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春风得意,开怀有子之后,拓跋浚对她疼爱有加,赏赐不断,好吃好喝好玩的,没有不可她先来的,拓跋浚也和祖父一样,喜欢出外游猎,每次只带李氏,俩人恩爱缱绻,情话缠绵,羡煞后宫诸位佳丽。
拓跋浚离宫,嫔妃百无聊赖,这不就走来一位,鸟鸟婷婷,分外风流,这位与李贵人同姓,可巧新近入宫,已经有了身孕,自然觉得与别人不同,走路都是昂扬飘起的。
她仙气飘飘的来找冯贵人聊天,小冯氏正在亲手缝制一件小肚兜,是缝给拓跋弘的,因为李贵人随驾游猎,孩子便留在了小冯氏身边,代为照管。
此时孩子正在身边安睡,枕旁放着一把脆纱宫扇,小冯氏时不时拿起来,在摇篮上面轻轻挥动,像是在驱赶细小的飞虫。
“可真是一位慈母啊!”小李氏进得门开,掩着口角笑。
小冯氏赶紧放下手中刺绣,起身迎去,道:“妹妹快里面坐,那外头有风,别吹着了……”
小李氏坐定,早有宫娥婢女捧上香茶,她一边接过,似有若无的喝了一口,一边埋怨的抬起眉头,问道:“姐姐怎么这么安静?人家出去游山逛景,你在这里替人家看孩子,可真是一等贤惠啊!”
小冯氏“噗嗤”一声笑道,道:“我不爱出去溜达,怪累的,有什么意思?再说李贵人能歌善舞,旅途陪伴,确实能解陛下寂寞,这弘儿生来就与我亲近,我也喜欢照看于他……”
“姐姐真有趣,这么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多好……”小李氏打趣她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冯氏“咯噔”一声,一顿苦水翻滚而过,如果能生,她岂能拱手把心爱之人让出去,各宫摸鱼,自己不是喝了绝子之药吗?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妹妹说的是,我听说你也有喜了,万万注意身子才好,行动也得注意,那可是陛下骨血,莫动了胎气……”
小李氏得意一笑道:“我身体结实,没事的……”
小李氏去后,冯贵人一脸阴云,正好拓跋弘梦中发了呓语,小腿伸出了摇篮外,哼哼唧唧的,她赶紧将孩子抱起。搂进怀中,一番拍哄,孩子又睡着了。
小冯氏看着拓跋弘粉糯娇憨的小脸,真是百感交集,做妈妈多好啊?想着,想着,眼泪便偷偷流了下来。
拓跋浚尽兴回来,李贵人伴驾有功。金装银裹,又被赏赐了诸多奇珍异宝,可真是万千宠爱一身。
处理完朝中事务,拓跋浚夜晚来到冯贵人宫中安歇。
所谓小别胜新婚,无论有多少女人,拓跋浚还是最爱小冯氏。
俩人一番温存过后,拓跋浚暗暗叹了口气。
“陛下可有心事?”小冯氏靠在他的肩头问道。
“太后催我立后,说是希望有人帮她打理后宫,朝臣也上了几回折子……”拓跋浚搂过她来亲了亲。
“那陛下就选个良辰吉日,安排立后之事吧,莫让太后过分操劳才是,何况这也是早眼的事。”
拓跋浚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道:“没那么简单,大魏立后,全看神明旨意,需要手铸铜人,万一选出来的不可朕心,又当如何?”
小冯氏明白拓跋浚的意思,他是钟情自己的,一直命自己管理后宫,可是上天的旨意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她只好安慰夫君道:“天道幽远,冥冥中自有天定,老天的旨意一定是好的,陛下不必太过担忧……”
拓跋浚无奈的点点头。
第二日,小冯氏跟拓跋浚请示出门上香,拓跋浚笑了笑,小丫头要去祈求神经保佑了,于是叮嘱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小冯氏只带了随身护卫和几位宦官婢女,坐着宫车前往大佛寺。
进香完毕,冯贵人步出殿门,山风骤起,吹得檐角经幡哗哗作响。
突然大殿外跪倒几人,扑扑棱棱的,可能是事发突然,未能来得及躲避,偶遇小冯氏,所以只好跪倒拜见。
领头的少年名李奕,满脸胶原蛋白,脸型端方,眉眼清俊无比。
李奕出身官宦人家,父亲为狱中自尽的李顺。
因为清秀聪慧,仪表堂堂,曾被选为皇子伴读,小时候多次进出皇宫,与小冯氏原是旧相识,童年玩伴一枚。
小冯氏一见是他,顿时笑了,问说:“我道是谁,原来是卿?最近可是又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了?在忙些什么?”
冯贵人知道李奕多才多艺,爱好广泛,才有此一问。
李奕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位雄美壮士,回道:“闲来无事,近来臣遇到一位奇人,原是匈奴人,名綦毋锻羽,铸造雕刻无所不通,尤擅铸造刀剑,臣正要推荐他去冶铁署上任呢。”
冯贵人一听,眼睛睁得大大的,看向那位壮士,此人浓眉深眼,脸如雕刻,相貌颇有异域风情,她满脸都是好奇,问道:“铸剑??”
李奕为人机灵,善解人意,和小冯氏又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看她满脸求知欲,便道:“铸剑很有学问的……”
小冯氏招手让綦毋锻羽近前来,笑问:“那我倒是想问问,先生可知,如何才能让铸造的兵器柔韧锋利无比?”
綦毋锻羽一见小冯氏,惊为天人,太美了,不敢多看一眼,生怕看化了,他慌忙叩头在地,不敢起身。
小冯氏随和一笑,唤他平身,道:“先生莫见外,我只是想知道怎么能让灌注的铜器坚固耐用?”
綦毋锻羽道:“铜水灌注之时,容易有气泡混入其中,质地不匀,破损无型,所以需要将生铜汁注入一些就好了……”
小冯氏点了点头,道:“谢先生教诲。”
婢女小北见綦毋锻羽那眼神挪不开的鬼样子,赶紧递来细纱面罩,遮住小冯氏半张脸。
小冯氏赶紧轻移莲步离开,身后沙弥轻声诵佛,尾音混着檐角铜铃,悠悠荡入松林深处。
小冯氏登车离去,李奕瞥见阶下石缝里钻出两株紫色野花,弯腰摘了下来,无意识的在綦毋锻羽眼前晃了几晃,笑道:“别看了,那是冯贵人,看在眼里拔不出去,自己遭罪!”
綦毋锻羽尤在发呆,望着车轮碾过碎石,仿佛碾碎了自己的痴心一样,道:“世间居然有如此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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