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大爷交代了几句,让他看好工厂,楚风便开车前往绸缎庄。
此时的绸缎庄里,一个男人正冷冷盯着陈雪茹。
周围的伙计满脸愤怒,却没人敢动手。
半晌,那男人忽然笑了:
“到现在还不肯交出绸缎庄,你真以为自己还有翻盘的希望?”
这人原是绸缎庄的副掌柜。
前段日子,陈雪茹无心经营,把事务全交给了他打理。
起初一切如常,可后来她发现,绸缎庄生意越来越差。
明明每天出货不少,账上却一直在亏。
陈雪茹起了疑心。
这几天,她仔细核对了账目,终于明白了真相——
这副掌柜,竟用攒下的钱自己也开了一家绸缎庄。
然后他让陈雪茹不断举办促销活动,自己则利用职务之便,以远低于成本价的价格从陈雪茹的绸缎庄进货。一来二去,陈雪茹这段时间不仅没赚到钱,连之前的积蓄也全赔了进去,还欠了供货商一笔货款。为了还债,陈雪茹恐怕不得不卖掉这个绸缎庄。
陈雪茹狠狠瞪着副掌柜:“你在我手下干了七八年,我何曾亏待过你?如今竟做出这种事,你还算是个人吗?”
副掌柜只是冷笑:“我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为绸缎庄付出全部心血,你应当明白我为何要这样做!”说话时,他的目光不住扫过陈雪茹的身躯。不一会儿,他又讥讽道:“当初见你果断离婚,还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可你和楚风之间的事,真当我不知道吗?”
陈雪茹沉默不语。事情既已发生,只能怪自己当初看错了人。
这时,楚风来到了绸缎庄门口。大白天铺子却关着门,他没有直接闯入,而是先走进对面的酒馆。奇怪的是,徐慧真正在店里收拾东西,一脸愁容。楚风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徐慧真一见楚风就迎上来:“你来了?难道也听说了陈雪茹的事?”楚风摇头,她便快速将陈雪茹最近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那个副掌柜用的都是合法手段,我问过别人了,现在我们根本无能为力。”
楚风微微一笑:“对付这种人,你们自然没办法。交给我,让我来收拾他们。”了解事情经过后,他心中掠过一丝愧疚——若是这几天多关心她们一些,或许不会如此。但愧疚很快转为愤怒:如今连这种小人也敢欺负他的女人?
楚风冷笑着,一脚踹开绸缎庄大门。徐慧真跟在后面,心里嘀咕:陈雪茹已经够穷了,这一脚又得赔不少钱。但她看着楚风的背影,终究没说什么。
巨响惊动了屋里的人。陈雪茹回头见是楚风,满脸惊喜。副掌柜却嗤笑:“就算楚风来了又能怎样?难道他敢打我一顿,逼我把钱还你不成?”
陈雪茹远远就听见了这句话,她冷哼一声,迈步走了出来。
“你这就是无中生有,我陈雪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楚风望着陈雪茹,虽然明知她现在也奈何不了自己,但见到她出现在面前,楚风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他顺手给陈雪茹搬了把椅子,语气轻松:“不过是个绸缎庄,让给他又何妨?”
一旁的副掌柜得意地笑了:“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
陈雪茹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在她心里,除了楚风,旁人都不值一提。
楚风轻蔑地扫了副掌柜一眼。
“若是个尽心尽力为我们做事的人,把绸缎庄送他也未尝不可。”
副掌柜闻言喜形于色。
“您太客气了!”
楚风却咧嘴一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吃里扒外的废物罢了!”
这话一出,副掌柜顿时脸色铁青。
楚风不再理会他,转头对陈雪茹笑道:
“既然他这么喜欢当走狗,不如让他学几声狗叫?”
陈雪茹嫌弃地皱眉:“他也配?狗尚且知道忠诚,这种人连狗都不如。”
两人谈笑风生,副掌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起初他还以为楚风会服软,现在才明白对方根本是在戏弄他。
“你们竟敢如此羞辱我!”副掌柜怒吼道,“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转身就要离开,毕竟绸缎庄的生意早已被他掌控在手中。
这个空壳子般的铺面,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垮掉。
见副掌柜走向门口,陈雪茹并未阻拦。
倒是旁边的徐慧真感到诧异。
以她对楚风的了解,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这种人。
果然,就在副掌柜即将踏出门槛时,楚风冷冷开口:
“这就想走?未免太不把我楚风放在眼里了!”
副掌柜的脚步猛地停住,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双腿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楚风缓步走到他面前,轻笑道:
“你说,该怎么惩罚你好呢?是打断你的腿,还是让你爬着出去?”
说着他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个好主意!”
副掌柜身不由己地行动起来,楚风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道:
“既然你想吞了陈雪茹的产业,那就用你全部身家来偿还吧!”
副掌柜不由自主地走向自己经营的绸缎庄。
楚风装模作样地跟进去,一进门就大声说:“你在开玩笑吧?你要把店里所有绸缎都按原价一折卖给我?”
