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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摆烂嫡女,被迫点满基建技能 > 第46章 十年风静暗潮生

平南王夫妇的车驾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京城的烟尘之中,也带走了慈安宫侧殿最后一丝属于南方的温软气息。

留下的,是迅速沉淀下来的、近乎凝滞的深宫岁月。

清漓握紧了袖中那枚冰冷沉重的玄铁权鉴,指尖传来的寒意与重量让她心下稍安,如同握住了自己在京师安身立命的基石。

她低头,看向身旁仍在轻轻抽泣的清羽,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眸中水光氤氲,盛满了不安与依恋。她用力回握住清羽微凉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转身,一步步,走回那朱红宫墙围起的、华丽而逼仄的天地。

从此,他们兄妹二人,真正开始了在这深宫之中,看似尊贵无匹,实则如履薄冰的独立生活。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弹指间,十年光阴悄然而逝。

这十年,对于深宫中的司徒清漓和司徒清羽而言,是外人眼眼中风平浪静的十年。

他们如同被精心饲养在琉璃缸中的鱼,活动范围清晰可见,生活轨迹按部就班,每一分举动似乎都落在旁人的注视之下,平静得近乎乏味。

最大的变化发生在她俩十岁那年。按宫规,皇子公主年满十岁,便需依例移居东西六宫之外的区域,皇子居南三所,公主居西六宫后的撷芳殿,以示男女有别,渐次成人。

然而,清羽的心疾非但没有如幼时太医所期盼的那样随着年龄增长而好转,反而有日益严重的趋势。

春秋换季之时,咳疾必犯,甚者数日卧床不起,面色苍白若纸,呼吸微弱得令人心惊。

太医院院判私下禀明皇帝,四公子先天心脉孱弱,乃从胎里带来的弱症,最需静养,万万不宜独居,更需至亲之人从旁悉心看顾,时刻留意。

皇帝司徒星竹端坐龙椅之上,指节轻叩紫檀御案,沉吟良久。

他思及清羽兄妹乃平南王司徒星河仅有的一双嫡出子女,亲自托付于宫中。

平南王镇守帝国南疆,权柄赫赫,其心意虽难以揣度,却不容轻忽。

若清羽真在宫中出了什么意外,无论原因为何,他都难以向那位手握重兵的弟弟交代。届时,恐怕不仅仅是伤及天家和气,更恐动摇边疆安稳。

于是,他大手一挥,特旨恩准:清漓、清羽兄妹二人,情殊可悯,可依旧同居一宫,不必按常例分开。

新的住所便安排在当年平南王司徒星河做皇子时所居的重华宫。

此处宫苑宽敞,布局精巧,且离太后所居的慈宁宫和皇帝日常理政的乾清宫都不算太远,方便照应。

此旨意一下,宫中虽有些许微词暗流,却无人敢明面反对天子的决定。

清漓和清羽自是求之不得。离了慈安宫侧殿那总带着几分客居意味的所在,欢天喜地地搬入了重华宫。

这里不仅比先前住处宽阔宽敞许多,宫人也皆是他们自南疆带过来的,对他们忠心不二,让他们兄妹二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在。

最重要的是,他们依旧能朝夕相处,互相依偎,在这冰冷彻骨的深宫之中,彼此取暖,互为倚仗。

第二桩显着变化,则是清漓的学业。

年满十岁后,她便主动向皇帝提出,自己渐长,不便再与众多皇子及其伴读一同在文华殿聆听师傅讲学。此举合情合理,皇帝略一思忖便应允了。

于是,清漓转而进入了由陈皇后亲自担任名誉院长的京师第一女学就读。

这所女学位于宫外,招收的都是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嫡女,课程设置并非寻常闺秀所学的那般只重女红德容,反而涉猎极广,经史子集、诗书琴画自是基础,更兼修史鉴明义、算术统筹,甚至偶尔会探讨些浅显的政论时务。

清漓虽口不能言,但才思极为敏捷,功课极佳,落笔成文,锦绣华章常令师长惊叹。

加之她身份特殊,在女学中倒也无人敢轻易轻视。

反而因她那份超越年龄的沉静气质、宠辱不惊的淡然,以及偶尔在纸笺上写下的犀利见解,总能切中要害,令人刮目相看,竟赢得了不少同窗真正的敬佩,并在此过程中,结交了二三性情相投的知己好友。

