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齐港的清晨是在蒸汽机的轰鸣声中开始的。
海面上波光粼粼,几艘来自大齐的帆船静静停泊在港湾,卸下新一批怀揣梦想的移民和急需的物资。
港口的钟楼敲响六点的钟声,唤醒了这座日益繁华的城镇。
新建的锯木厂外,十几名工人正忙着将巨大的红杉木送进传送带。
这些参天大树是从附近森林砍伐而来的,每一根都需要四名壮汉才能抬动。
“快一点!今天必须完成五十方的生产任务!船厂那边催得紧!”
伴随着刺耳的锯木声,木材被切成整齐的木板,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的清香。
锯末飞舞中,工人们的脸上沾满了木屑,却无人停下擦拭。
这些木板将用于建造新的民居、扩建港口设施,以及制造捕鱼船只。
不远处的码头上,刚刚抵达的大齐移民们正在排队领取工具和口粮。
这些男女老少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带着长途航行后的疲惫与对新生活的期待。
他们中大多是来自国内贫苦地区的佃户和工匠,听说海外给分地,便毅然踏上了这趟远航。
“排队!都排好队!每人领一把斧头、一袋种子,会木匠的到右边登记!”
司徒铮站在高处吆喝着,他最近被任命为民兵统领,负责维持新齐港的秩序。
这批新来的移民有三百多人,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兴的海外州府:整齐的街道,冒着黑烟的工厂,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金矿山。
“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一个年轻佃户对同伴说,“听说开垦出来的地头三年不用交税。”
他的同伴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而且地随便挑,想开多少开多少。我在老家,全家七口人挤在三亩薄田上,年年吃不饱。这里,总督府承诺每人至少能分五十亩地!”
“五十亩!”年轻佃户倒吸一口凉气,“那咱们不是比老家的地主还有地?”
“听早来的人说,这里的冬天不太冷,夏天也不热,庄稼一年能收两季呢!”
“就是蚊虫多了点,昨晚咬得我睡不着。”
移民们的交谈声中,夹杂着各种方言口音,这些背井离乡的人们,将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共同书写新齐的历史。
总督府内,陈长风正在审阅最新的开采报告。
金矿的开采已经步入正轨。工部派来的矿务专员采用了新的开采技术,月产量稳定在四千两左右。更令人欣喜的是,在金山湾又发现了一处新的矿脉。
“按照这个速度,年底前我们就能还清朝廷的贷款了。”陈长风对刚进门的司徒文康说,语气中透着难得的轻松。
司徒文康刚从内陆回来,风尘仆仆,靴子上还沾着泥泞。
他这次带回了五个部落的贸易协议,用铁器、布匹和粮食换来了大量的毛皮和黄金。
“海风族帮我们说服了北边的几个部落。”司徒文康喝了口水,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他们看到了与我们贸易的好处,愿意开放他们的领地,让我们的人通过。”
陈长风满意地点点头,但注意到司徒文康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挑了挑眉:“有烦恼?”
“又有部落首领想招我做女婿。”司徒文康苦笑着摇头,“这次是巨熊族的族长,说要把最疼爱的孙女嫁给我。”
陈长风忍不住笑了:“这是第几个了?”
“第六个了。”司徒文康叹气,将杯中水一饮而尽,“要是纳妾也就罢了,可他们都想要正妻的位置。您是知道的,我还指望将来回京请陛下赐婚呢。”
陈长风理解地点点头,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繁忙的街道:“这些部落看重血亲关系,联姻对他们来说是最牢固的同盟保证。你拒绝的时候,务必婉转些,别伤了和气。”
“这个我晓得,”司徒文康笑道,“我说我们大齐官员的婚事需皇帝亲自批准,他们倒也觉得合理,认为这是尊贵的象征。”
此时的司徒铮正在训练场操练民兵。这片位于城镇东侧的空地已被踏得寸草不生,四周立着箭靶和木桩。
“举枪!瞄准!放!”
在他的号令下,两百名民兵整齐地完成射击动作。
他们手中的火枪是工部特地制造的,比正规军的装备轻便些,更适合在丛林地带使用。
训练结束后,司徒铮照例去集市巡视。新齐港的集市已从最初零散的几个摊位,发展成有固定铺面和棚屋的商业区。
这里不仅有来自大齐的货物,还有各部落带来的特产,俨然成了文化交流的中心。
他刚走进集市,几个正在挑选布料的原住民少女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躲开了,躲到摊位后面,只露出一双双好奇又畏惧的眼睛。
“我又不会吃人。”司徒铮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郁闷。他今年才二十二岁,自觉长得不算吓人,不知为何总是让人害怕。
一个相熟的摊主笑道:“司徒统领,您上次在集市追小偷,一个人撂倒了八个壮汉,把人家姑娘吓坏了。现在整个新齐港谁不知道您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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