这个绸缎铺子门面不小,此时店里还有五六位客人。
他们都一脸惊讶地望着楚风和副掌柜。
卖绸缎本就不是暴利买卖,一般也就赚个一两成的利。
如今竟直接打一折,连本钱都收不回来。
副掌柜额头冒汗,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恨不得喊出声来,
可身体却像不是自己的,竟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他一时没忍住,眼泪掉了下来。
铺子外头的陈雪茹和徐慧真看得差点笑出来,
但她们仍继续看着,楚风的戏才刚开场。
楚风故作惊讶:“什么?你说这价还太高?愿意再降一半?”
店里的客人听了都震惊了——这简直等于白送啊!
大家一下子围住副掌柜:“那我们呢?我们能享受多少折扣?”
副掌柜眼中满是恨意,楚风占便宜就算了,这些客人也想趁火 ** 。
他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却发现自己嘴巴能动、想说话。
他慌忙捂住嘴,但一句让他绝望的话还是冲口而出:
“今天起三天内,所有客人都可免费领一段绸缎!我保证供货充足!”
这一喊,整间铺子顿时炸开了锅,许多人跑出去通知亲友。
副掌柜瘫坐在地,楚风则招呼伙计:“还愣着干嘛?带我去库房啊!卖给我还能回点本,
等客人都涌来,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
伙计们赶紧行动起来,把绸缎全部打包。
更让副掌柜崩溃的是,楚风还当场写了契约。
副掌柜竟自己走过去签了字。签完,楚风收好契约,
副掌柜才感觉身体一轻,恢复了控制。
他冲向楚风想抢回契约,可一靠近,身体又不受控制。
这时伙计们都围了过来,禀报说:“绸缎都装好了。”
还有人讨好地问副掌柜:“您看这样行吗?”
副掌柜一下子放声大哭。
陈雪茹和楚风却毫不同情——谁知道这人以前从铺子里私吞了多少。
现在把店里的绸缎全拉走,也够抵陈雪茹的损失了。
看伙计们还在忙,楚风伸了个懒腰,
转头对陈雪茹和徐慧真说:
“这些杂事用不着我们盯着了吧?总不能一直在这儿看他们搬货啊。”
徐慧真微微一笑:“你们的事别牵扯我,我的酒馆还得照常营业呢!”
她心里清楚,虽然如今与陈雪茹关系融洽,但只要自己在场,楚风和陈雪茹总会拘束几分。久别重逢的两人,确实该好好独处。
徐慧真不再多言,转身回了酒馆。陈雪茹拉住楚风问道:“你来找我,不会只是单纯想带我出去玩吧?”
她眼波流转,透着说不尽的风情。楚风原本想说的话,在看见她这般神态时又咽了回去。
有时,深入交流才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经过一夜缠绵,楚风望着身旁熟睡的女子,不禁摇头失笑。尽管经历过现代风气的洗礼,回想起昨夜的荒唐,他仍觉耳根发烫。
陈雪茹慵懒地将手臂搭上他的肩头:“昨晚表现很好,这是奖励。”说罢在他脸颊轻吻一记。
楚风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惹得陈雪茹心生怯意。昨夜的放纵让她浑身酸软,急忙推开他:“都什么时候了,快去买早饭!”
刚过清晨六点,街上早已人来人往。这个时代的人们习惯早起,街边包子摊已经支了起来。
楚风买了包子和豆浆回到绸缎庄。员工尚未上班,他顺手打开店门。
一位等候多时的女子立即走进店来。楚风有些诧异,很少有人这么早来选购绸缎。
那女子在店内徘徊挑选,楚风也不催促,正思索着该如何做出选择。
此时他面前浮现两个选项:一是捡到一笔意外之财,二是短暂获得某位女子的青睐。
这两个选项都索然无味,楚风随意抬手准备随便选一个。
挑绸缎的女子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别的店主见到客人都会热情招呼,这位老板却只说了句话就闭目养神。
最终她选了匹月白绸缎,楚风瞥了一眼说道:“喜欢就拿走吧,我不是这里的老板,只是临时看店。”
话音刚落,陈雪茹笑盈盈地从里间走出:“楚大厂长自然看不上这点小钱,谁不知道你的纺织厂现在是全市龙头企业?我可是要精打细算过日子的。”
“若是都照你这般做生意,恐怕我连饭钱都挣不到了!”
那女人神情怪异地瞥了楚风一眼,然后放下一叠钱,没等楚风清点就匆忙离开了。
陈雪茹望着她的背影说道:“真是个古怪的人,她留下的钱少说也有几百。”
接着她凑到楚风耳边悄声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不然怎么这样大方?”
楚风微微皱眉。以他的经验判断,这女人身体有病——她脚步虚浮,衣服明明合身却显得空荡,衣服底下怕是瘦得只剩皮包骨。
陈雪茹晃了晃手里的钱,突然说:“这女人有病啊!”
楚风惊讶于陈雪茹的眼力,没想到她进步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