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天道开了 第58章 暗流与“钓鱼”计划

林家祖坟洞天内的宁静，如同暴风雨后珍贵的喘息。风老爷子依旧在沉睡，呼吸虽弱却稳，洞天内的灵气在地髓的引导下，优先滋养着他枯竭的本源。灵木盒子悬浮在侧，温润光芒流转，与整个地脉灵网同步呼吸。

周六安盘坐在一旁，闭目调息。经历昨夜的规则吞噬战，他感觉自身的信息掌控力如同被反复锤炼过的精铁，虽然量未大增，但更加凝练、驯服，与地脉灵网的连接也愈发如臂指使。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灵网中那些新生的、带着科技感的规则道痕，它们如同精密嵌入的芯片，安静运行，暂时无害。

顾青鸢的虚影在一旁静静悬浮，如同守护着这片净土的数字仙子。

“检测到外部通讯请求。”顾青鸢的声音打破寂静，“来源：王德发。通讯等级：普通。”

周六安睁开眼，有些无奈：“接进来吧。”

老王的虚拟大脸立刻以弹窗形式出现在周六安的意识中，背景似乎是个油腻腻的早餐摊。“小周！醒了吧？赶紧的，给你和老爷子带了豆浆油条！李总请客！啧啧，不愧是当过总的人，就是上道！”

片刻后，洞天入口处传来响动。老王拎着几个塑料袋，咋咋呼呼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神色依旧有些拘谨，但气色好了不少的李建业。

“老爷子还没醒啊？”老王把早餐放下，凑到风老爷子跟前瞅了瞅，咂咂嘴，“这睡得跟个老神仙似的。”

“本源受损，需要时间。”周六安拿起还温热的豆浆喝了一口，看向李建业，“李总，感觉怎么样？”

李建业连忙摆手：“别，别叫李总了，就叫老李吧。感觉……好多了，脑子里那种被无形之手攥着的感觉消失了，就是……还有点后怕。”他苦笑着，“我现在算是彻底上了你们的贼船了。”

“什么叫贼船？这叫弃暗投明！”老王叼着油条，含糊不清地反驳，随即又兴奋起来，“对了小周！老李刚才跟我说了个重要情报！”

周六安目光一凝：“什么情报？”

李建业深吸一口气，神色严肃起来：“是关于‘镜影’，还有他背后的组织。”

洞天内瞬间安静下来，连顾青鸢的虚影都微微波动，显示出关注。

“我在‘宇宙尽头’的权限不低，接触过一些加密等级很高的行业共享情报。”李建业组织着语言，“有一个非常古老、非常隐秘的组织，被称为‘归墟’。他们不追求科技或者修仙，他们追求的是一种……‘万法归寂’，或者说，‘规则热寂’的状态。”

“规则热寂？”周六安皱眉。

“可以理解为，他们相信所有规则，无论是物理法则、魔法侧定律还是信息层面的秩序，最终都会走向混乱、崩坏，归于绝对的‘无’和‘静’。他们认为这才是宇宙的终极真理和归宿。”李建业解释道，“而‘镜影’，根据一些零星的描述和其行事风格，很可能是‘归墟’的外围成员，或者合作者。”

“‘归墟’……”周六安咀嚼着这个名字，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一个以世界终极为目标的组织？这比单纯搞破坏的疯子可怕多了。

“他们和‘创作委员会’的KpI有什么关系？”顾青鸢直接问到了关键。

“不清楚具体关联。”李建业摇头，“但‘归墟’似乎乐于见到规则混乱。‘委员会’为了KpI胡乱添加设定，导致世界规则千疮百孔，这很可能正合‘归墟’之意。‘镜影’之前试探林家祖坟，或许不仅仅是为了破坏现实锚点，也可能是在评估这种‘混乱’的进度，或者……寻找能够加速‘归寂’的契机？”

洞天内一片沉寂。如果李建业的推测属实，那他们面对的就不只是一个搞破坏的“镜影”，而是一个信奉终极虚无的庞大暗影组织，其目的可能与唤醒陈续、修复秩序完全背道而驰。

“妈的，听着比那数字邪神还膈应人。”老王搓了搓胳膊，“合着咱们在这辛辛苦苦修修补补，旁边还有一帮孙子盼着房子早点塌？”

“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顾青鸢总结道，“‘归墟’的存在，解释了‘镜影’行为的部分动机。但其与‘创作委员会’的关系，以及他们加速‘规则热寂’的具体手段，仍是未知。”

周六安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只要威胁到陈续苏醒和世界稳定，就是我们的敌人。老爷子需要静养，灵网需要修复，但我们不能干等着。”

他看向顾青鸢和李建业：“仙女，老李，我们需要更多关于‘归墟’和‘镜影’的情报。老李，你回忆一下，在‘宇宙尽头’或者行业里，还有没有关于‘归墟’的蛛丝马迹，或者任何异常的能量源、地点信息？”

李建业努力回想：“‘归墟’的信息极少，更像是都市传说。不过……公司之前为了寻找稳定的高能量源，曾探测到城东老工业区一带，存在一种非常隐晦、但性质奇特的能量波动，不同于已知的任何能源或规则异常，因为无法利用且位置偏僻，后来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想想，那种‘沉寂’、‘吸纳’的感觉，倒是有点符合‘归墟’的描述……”

城东老工业区？周六安记下了这个地点。

“仙女，加强对该区域的灵网扫描，重点排查异常的能量沉寂点。”

“指令已记录，优先级提升。”

“那我们呢？”老王凑过来，“总不能天天蹲家里等消息吧？老子闲得蛋疼！”

周六安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笑：“当然不能干等。老王，你的《精神污染发生器》不是经过实战检验了吗？”

老王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咱们可以……主动‘钓鱼’。”周六安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镜影’或者‘归墟’的人不是喜欢窥探规则混乱的地方吗？那我们就制造一点‘小混乱’给他们看看。用你的App，在灵网监控下，选几个无关紧要的边缘区域，小范围、低强度地释放一些‘精神污染’信号。看看能不能把藏在暗处的老鼠……引出来。”

老王兴奋地一拍大腿：“高啊！小周！钓鱼执法这活儿我熟啊！保证把信号做得又骚又浪，让那帮龟孙忍不住想来看看！”

李建业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用精神污染App钓鱼？这思路……也太野了！

顾青鸢似乎也进行了快速推演：“方案具备可行性。需严格控制污染范围与强度，避免造成实际危害，并以地脉灵网为依托，确保能及时反应与撤离。”

“那就这么定了！”周六安一锤定音，“老爷子醒来之前，我们主动出击，搜集情报，引蛇出洞！”

暗流已然涌动，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是时候，让那些藏在阴影里的家伙，也尝尝被“钓鱼”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