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开连锁便利店 第72章 投票结果公布·天命所归

黄河古渡口，今夜无星无月，只有浑浊的河水在黑暗中咆哮。然而，河岸两侧的峭壁之上，却亮起了比繁星更密集的火把！蜿蜒如龙，层层叠叠，从山脚一直燃至崖顶！

应天府、扬州府、西安府…甚至更远地方闻风而动的百姓、商贾、流民、江湖客…黑压压的人头如同蚁群，塞满了每一寸能立足的岩石、土坡、栈道！人声鼎沸，却又带着一种压抑的、近乎朝圣的狂热。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死死钉在河心那条孤零零的漕船上，钉在船头甲板上那三件决定大明未来商道命脉的器物上！

火盆！胭脂缸！陶瓮！

它们不再是无生命的容器，而是三条咆哮巨龙的咽喉，被三股截然不同的、充满铁血气息的力量死死扼住！

船头左舷，一队身披玄黑重甲、胸甲烙印着狰狞飞燕徽记的悍卒，如同铁铸的礁石，将燃烧的火盆拱卫在中央。长矛如林，映着盆中跳跃的炭火，矛尖的寒光与火光交融，带着北地风雪的肃杀。为首校尉按刀而立，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全场，无声宣告：此盆，燕王府镇之！擅近者，视为敌酋！

船头右舷，一群穿着锦缎劲装、腰挎分水刺、眼神油滑中透着狠戾的汉子，将那口浮着金粉的胭脂缸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是扬州盐运使麾下最跋扈的盐丁，袖口隐约露出盐引纹样。为首的头目抱着膀子，嘴角噙着冷笑，脚下甲板洒落着细碎盐晶，在火光下如同铺了一层霜——盐路财神的地盘，金粉也得沾点咸腥！

船尾正中，人数最多、气势最杂，却同样杀气腾腾！清一色的黑衣镖师，胸口绣着“日升昌”的金钱徽记，与一群身着各色劲装、明显是江湖绿林人物的汉子混杂一处，将那巨大的风沙陶瓮团团围住。刀剑出鞘半尺，寒芒吞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汗味、铁腥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驼粪味。一个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晋德堂管事站在镖师中间，手中盘着两枚铁胆，冷冷地注视着火盆与胭脂缸的方向——丝路，是晋商的血肉根基，不容他人染指！

三足鼎立，杀气纵横！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压得漕船吃水线都似乎下沉了几分。黄河的怒涛成了唯一的背景音，每一次浪头拍击船身，都像撞在围观者的心口。

“时辰到——！！！”李小二的破锣嗓子带着豁出去的嘶哑，猛地炸响！他高举着从破庙带来的那面破锣，用一根不知哪捡来的腿骨，狠狠敲下！

“哐——！！！”

锣声凄厉，如同丧钟，瞬间撕裂了凝重的空气！

“开瓮！验票——！！！”

第一幕：西安陶瓮·丝路悲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船尾！

晋商镖师与绿林汉子们如临大敌，刀剑又出鞘三寸，寒光刺眼。那面白管事冷哼一声，亲自上前，手按在沉重的陶瓮盖子上。

“开！”他低喝一声，猛地掀开瓮盖！

瓮内景象，让满怀期待的晋商势力瞬间如坠冰窟！

没有想象中堆积如山的驼铃石块！

只有一层稀稀拉拉、勉强铺满瓮底的石块！大部分还是些指头大小的碎石子，夹杂着几块稍大些、刻着拙劣驼铃印记的鹅卵石。寒酸！凄凉！

“十…十八？”李小二踮着脚，扯着嗓子报数，声音都变了调，“驼铃石占比…一成八分！”

“嗡——！”岸上西安方向的看客瞬间哗然！失望、愤怒、不甘的声浪如同潮水涌起！晋德堂管事脸色铁青，铁胆盘得咔咔作响，眼中杀机四溢，死死扫视着人群，仿佛要找出那些没投石的“叛徒”。

就在这死寂与骚动交织的刹那！

瓮中那层可怜的碎石堆里，几块稍大的石头毫无征兆地发出“噼啪”脆响，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噗！噗！噗！

碎石炸裂！粉尘弥漫！

粉尘尚未散尽，一张巴掌大小、边缘焦黑卷曲、浸透着暗褐色污迹的羊皮纸卷，竟从炸裂的石块中心显露出来，如同被剖开的毒瘤！羊皮卷无风自动，缓缓展开，上面用某种干涸的、散发着铁锈腥味的暗红色液体，写着一行狰狞扭曲的大字：

