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范的脑袋滚出去几步远,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血喷得几名近身侍卫满脸满身都是,因为事发突然,侍卫第一反应是惊慌逃窜。
张敬儿紧赶几步,拎起人头,用帘幔一裹,打了个死结,提着趁乱上马,直奔新亭!
萧道成闻之大喜,验明正身后,派队主陈灵宝,赶紧吧,把刘休范的人头送回建康,给那帮官老爷看看,只要朝廷发布通告,双方都知道刘休范已死,这场战事也就结束了。
陈灵宝飞马疾驰,也是无巧不成书,半路途中,迎面来了一队人马,定睛一看番号,坏醋了,原来是刘休范的军队。
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若是发现我拿着刘休范的人头,还不撕碎我啊?
怎么办?怎么办?
哎呦,有了!旁边就是一条水沟!!
陈灵宝一时情急,滋溜,啪叽一声,将人头扔到路边的水沟里!
对方这时也来到面前,几经盘问,陈灵宝只说是过路客商,对方也没问出什么,便放他前行。
陈灵宝等部队走远,返身回来,跳下水沟这顿摸,摸了小半日,就是什么也没找到,他抓心挠肝,仰天大叫:“你个死鬼!去哪里了!”
之后他湿漉漉的从水里出来,坐在岸边喘息不止,终究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只身抵达宫城。
进了建康城,他便大声高喊:“刘休范已死,乱事已平!”
有些人聚拢来,探头探脑的问“有何凭证?”
陈灵宝道:“有刘休范的人头为证!”
“那人头呢?”众人都问。
“让我扔水沟里了!”陈灵宝拍手跺脚,肠子都悔青了!
众人一哄而散!
根本没人相信他说的话!
新亭这边,刘休范的将士见萧道成把两名王子给斩了,重启战事,继续进攻,也没人把刘休范的死讯送给他们,所以这些人还在拼命。
将领杜黑骡尤其勇猛,而且是越攻越猛。
新亭东门被攻破,萧道成且战且退,一直退到射堂,手横大刀继续战斗。
此时,刘休范司空主簿萧惠朗,领敢死队数十人,杀气腾腾的追来,直逼射堂。
萧道成与他同属兰陵萧氏家族,萧氏在南朝属于名门望族,分支众多,俩人也搞不清楚啥辈分。
萧道成赶紧上马,迎了过去,喊道:“刘休范已经死了,你赶紧投降吧,不要连累萧氏一族,跟你陪葬!”
萧惠朗也是一愣,随后问道:“你胡说什么?王爷好好的,你是吃了什么脏东西吗?满嘴喷粪!我看是你不要连累萧氏一门才对,快快下马投降!”
“刘休范真死了,张敬儿砍了他的头,拎回新亭!我都看见了,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了!”萧道成信誓旦旦道。
“好,那他的人头呢?”萧惠朗近前一步,将信将疑地喝问道。
“他的人头?”萧道成一咧嘴,悔之晚矣,踏马的,送早了,先打完这仗,再送好了!
“让我派人送建康去了!”他只好实话实说。
萧惠朗搂头便是一刀,骂道:“我让你痴人说梦,还学会撒谎了!”
萧道成一看,一点辙没有,人家不信,还是硬干吧!
萧惠朗是刘休范的大舅哥,妹妹是刘休范的妃子,能不卖力气吗?只要刘休范成了,他就是堂堂国舅爷!
萧道成挥舞大刀,上下翻飞,咬着牙骂道:“你这个蠢货!他真死了!”
“你给我闭嘴!”
“铛!”两刀相击的刹那,火星溅起三尺高,震得周遭落叶簌簌乱舞。
萧惠朗手握裂江刀,三十多斤,力沉刀猛,带着劈山填海之势,刀刃几乎贴着萧道成的额角划过。
萧道成的定业刀也不是吃素的,后被收进梁代陶弘景所着的《古今刀剑录》,长五尺,刀锋锐利,削铁如泥,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斜挑,刀背精准磕在裂江刀的凹槽处,只听“嗡”的一声闷响,萧惠朗虎口竟被震得发麻,攻势顿时一滞。
“哗啦!”定业刀再次出击,刀刃擦着对方护手划过,带起一串血珠子!
萧惠朗只觉手腕剧痛,裂江刀差点脱手而飞。
他还未及反应,萧道成已催马向前,来到眼皮底下,定业刀高高扬起,马上就到面门,萧道成思为同祖,猛转刀身,刀背重重磕在对方的胸口。
萧惠朗闷哼一声,战马踉跄着后退数步!
此时萧道成部下回援,众人死战不退,萧惠朗受了重伤,心口憋闷,吐了几口鲜血,只好退走。
但萧道成也挺憋屈的,刘休范的脑袋什么作用不起!真是人熊货也囊!
萧道成带军反杀,与杜黑骡再次酣战东城,他仿佛天神附体,不知疲倦,自午后开始,流箭飞石,鲜血飞溅,老天爷一看,打得太热闹了,当天夜晚,天赐大雨,电闪雷鸣,以至于战鼓和呐喊声,互不相闻!
两边的将领士卒,都像被下了什么咒语,不吃不睡,顶风冒雨,誓死对攻,也不知道靠什么鼓舞自己的。
军中马匹也被震撼,人都疯了!老天爷也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太踏马吓人了,挣脱缰绳,跃出马厩,夜惊而逃,满城乱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