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冰晶穹顶内的烟花尚未散尽,《燕王征北檄》的血火文字仍在晶莹的冰壁上熊熊燃烧。系统光屏上那“30日倒计时”的猩红数字如同悬顶之剑,每一次跳动都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就在这杀伐之气几乎凝固的时刻——
嗡!
李拾身侧的系统光屏毫无征兆地剧烈扭曲!并非任务提示,而是一道撕裂时空般的、带着强烈不祥预感的血色边框猛然弹出!冰冷的机械音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叹息,炸响在他脑海:
【历史岔路口·关键抉择复盘推演启动...】
【推演前提:若李拾于洪武二十三年冬,接受“便民伯”爵位...】
【平行时空β线载入中...5...4...3...2...1...】
周遭的一切——冰晶穹顶、燃烧的檄文、咆哮的黄河、乃至船上苏甜儿辣油书写的字迹——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模糊、荡漾、破碎!
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第一幕:朝堂围猎·金冠下的毒饵
白光散去。
肃杀冰冷的谨身殿,取代了黄河的苍茫。九龙金柱高耸,蟠龙藻井低垂,空气里弥漫着沉水香也压不住的陈腐与算计。
李拾身着繁复累赘的伯爵蟒袍,站在冰冷的金砖上。那顶象征“皇恩浩荡”的便民伯爵冠冕,沉重地压在头顶。冠冕正前方,并非传统的东珠或宝石,竟被强行镶嵌上了一根通体鎏金、炸毛蜷曲、惟妙惟肖的——**辣条金雕**!在庄严肃穆的朝堂上,散发着格格不入的辛辣与荒诞。
“陛下!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
一声凄厉的哭嚎,如同夜枭啼鸣,打破了死寂。户部尚书傅友文,那个在真实时空被狼牙铁证钉死的晋商代言人,此刻却官袍齐整,涕泪横流地扑倒在丹墀之下。他双手高高捧着一块裂成两半、沾着可疑黄褐色污渍的肥皂,如同捧着亲爹的灵牌。
“便民伯李拾!其心可诛啊陛下!”傅友文哭得浑身发颤,声音却字字清晰,带着淬毒的控诉,“他进献宫中的‘御赐香皂’,内藏阴毒钢针!臣妻沐发之时,皂体碎裂,毒针入面!容颜尽毁,痛不欲生啊陛下!此乃谋害命妇,藐视天恩!求陛下诛此獠,以正朝纲!”
满朝文武,目光瞬间聚焦在李拾…和他冠冕上那根金辣条上。惊愕、鄙夷、幸灾乐祸,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
龙椅上的朱元璋,面无表情,眼神深如寒潭:“呈上来。”
一个太监小跑下去,接过那裂开的肥皂。在无数道目光注视下,太监用银签小心翼翼地从肥皂裂开的内部,挑出一根三寸长、闪烁着寒芒的细针!
更令人窒息的是,那银针靠近尾端处,赫然用极其微小的阴刻字体,錾着两个清晰无比的小字:
“御·赐”
“嘶——!”殿内响起一片倒抽冷气之声!
“御赐”二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所有人的视网膜上!
“李爱卿,”朱元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李拾,“此针…也是你‘便民’之道?”
第二幕:皇商司绞杀·铁链锁住的秘方
场景瞬间切换!如同最劣质的舞台剧转场。
谨身殿的金碧辉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北平旗舰店那间窗明几净、却透着森森寒气的“御用账房”。空气里不再是沉水香,而是劣质脂粉与铜臭混合的怪味。
一个面白无须、穿着织金蟒袍的胖太监,翘着兰花指,慢条斯理地展开一卷明黄贡品清单。他尖细的嗓音如同钝刀子刮骨,在空旷的账房里回荡:
“便民伯爷,听好了!皇商司钧令!”太监眼皮一翻,露出眼白多于眼黑的刻薄相,“龙须酥,日供御前千斤!需根根细若银毫,长过三尺,入口即化,三日不变其形!少一钱,形不似,便是不忠!”
他身旁,几个如狼似虎的番役,正粗暴地翻检着库房,将一箱箱标注着“秘方”、“试验品”的瓶罐扫落在地。
“做不出?”太监的胖脸凑近李拾,带着浓重的口臭,笑容阴冷,“做不出,便是抗旨!你这铺子,这脑袋…啧啧。”他目光扫向账房角落。
苏甜儿被两个番役死死按在账桌上!手腕上缠着沉重的、带着倒刺的铁链!铁链的另一头,锁在冰冷的铸铁桌腿上!她奋力挣扎,铁链哗啦作响,手腕被倒刺刮出血痕,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怒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嘴被一块沾满油污的破布死死塞住!
“至于这位苏大家…”太监捏起一本从苏甜儿怀中抢出的、沾着面粉和油渍的手札,正是那本《岁寒香谱》!他随意翻动着,如同翻看垃圾,“御膳房正好缺个揉面的苦役。这记载着‘冻伤修复’、‘军粮秘术’的玩意儿…咱家代为保管,进献陛下,也是伯爷您的忠心不是?”
第三幕:资本反噬·圣旨下的收割
场景再次破碎重组!
这一次,是晋德堂总号那富丽堂皇、足以让皇宫侧目的门庭前!汉白玉台阶下,黑压压跪满了惶恐的伙计和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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