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确实与众不同。
冯太后与他缱绻风流以后,密赐珍玩彩绢无数,登记的主薄账房累够呛,量太大。
他照单全收,还不忘进宫谢恩,顺便又混了几宿。
冯太后自知他不是贪财好利之人,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让她安心,放心罢了,于是更加宠喜爱于他。
王睿肯定也是会点啥,夜夜留恋宫帷,精耕细作,也不知疲倦。
这日,他打开自家府库一看,财宝前后巨万,不可胜数,管家递上来清单请他过目,田园、牛马杂畜,海了去了!
王睿自嘲的笑了笑,这比做官来钱容易啊,但是随后又轻而又轻的叹了口气。
他妻子牵着小女儿的手,在一边冷嘲热讽,问道:“都说那个女人自带体香,真的吗?”
王睿尴尬一笑,白了妻子一眼,道:“所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这个事儿?钱我不是给你拿回来了吗?”
妻子愁得直吐酸水,王睿本就姿容俊美,又解风情,妻妾之间已经争得你死我活,乌眼鸡一样,如今又冒出来一个女人,不但拥有天下第一的容貌,还拥有天下第一的权势,搁谁心里不膈应?
可是王睿却在担心另外一件事,他不是傻子,李奕、慕容白曜,有例在前,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谁知道太上皇哪天心不顺,给自己安个罪名就宰了,谁不怕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
却说拓拔弘打猎归来,先听说母后遇白虎险些丧命,后又听说尚书令王睿和她搅和到了一起。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皇家威严,父亲的颜面,到底该如何维护?这女人怎么这么恶心!离开男人活不了啊?
他抬腿就走,问道:“不是说和一个铁匠混呢吗?怎么又勾上了王睿?”
随从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低头支吾。
“去王睿府上看看,我听说富可敌国了!”
王睿听说太上皇来了,忙府外接驾,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二十二岁的太上皇看着三十五岁的王睿,久久凝视,恨不得从眼里飞出几把裁骨刀,将人剃肉分骨,扔到街上喂狗!!!
王睿跪得大汗淋漓,一动不敢动,心里也在盘算,怎么才能躲过这一劫?
许久,拓拔弘咳嗽了一声道:“朕今天无事。特来你府上讨杯茶喝,可方便吗?”
王睿赶紧应承:“方便方便。太上皇,里面请。”
来到厅堂,拓拔弘主位坐定,时不时看几眼王睿,威胁意味铺天盖地,压的王睿呼吸困难。
茶水上来以后,拓拔弘并没有喝,而是看着袅袅升起的淡淡水气问道:“朕听说你擅长卜卦,给朕卜一卦如何?”
王睿一听,双腿一软,立刻从椅子上出溜下去。
他跪倒在地,一边叩拜,一边推托说:“当今历数卜筮,最厉害的是我的顶头上司高允大人,他曾经反复教诲为臣,天道幽远,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窥探的,知之甚难,而且即使知道也是天机不可泄露,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太上皇为真龙天子,为臣实在不敢妄加推算。”
拓拔弘听了微微一笑,不敢给我算,那行吧。
“既然如此,你给自己算一卦如何?看看你寿数几何?”拓拔弘一拍桌子。
王睿汗出如雨道:“臣已经给自己算过了,有惊无险,堪堪活命……”
哎呦,拓拔弘冷笑一声,不屑地问:“这么有信心?那你说给朕听听,怎么算的?如何有惊无险?”
王睿抬起头,看着拓拔弘,道:“臣测算,太上皇若迟迟不来,我必无命;既然真龙驾临寒舍,必有福德如影随形,稍稍洒落一点儿,便够臣活命的了。”
拓拔弘闻言哈哈大笑,要说能言善辩还得看王睿。
太上皇遂起身道:“既然王爱卿给自己算过了,那朕就观察看看,准与不准,日后定见分晓……”
拓拔弘走到门后,神秘莫测的回头一笑,然后宣布摆驾回禅堂。
王睿一屁股坐在自己脚后跟上,一边擦汗,一边喘息。
拓拔弘那个眼神儿,令他不寒而栗!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立刻进宫去面见冯太后。
冯太后正在阅览大臣们呈上来的折子,神情无比沉静,见他来了,也不吱声,只招了招手,示意他先坐一会儿。
冯太后有过目不忘之能,阅读速度极快,眼光又准又狠,所以大臣们从不敢在朝政上跟她耍心眼。
时间静悄悄流走,周遭静谧异常,冯太后翻阅纸张之声清晰可闻。
许久,冯太后终于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眉头舒展,抿嘴一笑。
看来今天的奏报她还是挺满意的。
“来干什么?如此匆忙?”说话间,冯太后看了一下天色,为时尚早,还没到娱乐的时辰呀?
王睿脑海中还残留着拓拔弘那个阴狠决绝的眼神,他稳定了一下心神,道:“臣来是因为一件小事儿,内心不安,近日臣夜观天象,月亮横犯毕宿之位……”
“欧?什么意思?”冯太后活动了一下玉腕,眼神闪闪的看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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