“丝路债·已做空！”

字迹下方，赫然盖着一个阴刻的、带着强烈诅咒意味的骷髅羊角徽记——正是晋德堂在西北丝路上操控汇兑、收割商旅的“丝路债”黑印！

“谁？！谁干的？！”晋德堂管事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这不仅是票数的惨败，更是**裸的羞辱和宣战！丝路根基，竟被提前做空？！

第二幕：扬州胭脂缸·金粉劫灰

船右舷的盐丁头目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狞笑。他不再犹豫，大步上前，一把掀开那口浮动着奢靡金粉的胭脂缸盖子！

哗——！

缸内景象截然不同！

黄澄澄的铜钱！如同金色的瀑布，几乎要满溢出来！在漂浮的金粉映衬下，闪烁着令人心醉的财富光芒！铜钱堆叠挤压，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二成！”李小二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铜钱占比…二成整！”

“好！”盐丁头目得意地吼了一声，岸上扬州方向的看客爆发出欢呼！瘦西湖的地契，淮扬盐商的威风，仿佛都在这金灿灿的铜钱海中得到了印证！

然而，欢呼声未落！

异变再生！

那满缸的铜钱堆中心，毫无征兆地窜起一股浓烈的、带着焦糊味的青烟！青烟迅速弥漫，并不消散，反而在胭脂缸上空扭曲、凝聚！

眨眼间，几个由青烟构成的、巨大而虚幻的浮空字迹，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瘦西湖·二十四桥别院·地契·已焚！”

字迹如同烧焦的灰烬构成，带着不祥的终结气息！

“什么？！”盐丁头目的笑容僵在脸上，失声惊呼！岸上扬州方向的欢呼戛然而止，化作一片死寂和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小翠的祖产，盐商博弈的焦点，晋德堂埋下的钉子…竟在投票揭晓的瞬间，被一把无名火焚为灰烬？！金粉铜钱堆砌的繁华，瞬间蒙上了劫灰的阴影！

第三幕：北平火盆·赤龙衔檄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最后的、近乎燃烧的期待，猛地转向船头左舷！转向那口被燕王府铁甲亲兵拱卫的、燃烧着熊熊炭火的破旧火盆！

火盆中，景象最为壮观！

箭矢！密密麻麻的箭矢！清一色带着墨色翎羽、染着暗红血渍的箭矢！如同不屈的战士遗骨，层层叠叠，交叉堆叠，几乎填满了整个火盆，甚至冒出了尖！炽热的炭火舔舐着箭杆和翎羽，发出噼啪的爆响，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混合的奇异味道。

“六成二！”李小二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劈叉，带着哭腔般的嘶吼，“箭矢占比——六成二分！！！”

“吼——！！！”燕王府的铁甲亲兵齐声怒吼，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向对岸的晋商势力和扬州的盐丁！岸上，属于北平、山海关方向的看客瞬间沸腾！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吼声、哭声、癫狂的笑声汇聚成海啸般的声浪，席卷了整个黄河渡口！

就在这山呼海啸的顶点！

轰——！！！

火盆中堆积如山的染血箭矢，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灵魂，猛地爆发出冲天烈焰！那火焰不再是橘红，而是刺目到极致的赤金之色！火光扭曲、升腾，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竟化作一条张牙舞爪、鳞甲毕现、长达十数丈的威严赤龙！

赤龙盘绕船桅，龙首低垂，俯瞰众生！龙口大张，发出一声震撼天地的无声咆哮！

一卷由火焰凝结而成、边缘流淌着熔金般液体的巨大卷轴，从龙口之中缓缓吐出！

卷轴当空展开！上面并非文字，而是由无数跳跃的、燃烧着血与火的画面构成：

晋德堂商队与北元骑兵在风雪中秘密交接盐铁物资…

山海关内，晋商票号掌柜向朝廷官员行贿的密室…

断魂崖下，被推落悬崖的民夫尸骸堆积如山…

黑松林中，沙匪劫掠的财物源源不断运入晋商货栈…

最终，所有画面汇聚，凝成一行行由熔岩与鲜血书就的、力透苍穹的檄文：

“燕王朱棣·告天下万民书：”

“晋商巨蠹，资敌叛国，罪证昭昭！”

“其罪一：私通北元，输我盐铁，资敌刃以戮我边民！”

