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帝真是人才,只管踏遍祖国大好河山,把建都和迁都俩件大事,一个甩给了李冲,一个甩给了拓拔澄。
李冲带着一帮匠作大臣,那是没白没黑的干,那么容易呢,画图纸,搞材料,调民工,咱就想想你家门口那条路修了多长时间?
可以这么说,李冲快被熬成一张千年老皮了。
而返回平城的拓拔澄,作为皇室重磅炸弹,手捧尚方宝剑,一边安抚保守势力、一边督办迁都事宜;把人往洛阳运。
谁不服,直接炸了!
公元494年,这一年,北魏朝廷中枢机构、宗室贵族及部分军队在拓拔澄的运作下,陆续迁至洛阳,迁都任务基本完成。
有皇室宗亲不服,找拓拔澄理论,道:“咱们都是宗亲,你别吓唬我们,不好使,我们不同意去洛阳!”
拓拔澄一笑,道:“跟我说不着,我这是在执行陛下的圣旨!”
“那陛下呢?”
“你们找陛下啊?那可难了,一直在路上,还居无定所,要不,你们去洛阳等着吧,说不定,年底就能见到陛下了!”
“我……你……!”
“立马给我搬家去洛阳!有谁闹的,也没你们闹的,给陛下砸场子呢?年底必须完成,迟一刻,我就把你们埋在平城!”拓拔澄突然就翻脸了。
众人一看,拉倒吧,这小子手捧尚方宝剑,两眼一抹黑,谁也不惯着啊!还是走吧。
这边拓拔宏心情那叫一个惬意,醉心于山川俊秀,和百姓打成一片。
皇帝乘车所经过的地方,如果给庄稼造成了损害,每亩按照五斛稻谷给予补偿。
拓拔宏看上去云淡风轻,一副闲散帝王之态,可是内心却沉稳老练,外宽内紧,一边遥控指挥迁都事宜,一边密切观察南齐动向。
密探一波一波返回,消息潮水一样涌到面前。
有几条引起了拓拔宏的注意。
第一条,曾经打败了桓天生与北魏联军的崔慧景也走了麦城!
崔慧景啊,多厉害的杰出将领没有他当年北魏可能已经拿下南阳了!
他曾经以少胜多、快速平叛,挫败了北魏的扩张企图!
本来崔慧景已经获得了南齐朝廷的高度认可,齐武帝当年,还特意下诏嘉奖他,将其升为梁州、南秦二州刺史,赋予其镇守西南边境之重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齐武帝年纪轻轻,居然死了,崔慧景能不害怕吗?
作为萧道成、萧赜的旧将,现在的权臣萧鸾,对他岂能不万分忌惮?是否打算除掉自己都不好说。
果不其然,萧鸾派遣心腹萧衍为宁朔将军,戍守寿阳。
同是姓萧的,这俩人怎么那么亲近呢?
因为这俩人都是萧道成的兄长萧道生的后代,萧鸾是萧道生的儿子,而萧衍是萧道生的孙子!
也就是说,萧衍即萧鸾的堂侄。
按理说梁州、南秦二州刺史:管辖南齐西南边境,和当地少数民族部落,属于“西南战区”的最高军事长官;
寿阳守将是南齐东南边境重镇,地处江淮核心,主要是抵御北魏从东部南下、保卫都城建康的“军事屏障”,属于“东南战区”。
俩者一个西南,一个东南,没什么大小隶属关系,可是崔慧景却明显感觉到一股恶寒之气扑面而来!
他放下身段,身着穿白色,出城迎接路过的萧衍。
萧衍一看人家采取了这个态度,放下权位、示弱自己,这是在向自己寻求自保与未来政治的出路啊!
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你承认了我的新权力核心地位,那么我就得给你面子,于是谈笑风生间对他大加安抚……
拓拔宏看完这些个消息,皱着眉头思考,南齐只怕又要走马换帝了!原来萧赜驾崩的阴云根本没有散,而是堆积得更厚,更黑了!
他密集下诏,探查南齐朝廷的动向。
果不其然,南齐小皇帝萧昭业果然啥也不是,活脱一个刘昱转世,连玩的东西都差不多。
论定、荐举朝廷贤良这样的大事,都是小人把控。
其中一位名綦毋珍之的,把朝廷内外的重要官职统统明码标价,然后交钱上任!一月之间,家累千金。
而另一位名徐龙驹的,懂些文墨,经常住在含章殿中,面南而坐,戴黄纶帽,披貂皮大衣,代萧昭业批阅奏折,那家伙简直没眼看,左右侍奉的,跟皇帝没有什么两样。
那萧昭业干啥呢?
自从登基之后,他就不喜欢在皇宫里待着,没意思,不好玩。
他也跟刘宋后废帝刘昱一样,就爱与左右侍从,穿上民服,于闹市中穿梭游走,戏玩良家小姑娘,顺便再来个偷鸡摸狗!
最大逆不道的是,他还特喜欢在父亲的墓道中扔泥巴、比赛跳高!
还有最爱的就是花钱!没事就是倒空国库,拼命赏赐服从人员,动辄就是成千上万。
他还发明了一个最为败家的搞怪游戏,经常进入主衣库,让老婆何皇后以及宠爱的妃子们,用各种宝贵器具互相投击,直到通通打碎,只为听响!以此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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