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顾西风沉浸式疯批独白,请代入!)
呼——!
风真他娘的像刀子!不是江南那种软绵绵、带着水汽的刮脸,是塞外那种带着砂砾、能把你脸皮当砂纸磨的西北风!刮在脸上,生疼!火辣辣地疼!像被无数个看不见的小人拿着锉刀在脸上跳舞!
脚下这黄土地,干得裂开大口子,跟龟壳似的,硌得脚底板生疼。放眼望去,一片灰黄,无边无际,荒凉得像被老天爷随手扔掉的破抹布。地平线低矮地压着,看得人心里发堵,喘不上气。
这鬼地方…配得上我顾西风?
我?顾西风?
日升昌的少东家?晋商年轻一辈里最耀眼的那颗星?太原城里跺跺脚、南北货价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呵…呵呵呵…
现在?现在老子是什么?
是丧家之犬!是被主人亲手抡圆了棍子打断腿、像扔垃圾一样丢出家门,还要被路过的野狗嫌弃、被无知路人啐口水的野狗!连条狗都不如!狗还能摇摇尾巴讨口剩饭,老子呢?老子连摇尾巴的地方都没了!
“哐当——!”
那声音!那扇该死的、象征着顾家百年荣耀(呸!)和老子前半生所有荣光的朱漆大门,狠狠关上的声音!它就像一口丧钟,不,比丧钟还刺耳!比山海关战场上鞑子放的红衣大炮还震耳欲聋!比李拾那狗东西在旗舰店里听着白花花的银子倒进银箱时发出的、那令人作呕的哗啦声,更他妈锥心刺骨!
“恩断义绝…永世不得归宗…”
那几个老不死的话,冰冷、刻薄、带着高高在上的审判意味,像淬了剧毒的千年玄冰打磨成的锥子,一根!一根!又一根!狠狠地、毫不留情地钉进老子的骨头缝里!钉进老子的天灵盖!钉进老子的心窝子!那寒气,带着蚀骨的剧毒,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冻得老子灵魂都在打颤!
痛!真他娘的痛!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像走马灯,更像凌迟的刀片:
北平粮仓!那三万两雪花银换来的、堆积如山的劣质霉粮!被一把火烧得冲天而起!滚滚浓烟像巨大的、嘲弄的鬼脸!那烧焦的、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现在还堵在老子的鼻腔里!那是老子第一次栽的大跟头!是耻辱的开始!
北平街头!那些原本惶惶不可终日、挤兑驿站银票的愚民!一夜之间,像中了邪!满大街都特么贴满了猩红的“稳”字!像一张张咧开的、嘲笑老子的血盆大口!那些贱民捧着回升的银票,脸上那愚蠢的、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像针一样扎眼!
山海关!韩千乘!那个燕王麾下的煞星!他那张死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腰间那块冰冷的、代表着生杀大权的腰牌!像一块寒铁,直接拍碎了老子最后一点侥幸!还有赵大锤!那个莽夫!那双铁钳般的大手,像抓小鸡仔一样把老子从火场边缘拎出来,那力道,差点捏碎老子的肩胛骨!耻辱!奇耻大辱!
然后…就是他!李拾!
那个该死的、应该烂在某个不知名小公司格子间里加夜班、被老板PUA到死的社畜!他凭什么?!凭什么站在老子的对立面?!凭什么每次!每一次!都在老子即将成功,即将把对手踩在脚下的时候,像个幽灵一样冒出来?!
用那些下贱得不能再下贱的小玩意儿——什么吃了让人想喷火的辣条?什么加点水就能自己冒热气的铁盒子饭?——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他妈搅乱了老子的棋局!
用他那踩了八百辈子狗屎才撞上的狗屎运!
用他那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抱来的、深不可测的金大腿——朱棣!朱元璋!狗皇帝!
一次!一次!又一次!把老子呕心沥血、精心布置的、足以将对手打入深渊的绝杀棋局,砸得粉碎!砸得稀巴烂!像顽童用石头砸烂了最精美的琉璃盏!
凭什么?!!
老子顾西风!三岁就能把算盘珠子拨得比私塾先生还溜!五岁看账本,那些老账房算三天的糊涂账,老子一眼就能看出猫腻!十三岁!老子才十三岁!就能让整个太原府的米价随着老子的心意涨跌!那些粮商,哪个见了老子不得毕恭毕敬喊一声“小顾爷”?!
老子生来就该站在云端!就该是执掌这商海风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弄潮儿!日升昌这艘百年巨轮,本该在老子掌舵之下,乘风破浪,光耀万丈!成为这大明商界的无冕之王!
可如今呢?!
全毁了!全他妈的毁了!
毁在日升昌里那些只会抱着祖宗牌位、守着坛坛罐罐、连放个屁都怕崩坏了裤裆的活僵尸老朽手里!他们懂个屁的开拓!懂个屁的破局!他们只配在棺材里数钱!
毁在那个走了狗屎运、靠着些奇技淫巧和皇权加持上位的泥腿子李拾手里!他懂商道?他懂个锤子!他懂怎么跪舔皇帝王爷!
毁在…毁在那个瞎了狗眼、只知道偏袒商贾、打压晋商的混账朝廷手里!驿站?狗屁的便民!那是插在天下商贾心口上的吸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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