“其罪二：操控粮道，断我边军补给，置将士于冻馁死地！”

……（共计十二则滔天大罪）

“凡我大明子民，持刀兵者！”

“斩晋德堂掌柜一级——赏军功百点！”

“斩晋德堂核心账房——赏军功五十点！”

取其首级者，可于燕王府军功司，兑钱粮、土地、官爵！”

檄文燃烧，字字泣血！如同战鼓，擂在每一个热血未冷之人的心头！

“天意！此乃天意！”一个威严、霸道、裹挟着无边杀伐之气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在赤龙下方炸响！

只见那燃烧的赤龙身躯之上，一个身披玄黑重甲、肩扛狰狞吞肩兽的身影，踏着熊熊龙焰，如同战神临凡，一步步自虚空走下！正是燕王朱棣！他面容冷硬如铁铸，眼中燃烧着比龙焰更炽烈的战意！腰间那柄巨大的燕翎长刀，发出兴奋的嗡鸣！

朱棣踏足甲板，龙焰在他身后缓缓收敛。他目光如电，扫过船上惊骇的晋商管事、盐丁头目，扫过两岸沸腾的万民，最终定格在脸色惨白的晋德堂众人方向。

“阻我龙脊者，”朱棣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死！”

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柄门板般的燕翎长刀！刀锋并非斩向任何人，而是朝着脚下奔腾咆哮的黄河浊流，狠狠劈下！

轰——咔啦啦——！！！

刀锋触及水面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寒之力轰然爆发！以刀尖为中心，浑浊的黄河水瞬间凝结！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蔓延、加厚、向上拱起！眨眼之间，一道高达十丈、晶莹剔透、覆盖了整段河面的巨大冰晶穹顶，如同神迹般凭空生成！将整条漕船笼罩其中！

冰晶穹顶内壁，光滑如镜。那卷由赤龙吐出的《燕王征北檄》的熔金血火文字，如同最深刻的烙印，被某种伟力硬生生地“拓印”在晶莹的冰壁之上，散发着永恒不灭的光辉！

在檄文顶端，一行更加巨大、更加磅礴、由冰晶自身折射光芒构成的标题，轰然显现：

《卷二·北平驿站网络》

副标：军粮、白银与头颅的狂奔！

几乎同时！

李拾身侧的系统光屏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疯狂闪烁，冰冷的提示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力，炸响在每个人脑海：

【主线任务强制锁定：军粮血线（代号：龙脊）！】

【强制支线任务发布：三十日内贯通北平—山海关军用驿站网络（0\/8）！】

【任务失败惩罚：北平旗舰店地基塌陷（倒计时沙漏已悬挂于应天府破庙遗址上空）！】

冰晶穹顶之外，漆黑的夜空中，突然炸开无数绚烂的烟花！五彩的光芒透过晶莹的冰壁，在檄文血火与军令文字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如同庆祝，更像祭奠。

在这光怪陆离、杀机四伏的冰晶殿堂里，苏甜儿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她抱着冰冷的铁皮饼箱，蹲在船舷边，借着冰壁折射的微光和烟花的闪烁，用一根削尖的木炭，蘸着随身携带的鲜红辣油，在冰冷的船板上，专注地书写：

《不碎之爱·防御饼干研发日志》

`第七次大规模实验失败。`

`配方：精铁粉（过量） 辽东磁矿粗粉（未提纯） 鱼鳔胶（老刘头鱼档陈年货）`

`结果：饼胚成型良好，烘烤后硬度惊人。赵大锤试吃，第一口崩碎左下第三颗门牙（军功-10点用于镶牙），饼干本体在第二口时因内部应力不均，于口腔内爆裂，波及范围：半径三尺。`

`结论：磁粉颗粒度与应力分布是关键。新方案：降低铁粉比例，磁粉需水磨七日筛取极细，尝试引入冻豆腐孔隙结构缓冲应力，核心粘合剂改用...秦淮河底百年沉船胶泥？`

`备注：需申请解剖一具晋德堂掌柜级尸体，研究其头骨密度以校准饼干抗冲击阈值（赵大锤强烈要求由他执行解剖）。`

辣油字迹在船板上蜿蜒，如同血书，映着冰壁上燃烧的檄文和天空中炸裂的烟花，冷静得近乎冷酷。军粮的血线已铺开，而守护这条血线的“不碎之爱”，仍在血腥与硝烟中，艰难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