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魔法世界当钢铁女王 第36章 炮火临城

裂爪鹰军营前的投石机，如同三头蓄势待发的钢铁巨兽，在黎明惨白的光线下投下不祥的阴影。

营地内，刚刚因艾薇归来而提振的士气，瞬间被这冰冷的攻城器械压了下去。木制的栅栏在投石机面前，显得如此单薄和脆弱。

“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刻进入地下掩体和加固过的半地穴！快！”艾薇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没有时间沉浸在伤痛和疲惫中，敌人的炮火不会给她任何喘息之机。

人们像受惊的旅鼠，在各级队长的指挥下，沉默而迅速地涌向那些挖掘在地下的避难所。母亲紧紧抱着孩子，老人互相搀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但动作却异常有序——这是无数次演练和残酷生存教给他们的本能。

战斗人员则迅速奔向自己的岗位。弓箭手爬上加固过的哨塔和射击平台，盾牌手和长矛兵聚集在栅栏后的关键节点，尤其是那几个之前被投石机试探性攻击过的薄弱区域。

安德鲁带着人将最后几桶珍贵的水泼在栅栏内侧，指望寒冷的天气能迅速将其冻结，增加一点点可怜的防御力。

艾薇登上了中央了望塔，石爪、老马洛和包扎着胳膊的卡尔紧随其后。阿拉斯托尔也被两名哨兵用简易担架抬了上来，他的知识和感知，此刻是无比重要的财富。

“能判断射程和目标吗？”艾薇问，目光死死锁定着远处的投石机。

“看配重和臂长……射程覆盖我们大半个营地没问题。”石爪根据经验快速判断，脸色难看，“他们肯定会先轰击栅栏，打开缺口。”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裂爪鹰军营中响起一阵有节奏的鼓声。随着鼓点，三架投石机的配重箱缓缓升起，士兵们将巨大的、棱角分明的石块填入皮兜。

“来了！”卡尔失声喊道。

“咚！”“咚！”“咚！”

沉闷的机括释放声接连响起，三块巨大的石块带着死亡的呼啸，划破黎明灰暗的天空，朝着营地狠狠砸来！

“隐蔽！”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缩紧了身体。

“轰隆——！！！”

第一块巨石砸在营地南侧栅栏外约十米处，溅起漫天雪泥，大地为之震颤。

第二块巨石则精准得多，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接命中了东侧一段之前被火焰灼烧过的栅栏！

“咔嚓——哗啦！！”

令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爆响，那段近五米宽的栅栏如同被巨人踩了一脚，瞬间向内凹陷、破碎，木屑纷飞，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触目惊心的缺口！守在后面的两名哨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飞射的木刺和冲击波掀飞出去，生死不知！

第三块巨石则越过栅栏，砸中了后方一间储存杂物的窝棚，将其瞬间夷为平地，溅射的石块将附近几名正在转移的妇女击伤，引发一片哭喊。

仅仅一轮齐射，防御便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并造成了伤亡！

“救人！快！”老马洛嘶哑着嗓子吼道，几名负责救护的人立刻冒着可能再次袭来的炮火冲了上去。

艾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敌人的精准度超出了她的预期，这绝对是那些龙眠商会残部在指引！

“他们的炮……打得太准了！”石爪咬牙切齿。

“是那些穿袍子的杂碎！”一名哨兵指着投石机旁那几个指指点点的灰袍人影，眼中喷涌着怒火。

裂爪鹰军营中爆发出了一阵嚣张的欢呼声，似乎士气大振。投石机的绞盘再次开始转动，进行第二轮装填。

“不能让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地轰下去！”艾薇知道，栅栏一旦被彻底摧毁，营地就将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届时将是单方面的屠杀。“必须想办法干扰他们的射击，或者……干掉那些观察员！”

