走的…是‘他们’想要的‘证据’。”
“而我们留下的…”他目光扫过老鬼和张牧之,“是…‘我们’的…‘真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