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胜门外的战场上,形势已然彻底逆转。
蓟州镇和宣府镇的先锋骑兵如同两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了北狄西戎联军的侧后腰。
这些边军常年与草原部落摩擦,战力彪悍,骑术精湛,此刻以逸待劳,冲杀起来更是势不可挡。
联军本就因攻城受挫、久战疲敝而士气低落,侧翼骤然遭此猛击,顿时阵脚大乱,指挥系统几乎瞬间瘫痪。
“开城门!出击!”
城楼之上,神武侯看得分明,岂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战机?
他一声令下,德胜门沉重的城门在绞盘的嘎吱声中缓缓开启。
早已在门内摩拳擦掌、憋了一肚子火的京师守军,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神武侯和韦擎宇的亲自率领下,怒吼着冲杀而出!
这一刻,里应外合,形成了对城外联军的完美夹击!
战场彻底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联军士兵肝胆俱裂,再也顾不得什么“三日不封刀”的诱惑,只想尽快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他们丢盔弃甲,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却绝望地发现,无论转向哪个方向,都有明晃晃的刀枪和呼啸的箭矢在等着他们。
西戎的部队最为凄惨。他们本就因战马被宰而行动迟缓,心中又积压着对北狄的怨恨,此刻更是毫无斗志。
主将秃发乌孤眼见败局已定,心中把阿史那咄苾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却也无可奈何。
他勉强集结起身边最精锐的一批亲卫,挥舞着弯刀,如同困兽般拼命向外冲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拦住他们!别让西戎主将跑了!”韦擎宇在乱军中眼尖,立刻发现了秃发乌孤的将旗,率着一队精锐就冲了过去。
然而,西戎亲卫确实悍勇,为了保护主将突围,拼死抵挡,竟真的被秃发乌孤撕开了一个口子。
他头也不回,带着仅存的百十名骑兵,如同丧家之犬,朝着西北方向亡命奔逃。
至于他带来的数万西戎大军?此刻他已顾不上了。
那些失去了指挥、大部分还失去了战马的西戎士兵,在两面夹击下,命运已然注定——除了少数跪地乞降者,绝大部分被复仇的大齐将士砍杀殆尽,西戎主力,至此近乎全军覆没。
而与秃发乌孤的狼狈逃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北狄王子阿史那咄苾的“执着”。
这位年轻的王子骄傲而疯狂,无法接受如此惨败。
他挥舞着镶满宝石的弯刀,嘶吼着试图收拢溃散的北狄士兵,做最后一搏,甚至梦想着能反败为胜。
“王子!快走吧!大势已去了!”亲卫队长拉着他的马缰,焦急地喊道,一支流矢射穿了他的肩膀,他也恍若未觉。
“不!我是草原的雄鹰!岂能像老鼠一样逃跑!”阿史那咄苾双目赤红,一刀劈翻了一个靠近的大齐步兵。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袭来!韦擎宇手持一杆特制的、带有倒钩的马槊,如同旋风般杀到!
他看准阿史那咄苾的装扮和气势,知道这必是条大鱼,马槊直取其胸口!
阿史那咄苾举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震得他手臂发麻,弯刀差点脱手。
他心中骇然,没想到齐军之中还有如此勇将。
韦擎宇得势不饶人,马槊如毒龙出洞,招式狠辣,几个回合下来,阿史那咄苾已是险象环生。
“保护王子!”周围的北狄亲卫拼死来救。
“挡我者死!”韦擎宇大喝一声,马槊横扫,将两名亲卫扫落马下。
他瞅准一个空档,槊尖巧妙地一挑,正中阿史那咄苾的铠甲连接处,用力一扯!
“刺啦——”阿史那咄苾惨叫一声,竟被韦擎宇生生从马背上扯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不等他挣扎起身,几把明晃晃的钢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绑了!”韦擎宇冷哼一声,看着地上如同受伤野兽般挣扎咆哮的阿史那咄苾,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快意。北狄王子,被生擒活捉!
主将被擒,成了压垮北狄军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剩余的北狄士兵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如同炸窝的蚂蚁,四散奔逃。
然而,并非所有的北狄残军都选择了向草原方向突围。
大约有五万左右的北狄残兵,主要是来自不同部落、之前被安排在外围劫掠和警戒的部队,他们见中路主力崩溃,王子被擒,知道回草原的路定然被齐军援兵堵死,凶多吉少。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这群溃兵如同决堤的洪水,竟掉转方向,朝着他们印象中富得流油、守备或许相对松懈的江南方向狂奔而去!
他们打着沿路劫掠、以战养战,实在不行就流窜为寇,或者找机会从海上逃跑的主意。
这群溃兵建制已乱,毫无纪律可言,只顾着逃命,连阿史那咄苾的死活都顾不上了。
京师保卫战,至此大局已定。
城上城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士兵们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神武侯和韦擎宇开始指挥部队清扫战场,收拢俘虏,救治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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