第三桩,便是这十年间深宫内外的人事变迁与各方关系的微妙沉淀。

时光如水,足以冲刷改变许多事的模样,亦能让许多隐藏的脉络逐渐清晰。

司徒清玉早已成年,于数年前,在平南王司徒星河亲自挑选和皇帝的主持下,他迎娶了魏国公府的嫡长孙女张氏为妻。

魏国公府是开国勋贵,世代簪缨,如今更手握一部分京营兵权,地位尊崇显赫。

这门亲事无疑大大增强了司徒清玉在朝堂和宗室中的份量。

大婚之时,皇帝依例册封司徒清玉为郡王,封号“安”。

但成亲后,司徒清玉夫妇并未如惯例般另开安郡王府别居,而是依旧居住在平南王府内。

这无疑是平南王司徒星河的意思,其中深意,朝野皆知——这暗示着平南王世子之位仍悬而未决,司徒清玉仍是呼声最高、最有可能的人选,需以王府为根基,继续经营。

如今,安郡王司徒清玉与郡王妃张氏已成婚数年,育有两女,眼下张氏正怀着第三胎。

京中皆知,司徒清玉和张氏都殷切盼望着这次能得一位嫡子,以期彻底稳固其在王府乃至未来王爵继承中的绝对地位。

而清漓与清羽,在这十年间,也并非全然无声无息、被动度日。

清漓在女学中,凭借自身才学与气度,悄然经营,结识了两位可称至交的密友:一位是太傅苏文正的嫡孙女苏清欢,性情温婉博学;另一位则是镇北将军的独女林惊鸿,性格爽朗明快,尤爱骑射,不输男儿。

三人时常相聚,或于宫中、或于女学、或于京郊别院,品茗论画,纵马山野,言谈甚欢,成了京中贵族圈里一道颇为独特的风景。

清漓虽不能言,但一手锦绣文章和精妙绝伦的棋艺,足以让她在才女云集的女学中占据无可争议的一席之地。

更显着的变化是她与皇帝司徒星竹的关系。或许是因她常年伴驾左右——皇帝似乎颇喜她那份沉静,时常召她至御前说话,甚至允许她在一旁翻阅一些非核心的奏章,以笔代言交流;或许是因为她那份与年龄不符的冷静洞察和偶尔提供的、角度刁钻却总能切中要害的见解,皇帝对她日益喜爱和信任,这份殊宠几乎超越了他的众多亲生公主。

她虽无公主之名,却在宫中拥有着堪比甚至超越公主的体面和影响力。皇帝甚至特许她可随时出入乾清宫偏殿的书房,翻阅藏书,这份恩宠,在众多皇子公主中亦是独一无二。

清羽则因着纯良乖巧的性子与显而易见的病弱之躯,加之常年陪伴太后诵经礼佛,深得郑太后怜爱。

那份宠爱,几乎与她在宫中一手带大的四皇子司徒清宴并驾齐驱。

太后但凡有赏赐,无论是难得的滋补药材、精巧的玩物摆设还是各地进献的稀奇吃食,总少不了重华宫一份,对清羽的关心可谓无微不至。

这也使得宫中上下,无人敢轻易怠慢这位看似弱不禁风的四公子。

这十年,京师平南王府与皇宫重华宫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平衡。

司徒清玉兢兢业业地管理着王府庶务,扮演着孝顺侄儿与得力宗亲的角色,对宫中的清漓清羽表面上亦是兄友弟恭,客气周到,年节礼数从不短缺。

清漓则谨记父母离去时的嘱托,低调隐忍,色色留心,暗中则通过女学交往和皇帝特许的阅读权限,不动声色地积累学识、观察朝局、经营着自己的微薄人脉,却从未轻易动用那枚足以掀起波澜的玄铁印章。

她与清羽谨言慎行,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宫宴和社交,极少主动招惹是非。

宫中的诸位皇子,乃至他们的母家,也因平南王司徒星河迟迟不立世子,逐渐看清了风向——平南王对这对留在京中的子女的重视程度远超预期。

加之清漓早年在宫宴上“一鸣惊人”的彪悍名声犹在记忆之中,在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对这两位深受帝宠与太后怜爱的王府嫡系,拉拢远比得罪要明智得多。

因此,这十年间,竟真的无人再对清漓清羽出手,日子过得堪称风平浪静,仿佛一切纷扰都已远去。

然而,平静的海面之下,深藏的暗潮从未停止涌动。

清羽日益频繁的低声咳嗽和时常不见血色的苍白面容,像一根越绷越紧的弦,时时牵动着清漓的心神,让她忧惧不已。

司徒清玉那位再度怀有身孕的郡王妃张氏,腹中胎儿的性别,牵动着平南王府未来格局,也牵动着无数关注平南王爵位归属之人的心神。

皇帝的身体虽看似康健,但春秋渐高,几位成年皇子之间的暗流渐趋汹涌,连带着朝堂派系也愈发脉络分明。

所有这些,都如同堆积的干柴,只等待着一颗偶然落下的火星,或者一个无人预料到的时机,便会轰然燃起。

重华宫的庭院里,石榴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清漓立于廊下,望着飘落的殷红花瓣,手中轻轻摩挲着那枚已被体温焐得微温的玄铁权鉴。

她知道,表面的安宁之下,山雨欲来之风,早已悄然灌满了这深宫的殿阁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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