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慕容桀,秦昭声望一时无两,百姓称颂,风头正劲。然而,州府官场之上,那看似公正的“嘉奖”与“惩处”背后,却是暗流汹涌,杀机更甚。
慕容家虽伤筋动骨,却远未到伤及根本,其庞大的势力网络依旧在暗中运转,报复的毒牙已然悄然对准了秦昭。而刘佥事一派,更是将秦昭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明面上的打压已不可能,但…更阴险的算计,却接踵而至。
嘉奖令下达后第三日,一份来自考功司与律政司联署的“公务调派令”,送到了秦昭的案头。
调派令措辞“冠冕堂皇”,先是“高度赞扬”了秦昭侦破鬼宅案、擒拿慕容桀的“卓着功勋”,肯定其“勇于任事、不畏艰险”的“可贵品质”。随后,笔锋一转,言及州府近日有一“积年悬案”,关乎民生稳定,影响甚巨,然久侦未破,司内人手紧缺。鉴于秦巡察使“能力出众,屡破奇案”,特“委以重任”,调派其“暂领”此案,限期一月,“务必查明真相,以安民心”云云。
所调派的案件,赫然是——天南城漕帮沉尸案!
此案发生于半年前,天南城外澜沧江码头,漕帮运送贡品的船队一夜之间,连人带船神秘沉没,打捞上来数十具尸体,死状诡异,浑身精血干涸,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干,与鬼宅血案有几分相似,却更加…扑朔迷离。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邪气残留,仿佛船只凭空沉没,死者凭空被抽干。
州府玄天司曾派多名好手调查,皆一无所获,反而有几名调查人员离奇失踪,最终成为一桩悬案,卷宗束之高阁。
如今,却将这烫手山芋,甩给了刚刚“立功”的秦昭!
“妈的!这帮王八蛋!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老鬼看到调派令,气得破口大骂,“漕帮沉尸案?那鬼案子邪门得很!查了半年屁都没查出来,还折了好几个人!现在扔给咱们?还限期一个月?这他娘的是嘉奖?分明是借刀杀人!”
张牧之面色凝重:“漕帮势力庞大,盘根错节,与各大家族乃至官府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此案水深无比,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刘佥事此举,恶毒至极。”
石猛也发出低沉的怒吼,表达着不满。
秦昭看着那份调派令,面色平静,眼中却无丝毫意外。
“意料之中。”他淡淡开口,“我们风头太盛,又捏着他们的把柄,他们岂会让我们安稳?这漕帮沉尸案,一石三鸟。查不出,是我们无能,正好借机打压,甚至治罪。查出了,必然触动漕帮乃至其背后势力的利益,麻烦自会找上门。若在查案过程中‘意外’身亡…更是皆大欢喜。”
老鬼咬牙切齿:“那咱们…抗命?”
“不可。”秦昭摇头,“抗命,便是授人以柄。他们正愁找不到理由对付我们。”
“那怎么办?真去查那无头案?”老鬼急道。
“查!为什么不查?”秦昭眼中闪过一丝锐芒,“他们想用这案子困住我们,甚至害死我们。我却偏要…借此机会,把这潭水…搅得更浑!”
他看向张牧之:“张兄,调阅所有关于漕帮沉尸案的卷宗副本,以及…近半年来澜沧江水域所有异常事件的记录,越详细越好。”
“老鬼,动用你的所有关系,渗透漕帮底层,查!半年前那支船队运的到底是什么‘贡品’?出发前后有何异常?漕帮内部对此事有何传言?特别是…关于‘水鬼’、‘河神’、‘邪祭’之类的说法!”
“石头,整肃卫队,加强戒备,尤其是…水路方面的防御。”
“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把大的!”
“是!”三人见秦昭已有决断,不再多言,凛然领命。
接下来的数日,巡察使官邸再次陷入忙碌。
张牧之埋首卷宗,很快发现了诸多疑点。沉没的船队并非普通货船,而是漕帮最精锐的“龙牙舰”,船员也都是好手。沉没地点并非险滩,而是水流相对平缓的江段。尸体精血干涸,却无外伤邪气,仿佛…被某种力量从内部抽干。更奇怪的是,打捞记录显示,少了一具尸体——船队的押运管事,也是漕帮一位颇有实权的香主。
老鬼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更是惊人。那支船队运送的,根本不是什么普通贡品,而是…一批极其珍贵的、献给某位“大人物”的…活物!据说是从南疆密林中捕获的…异种毒蟒和…几笼子罕见的“血雀”!而且,出发前一夜,曾有一名黑袍神秘人登船,与押运香主密谈至深夜。漕帮内部对此事讳莫如深,但有底层帮众偷偷传言,说是…得罪了“澜沧江龙王”,被降罪了…
所有的线索,似乎又隐隐指向了…邪祭!以及…某位神秘的“大人物”!
“血雀…异种毒蟒…精血干涸…”秦昭手指敲击着桌面,眼中寒光闪烁,“这手法…与鬼宅抽魂炼晶,虽有不同,却…异曲同工!都需要…大量的…生灵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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