“我们的弓箭够不到那么远！”负责弓箭队的队长无奈地喊道。营地最好的反曲弓，有效射程也远远不及投石机的位置。

“让我试试。”一个虚弱但坚定的声音响起，是阿拉斯托尔。他挣扎着在担架上撑起上半身，目光投向艾薇手中的“冰脉守护者之息”和卡尔捧着的信标令牌。

“圣杖和信标……蕴含着秩序的力量……它们能影响能量的流动……或许……可以干扰对方的视线和判断……”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喘息一下，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但需要……有人能引导……将其扩散出去……”

引导？扩散？艾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并非攻击，而是制造一个范围性的能量干扰场！

她毫不犹豫地将短杖插在了望塔的木地板上，双手紧紧握住杖身。卡尔也立刻会意，将散发着柔和蓝光的信标令牌放在短杖旁边。

“我需要怎么做？”艾薇沉声问道，将精神力集中。

“想象……将光芒……如同水波般……推开……覆盖营地前方……”阿拉斯托尔艰难地指导着。

艾薇闭上双眼，全力感知着短杖和令牌中那股温和而浩瀚的力量。她不再试图去“命令”或“激发”它，而是尝试着去“融入”和“引导”。她想象着自己化作一个平静的湖心，将秩序的涟漪，一圈圈地向外荡漾开去……

起初毫无动静，但渐渐地，以短杖和令牌为中心，一层极其淡薄、几乎肉眼难以察觉的冰蓝色光晕，如同清晨的薄雾，开始缓缓弥漫开来，覆盖了了望塔，然后向着营地前方的空地区域扩散。

这层光晕没有任何攻击性，甚至让人感觉有些舒适。但就在它形成的同时——

裂爪鹰军营中，正准备指引第二轮射击的一名灰袍人突然“咦”了一声，他透过一个水晶镜片观察营地，却发现前方的景象开始微微扭曲、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流动的水波，原本清晰的目标变得难以锁定。

“怎么回事？能量干扰？”他惊疑不定地对同伴说道。

与此同时，第二波巨石已经呼啸着飞来！

但由于指引受到了干扰，这一轮射击的准头大失。一块巨石偏离目标甚远，落入了营地外的雪地；另一块擦着破损栅栏的边缘飞过，砸塌了旁边的一个哨塔基座；只有一块再次命中了栅栏，但却是之前完好的一段，造成的破坏远不如第一轮。

“有效果！”卡尔惊喜地叫道。

营地内的守军也看到了这一幕，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士气为之一振！

裂爪鹰的指挥官显然也发现了异常，他愤怒地对着那几个灰袍人吼叫着什么。灰袍人聚在一起，似乎在进行激烈的讨论，并开始尝试用某种方法对抗或穿透这层能量干扰。

艾薇维持着光晕的扩散，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对她的精神力消耗极大，而且她感觉到，对方正在寻找应对之法。这种干扰，不可能长久。

“他们……在适应……”阿拉斯托尔虚弱地提醒，“这种程度的干扰……挡不住太久……”

艾薇知道，阿拉斯托尔说得对。被动防御，终有被攻破的一刻。干扰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但想要真正解除危机，必须主动出击，摧毁那些投石机和该死的观察员！

她缓缓收回精神力，笼罩营地的淡蓝色光晕随之消散。她拔出短杖，目光扫过身边伤痕累累但眼神坚定的同伴。

“石爪，挑选最精锐、最熟悉夜袭的人。”

“卡尔，把所有‘火油罐’和爆炸物都准备好。”

“老马洛，组织人手，连夜加固那个缺口，至少要做个样子迷惑他们。”

她的眼神冰冷如霜，声音带着铁与血的味道：

“今晚，我们去把那些铁疙瘩，还有那些阴魂不散的‘窃火者’，一并解决了！”

就在艾薇紧锣密鼓地准备夜袭时，一名负责监视裂爪鹰军营的哨兵，却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领主大人！裂爪鹰军营里……好像……好像有情况！东边来了一小队人马，打着白旗，直接进了他们的军营！看装扮……不像是裂爪鹰的人，也不像是商会的人！”

白旗？使者？

在这个双方剑拔弩张、即将进行血腥夜袭的时刻，第三方势力派来了使者？是敌是友？目的何在？

艾薇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今晚的行动，恐怕要横生枝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