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影视作品集 第97章 上古（17）

顾倾然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眼底却漾着笑意。转头看向身边的白玦，他虽没说什么，指尖却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无声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转。她心里暗笑：看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止一对嘛。

目光扫过一旁的炙阳，只见他正捧着个酒坛猛灌，脸上写满了“我是多余的”，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让顾倾然忍不住憋笑——看来今天只有炙阳一个人在默默承受这份“孤独”了，倒也算一种特别的“圆满”呢。

周围的仙官们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每个人身上，温暖而平和。这场风波过后，三界仿佛都松了口气，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时光的长河漫过无数个春秋，神界的云卷云舒看了千遍万遍，顾倾然的发丝间也终于染上了与岁月相符的银白。

上古与天启终究是成了亲，在长渊殿旁建了座新殿，名为“共枕轩”，听着俗套，却藏着两人历经千年轮回也未褪色的情意。他们并肩护着三界，直到某一日，上古说“倦了”，天启便陪着她卸下主神之位，寻了处无人知晓的仙山隐居，最后在一场漫天飞花中，相携着化作两道交织的光，归入混沌。

炙阳守了神界万载，从暴躁的战神熬成了鬓角染霜的老者，最后一次敲响凌霄殿的钟时，他望着空荡荡的殿宇，笑着说了句“都走了啊”，随后将战神戟插进殿门，自己则靠在戟旁，闭上眼再也没睁开。那柄戟后来化作了不周山的一块基石，永远守着他护了一生的地方。

顾倾然和白玦是最后剩下的。他们住在当年顾倾然炼制轮回境的那座殿宇里，门前的桂树落了又开，开出的花依旧带着清冽的香。白玦话还是少，却会每日为她煮一壶灵茶，看着她在廊下翻那些泛黄的古籍，偶尔抬头时，目光相撞，便有万千心绪在不言中流淌。

“我们也该走了。”某个初雪的清晨，顾倾然放下书卷，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轻声道。

白玦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一如初见时沉稳：“去哪？”

“去看看他们看过的人间烟火，去走走他们走过的山川湖海。”顾倾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盛着岁月的温柔，“最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像上古他们一样。”

白玦点头，起身替她披上披风。

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像当年悄悄离开神界游历那般，只是这一次，没有目的地，也没有归期。他们走过江南的杏花巷，当年上古撑伞的桥头已换了新的石栏；看过塞北的雪，炙阳曾在此处击退过魔族的地方，如今长满了青草；饮过西荒的酒，天启偷喝的那坛酒的酒肆，早已变成了孩童嬉闹的院落。

最后一站，他们去了九幽的弑神花海。当年上古淬炼神脉的地方，如今竟开出了零星的白色小花，在煞气中倔强地摇曳。

“你看，”顾倾然指着那些花，“连这里都能长出温柔。”

白玦从身后轻轻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因为值得。”

值得用一生守护，值得用岁月等待，值得在归于混沌前，将所有温柔都刻进彼此的神魂里。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九幽的黑雾时，两道身影在花海中缓缓闭上眼。他们没有化作流光，只是渐渐与周围的花、石、风融为一体，仿佛从未离开，又仿佛早已融入了这片他们守护了千万年的天地。

三界依旧流转，日升月落，花开花谢。后来的小仙们偶尔会听说，很久很久以前，有几位真神，用一生的时光，换来了三界的安宁与圆满。只是没人知道，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牵挂与守护，早已化作了天地间最温柔的风，岁岁年年，拂过每一寸土地。

指尖的触感还残留着神界的凛冽与温暖，顾倾然晃了晃神，眼前的混沌气息散去，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0520的虚拟影像跳出来，屏幕上闪烁着“S级完美”的金色字样。

“恭喜宿主完成跨位面任务！”0520的机械音带着雀跃，“这次评分超高哦，休息一周再开启下一个世界吗？”

顾倾然揉了揉眉心，走到窗边看着别墅外的车水马龙，刚才在神界的种种画面还在脑海中流转——天启的张扬，白玦的沉稳，还有那些藏在交锋里的温柔。她轻笑一声，指尖划过玻璃，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

“好，休息一周。”她转身看向0520，眼中还带着未褪尽的悠远，“把这次的任务录像存好，下次……或许能借鉴些相处模式。”

0520滋滋作响：“宿主是说，下次继续攻略高冷型目标吗？收到！已分类存档‘神界温柔刀’系列！”

顾倾然没再解释，只是走到酒柜旁倒了杯温水，望着杯中晃动的涟漪，想起最后与白玦相视而笑的瞬间，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或许下一个世界，会有不一样的遇见，但那些刻在神魂里的守护与羁绊，早已成了她最珍贵的行囊。

顾倾然走到浴室，温热的水流从花洒落下，冲刷着疲惫的身体，也仿佛洗去了跨位面任务带来的恍惚。她靠着瓷砖闭着眼，脑海里闪过任务中那些温暖的片段，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洗漱完毕，她裹着浴巾回到卧室，柔软的床铺像云朵般接住了她，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呼吸渐渐均匀。

另一边，系统0520的虚拟影像闪烁了几下，跳回了主机的存储空间里。它“整理”着今天的任务数据，把顾倾然的情绪波动曲线小心翼翼地归档，又“盖”上一层虚拟的“被子”，像是给自己也掖好了被角，然后进入了低能耗模式，安静地陪在主机里，等待着下一次被唤醒。整个空间都陷入了宁静，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在无声呼应。

顾倾然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带着暖融融的温度。她走到窗边拉开帘子，外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坪，远处的林木绿得发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像在哼着轻快的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