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风使团部分成员日夜兼程带回京师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关于南疆特区、关于那些点石成金的“高科技”工厂、关于镇国郡主司徒清漓那堪比财神爷的捞钱能力,通过各种渠道,在帝国的权力中枢与世家大族之间飞速传播开来。
起初,许多人还持怀疑态度,毕竟,一个女子,在短短时间内,于那片曾被他们视为“蛮荒之地”的南疆,捣鼓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产业,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然而,随着更多细节的披露——那万方之巨的商场、那透明如水的玻璃、那夏日造冰的奇迹、那去污神奇的肥皂、那精美绝伦的钟表,以及那场即将举行的、注定会吸金无数的区域代理权拍卖会,所有的怀疑都逐渐被惊愕与贪婪所取代。
更让一些人捶胸顿足的是,当初平南王应允清漓建设新城时,因认定那不过是一片无用的荒地,女儿只是想找个大点的“庄子”玩闹,便随手将地契也一并赐予,言明王府分文不出。
谁能料到,那片昔日无人问津的荒滩,如今竟成了会下金蛋的风水宝地,其价值早已无法估量!
这份“私产”的合法性无可指摘,其产生的巨额利润,也几乎完全由清漓本人支配(尽管她已经大量投入到盐改和南疆公共建设中,但那不是一次性消耗品,是会下金蛋的母鸡),这如何能不让人眼红心热?
这股风潮,也迅速波及到了之前对清漓“公开选婿”一事嗤之以鼻的京师世家大族。
当初,听闻镇国郡主不仅要二嫁,还搞出个“在南疆公开选婿”的阵仗,许多自恃身份高贵的世家都对此不屑一顾,认为有失体统,严令家中子弟不得参与。
在他们看来,即便清漓身份尊贵,一个“二婚”的名头,终究是落了瑕疵。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听说了吗?南疆那位郡主,手指头缝里漏点渣,都够寻常人家几辈子吃用不尽了!”
“何止!她那新城,日进斗金!玻璃、肥皂、钟表……哪一样不是聚宝盆?”
“当初还以为平南王是昏了头,如今看来,是他这女儿太过厉害!那片荒地,在她手里竟化腐朽为神奇!”
诸如此类的议论,在茶楼酒肆、深宅后院中悄然流传。
世家家主们的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即便撇开郡主尊贵的身份不谈,单是她手中掌握的庞大财富和点石成金的能力,就足以让任何家族心动。
若能将她娶进家门,那带来的将是何等恐怖的财力支持和政治资本?
于是,那些曾经紧闭的大门,悄悄开了一条缝。
“让老三准备一下,去南疆游历一番。”某位国公爷对着自家夫人嘱咐,语气意味深长,“年轻人,总该多见见世面。听说南疆那边如今建设得不错,去瞧瞧真假也好。”
“给江南老家去信,让族里挑几个机灵、样貌也周正的年轻子弟,即刻动身前往南疆……嗯,就说是去游学,顺便……见识一下那位郡主的风姿。”一位尚书大人对心腹幕僚低声交代。
就算最终目的并非一定要尚主,能让家中子弟去亲眼看看那传闻中的“水泥新城”,与那位传奇郡主搭上关系,甚至趁机参与到南疆如火如荼的商业活动中去,也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万一那些传闻有所夸大,也无妨,只当是让子侄们去边陲之地游学一圈,增长见闻罢了。
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尚未到平南王府正式公布选婿章程的日子,已经陆陆续续有来自京师、江南、乃至中原各地的世家子弟、年轻商人,怀着各种目的,踏上了前往南疆的旅程。
有人是家族寄予厚望,志在必得,提前赶去收集情报,熟悉环境,甚至试图打通关节。
有人则纯粹是嗅到了商机,带着大笔资金,希望能在那场财富盛宴中分一杯羹的。
无论这些人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对于清漓和正在高速发展的南疆而言,他们的到来,都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这些人非富即贵,出行讲究,仆从如云,他们的吃穿住行、交际应酬,无不需要大量的消费。
广信城内的酒楼、客栈顿时爆满,物价虽在官府的调控下未有大幅上涨,但营业额却是翻着跟头往上升。
各种服务行业,如车马行、导游、乃至高级成衣铺、古董店,都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旺季。
这些外来人口,如同新鲜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注入南疆的经济体,极大地拉动了内需,为南疆的GDP做出了实实在在的贡献。
清漓乐于见到这种“消费拉动型”增长,她甚至授意属官们,可以适当组织一些“招商引资洽谈会”或“南疆风物参观活动”,主动为这些“财神爷”们创造消费和投资的机会。
然而,短时间内大量外来人口的涌入,尤其是其中不乏心高气傲的世家子和精明算计的商人,也给南疆的社会治安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口角争执、酒后闹事、甚至一些欺行霸市、小偷小摸的案件开始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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