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庸关,一段刚刚修缮完毕、垛口簇新的古老长城,今夜彻底叛变了它千年肃杀的基因。
没有烽燧狼烟,没有刁斗寒霜,没有胡笳幽咽。取而代之的,是插满每一处箭孔、每一座敌楼垛口的熊熊火把!火焰在深秋凛冽的夜风中狂舞,将冰冷的条石城墙映照得如同一条横卧山巅的、跃动的火龙!无数靛青底、憨态熊猫抱辣条的小三角旗,在火光的映衬下猎猎招展,像一群在龙脊上狂欢的小精灵。
巨大的篝火堆,在敌楼前方相对开阔的城台空地上,如同地底喷发的熔岩核心,轰然燃烧!丈许高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墨蓝色的夜空,将周遭的空气都炙烤得扭曲、滚烫。澎湃的热浪如同无形的巨手,蛮横地驱散了塞外深秋刺骨的寒意,更将数百张兴奋得发红的脸庞映照得纤毫毕现,如同打上了一层温暖而狂野的滤镜。
驿站员工们穿着靛青色、背后印着“便民”二字的统一工服,像一片移动的靛青色潮水。卫所士卒们难得卸下了沉重的甲胄,穿着厚实的棉袄,脸上刀刻般的风霜线条也柔和了许多。还有不少闻着肉香、听着喧闹从附近堡寨、村落赶来的村民,穿着臃肿的羊皮袄,带着好奇与拘谨,挤在城墙根下。人声鼎沸,笑语喧天,将这千年的军事壁垒硬生生改造成了大型露天轰趴现场!
“闪开闪开!神教补给到了!兄弟们搭把手!” 李小二的声音如同破锣喇叭,穿透喧嚣。他指挥着几个膀大腰圆的驿站力夫,吭哧吭哧地将一箱箱用厚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战略物资”扛上城头。撕开油纸封印的瞬间,红亮油润的辣条如同岩浆喷发!那霸道、浓烈、带着致命诱惑的香辣气息,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瞬间引爆了全场的肾上腺素!
“卧槽!辣条!是辣条!”
“管够!李东家说了,今晚辣条自由!”
“夜班神教万岁!李东家威武!”
欢呼声浪直冲云霄,差点把几片城墙上的老苔藓震下来!
另一边,漕帮少帮主江小鱼带着几个精悍的兄弟,正叮叮当当地忙碌着。他们面前,是用报废蒸汽机拆下来的粗大铆接铁管、厚重耐热的锅炉钢板,硬生生拼凑改装出来的——十几排简陋、粗犷、散发着浓浓工业废土朋克风的超大型烧烤架!这玩意儿结实得能烤全牛!
“小鱼哥,这架子…能行吗?” 一个漕帮兄弟摸着冰冷的铁管,有点心虚。
江小鱼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放心!咱漕帮的手艺,杠杠的!比那些娘们唧唧的竹签子烤炉强百倍!火力猛,受热匀,保准烤出来的东西外焦里嫩,香掉舌头!” 他拍了拍铁架,发出沉闷的金属回响,“这,才配得上咱们神教的排面!”
正当辣条香气勾得众人神魂颠倒之际,城关方向传来一阵更大的骚动!
“让让!都让让!硬货来了!” 声如洪钟!
只见赵大锤如同移动的铁塔,肩膀上赫然扛着一只还在滴血的肥硕黄羊!身后跟着一队同样彪悍的边军士卒,有的两人抬一头野猪,有的拎着串成串的野兔、山鸡!那还带着山林气息的生猛猎物,瞬间将气氛推向新的**!
“赵千户威武!”
“烤全羊!烤全羊!”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欢呼声几乎要把敌楼震塌!
紧接着,一股温暖甜蜜的谷物焦香强势加入战场。苏甜儿带着糕点坊的女工们,抬着几大筐刚出炉的杂粮面饼款款而来。面饼金黄酥脆,表面密密麻麻洒满了喷香的芝麻,热气腾腾,瞬间抚慰了被辣条和生肉刺激得嗷嗷叫的肠胃。
“甜儿姑娘!”
“饼!好香的饼!”
女工们瞬间被热情的士卒和村民围住,面饼的香气成了此刻最温柔的抚慰。
很快,长城之上,这幅跨越千年的壮阔画卷,被彻底点燃!
炊烟袅袅,不再是烽火示警,而是带着人间烟火的温情。
肉香!在粗犷的铁架烤网上,肥美的羊肉、兔肉、山鸡肉被串在临时削制的粗木签上,油脂在猛火的炙烤下疯狂分泌、滴落,“滋啦——!滋啦——!” 那声响如同最美妙的交响乐前奏,腾起的烟雾带着原始而诱人的焦香。
辣条香!无处不在!如同狂野的鼓点,霸道地冲击着每一个味蕾。
面饼香!则是温暖的间奏,中和着狂野,抚慰着期待。
柴火的烟气混合其中,形成一股复杂而令人沉醉的、独属于狂欢的气息。
力夫和士卒们围着那些蒸汽朋克风的烧烤架,动作虽然笨拙,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他们用树枝拨弄炭火,用铁钳翻动肉串,油星飞溅也毫不在意,脸上被熏得黑一道白一道,却笑得像个孩子。辣条成了当之无愧的佐餐顶流!有人豪迈地一口辣条一口烤得焦香的羊肉,辣得嘶嘶吸气却直呼过瘾;有人把辣条夹在刚掰开的热乎面饼里,自制“辣条夹馍”,吃得满嘴流油;更有甚者,把辣条红油滴在烤肉上,搞起了黑暗料理创新,居然引来一片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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