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铩羽而归,花木兰心如死灰,她内心其实早就知道拓跋焘已经识破了自己,只是一直用理智压制着,不愿意承认罢了。
她坐到梳妆台前,散开头发,默默梳理着,镜中是一张绝色的脸,纯净的不染烟尘,她承认以她的容貌,和陛下的多年的感情,入宫也不至于很快就被抛到脑后,可是过几年呢?自己总有年老色衰,半老徐娘那一天,到时候拓跋新鲜感也过了,自己拿什么侍君?
这还不是最闹心的,最闹心的是后宫并不比战场轻松,可能更阴毒、更残忍、更杀人于无形,自己是束手待毙,还是要和那些公主妃子们玩三十六计?
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陛下您要是个普通的将军该多好啊?
拓跋焘回宫也气够呛,什么女人自己没见过?自己什么时候主动去追求过女人?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第二天看到花木兰入朝,瞧着她乖乖的,小心翼翼的样子,又立刻心软下来,我和一个女人计较什么?自己还不了解她吗?她能有什么坏心眼?
不愿入宫,也是人之常情。
她多特别啊,那么善良,那么勇敢,那么不在意荣华富贵,肯定不喜欢宫里拘束的生活,这不正是自己喜爱她的原因吗?
于是俩人就这样又闷住了,互相用眼神在眸子里你来我往,一会儿互相敌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和解,温情脉脉的。
最终拓跋焘也想明白了,不嫁给我可以,那你谁也别嫁了,我拓跋焘认定的女人,谁敢动,我就灭他九族。
你不是想归乡吗?你不是想离开我吗?你不是想回家过你的小日子吗?门都没有,永远穿你的男装吧!咱们就这样君臣处之,你就给我眼皮子底下待着,一殿共事,也是一生一世!
“探得如何?冯弘怎么样了?”拓跋焘从自己的心绪里走出来,开始处理政事。
有大臣来报:“冯弘入高句丽之后,还是作威作福,跟之前一样发号施令,拿高句丽王当手下用……”
拓跋焘也笑了,道:“这也难怪,高句丽一直是燕国蕃属,冯弘那套脑袋,认准死理,肯定扒拉不开,两人恼了没有?”
“已经剑拔弩张,表面还过得去,背后都藏着刀呢,对了,陛下,刘义隆派了使臣去高句丽,知晓高句丽王,要接走冯弘,人马快到了。”
“哦?还有这事,来,那我也写一封圣谕,直接送冯弘上西天吧。”拓跋焘胸有成竹的笑道。
写封信就能把冯弘杀了?有那么神吗?高句丽王要是想杀冯弘还能去龙城接他吗?众人不解,疑惑的互相看。
拓跋焘慢悠悠的说:“这事容易,朕也让高句丽把冯弘给咱们送来,看看他怎么选择?”说完微微一笑。
高句丽王捏着一南一北,两份皇帝的圣喻,被折磨死了!这个烫手山芋,我接回来干什么?这不是祸吗?!要是尊重我也行,还贼能装犊子!
给谁?不给谁?这是个难题,谁他也得罪不起!于是灵机一动,想了个好办法,假意护送冯弘去刘宋,和来迎接的人会合,半路埋伏兵马,把人给杀了!看看我多聪明哦!
这回静心了,谁踏马的也不给了!
北魏群臣听闻此事,禁不住对拓跋焘佩服得五体投地,可真是杀人未必用刀啊!北燕正式灭亡,退出历史舞台!
研究完北燕,就是北凉了,统一陇西,北方大地就算完成统一了。上一个做成这事的是苻坚苻天王,可惜没多久又四分五裂了。
拓跋焘显然更有耐心,更稳当,他不像苻坚那样急于求成,也不爱显摆,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计划。
拓跋焘是最喜欢劳逸结合的,研究归研究,玩归玩,公元436冬十一月,带领大家前往白登山的南面,并亲自下场,抡着套马杆,驱赶野马到云中,他在那里设置了野马苑。
拓跋焘相中了其中一匹棕色带白点,毛色有点发灰带卷的烈马,可是无论怎么驯都不服,皮鞭没用,于是哈哈大笑,道:“卿等谁能驯服此马,这马就归谁了!”
话音未落,花木兰已经冲了出去,哎呦喂,这给拓跋焘后悔的,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花木兰之所以相中这棕花神骏,是因为她的桃花马已经亡故,换了几匹,脚力都不行,她一眼便认定这匹马和自己投缘,有朝一日骑着它归乡,肯定日行千里!
野马恢儿恢儿乱叫,连踢带咬,花木兰瞅准机会,揪住马鬃,翻身而上,紧紧抱住马脖子,整个身体像长在马背上一样,无论它怎么折腾,就是不松手!
她不停跟野马唠嗑,用轻柔的语气,商量的口吻,劝导野马听话,但是腿却紧紧夹住马腹,丝毫不肯松劲!
棕花马被折磨得快疯了,这是个什么怪物?太可怕了,前蹄一抬,连连踢碎了好几道栅栏,一个腾空就是数丈,再几个撒欢,没影儿了!
“人呢?”拓跋焘吓了一跳。
他后悔不迭,早知道花木兰想要好马,自己马厩里随便一匹汗血宝马送给她就是,送什么胭脂水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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