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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回到实验地，唤来李卫国，在他耳边交代了什么，只见他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后从保卫科找出一人，两人离开，不知所踪。
下午4点半，文清乘坐文君庭的专车回到家，在门口，正好碰见接孩子回来的周奶奶他们。
孩子们吱吱喳喳的在前面玩闹着，而大人们则拿着他们的书包在后面跟着。一看见文清，孩子们先是一愣，下一秒，便像一群小麻雀似的，扑棱着翅膀，一起朝着文青冲过来。
“文姑姑，文昌呢，他怎么今天又没去学校啊？”
第一个跑到文清身边的是周义，他抬着头，仰起被阳光晒得红扑扑的小脸，一双眼睛亮得就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他一边说，一边踮着脚往文清身后车里瞧，好像文昌会突然从车厢里跳出来似的。
紧跟其后的几个孩子也七嘴八舌地嚷起来：
“文姑姑，老师又教了一首新的古诗，说背不住会挨手板子。”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孩子们齐声背诵，像一群欢快的小麻雀，声音清脆又响亮。背完了，又叽叽喳喳地围着文清打转。
这时，后车门“咔哒”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
许凯踮着脚、探着脖子，以为车里的是文昌，小嘴已经咧到耳根：“文昌……”
可下一秒，他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笑意僵在脸上。
先落地的是一只穿着黑色皮鞋、裤线笔直的大长腿，紧接着，一位三四十的中年男子弯腰从车里钻出来，顺手把大衣扣子系好，目光淡淡一扫，笑着看向孩子们。
“小朋友，你们是要找文昌，是吗？他现在在家里呢，你们进去找他玩吧。”
“伯伯好！”
孩子们齐刷刷往后缩了半步，稚嫩的童音带着害怕，像一群受惊的小麻雀，却努力学着大人的模样，齐刷刷地鞠了个躬。最前面的周义胆子最大，偷偷抬眼打量文献，见他虽然面容威严，脸上却带着笑，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文献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浮起柔软。他蹲下身，与孩子们平视，声音放得很轻：“小朋友们，你们好。我是文昌的爷爷，你们可以叫我文爷爷。你们是文昌的朋友吧。”
孩子们一听是文昌的爷爷，见他面容威仪，却笑得和煦，顿时又重新活泼起来。
“文爷爷好。”
又齐刷刷地重新喊了一声，这句声音比刚才清脆了许多，脸上的惧意也消了大半。
文清朝着院中喊了一声：“文昌，文谦，赶紧出来，你们看谁来了？。”
话音未落，院门里已经传来“噔噔噔”一阵小跑。
文昌牵着文谦，一前一后冲出来。文昌今天穿了件藏青色小棉袄，领口别着文清新给他缝的铜质扣子，阳光一照，亮闪闪的。他远远看见文献，眼睛“刷”地亮了，声音像鞭炮炸开：“爷爷！”
文谦迈着小短腿，奶声奶气地跟着喊：“爷爷！”
文献原本沉稳的眸子瞬间化开，蹲下身，张开双臂。文谦像颗小炮弹一头撞进他怀里，撞得文献身子微微后仰，却笑得朗声：“哎哟，小宝贝又重了，下次爷爷就抱不起来了。”说着抱起文谦。
文昌毕竟大了，懂事了，他跑到文献身边就停住了，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问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文献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文昌的肩膀，笑得眼角都出现了褶子：“爷爷想你们了，爷爷离京时，不是告诉过你们爷爷会来看你们吗？”
说完，没等文昌回话，他继续说道：“你们看，爷爷给你们拿来了什么？”
文献眨了眨眼，像变戏法似的，从大衣兜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玻璃球。
文昌眼睛里闪着光：“哇，玻璃球，都是给我的吗？爷爷。”
文献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怀中的文谦就先一步着急道：“爷爷，我也要。”
“好，我们文谦也有，先让哥哥帮你拿着，回屋后再玩，但注意不能放入嘴中。”
说着，文献把玻璃球摊在掌心，看着文昌拿完后，放下怀中的文谦。看向文昌：“车里还有其它玩具，让你二叔帮你拿下来，和小朋友们去玩吧。文昌，你注意一点你弟弟，千万不能把玻璃球放入嘴中。”
文昌脆生生应下：“爷爷放心，我都这么大了，肯定看好弟弟！”
说罢，他一手攥着亮晶晶的玻璃球，一手牵起文谦，招呼小伙伴们：“走，去我房间里玩，二叔等会儿把玩具拿进来。” 说着，他看向文君庭。
文君庭点了点头：“行，二叔先把你爷爷拿来的物品整理一下，等会给你送去。”
一群孩子立刻欢呼着涌进文家，像一群撒欢的小狗，叽叽喳喳地奔向文昌房间。
文清见孩子们跑远，才侧身看向周奶奶他们，向他们介绍文献。只见她温和一笑，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几位老人听得清清楚楚：“各位大娘们，这位是我父亲文献。”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文献：“爸，这几位就是周大娘、许大娘，他们都是附近的邻居。平日里多亏了他们，我才能安心上班。”
周奶奶他们对视一眼，没想到文丫头的父亲居然这么年轻，看起来不到四十。
文献闻声，立刻上前半步，腰背笔直却带着几分柔和，他先朝周奶奶他们微微鞠了一躬，才说道：“大嫂们，谢谢你们这几年帮着文清度过难关，如果没有你们，她肯定不会这么顺顺利利的照顾着两个孩子长大，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替她遮风挡雨，已经亏欠她太多，更欠你们一份天大的人情。往后但凡有用得着我文献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着，他又浅浅鞠了一躬，大衣下摆沾了土也毫不在意。
周奶奶慌忙伸手去扶，枯瘦的手掌直哆嗦：“哎哟，使不得使不得！我们也没有帮什么忙，两个孩子非常听话，懂事，我们也只是在文丫头有事情时，帮忙看一下孩子，反而文丫头经常破费，给孩子们买点零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