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阳刚把新画的防御部署图贴在书房墙上,周福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裤脚沾满泥土,脸上带着惊惶:“宋小哥,不好了!张家坳的张里正说……说要带庄民往南逃,还劝咱们也一起走;李家坳那边更乱,有几个青壮说要去县城投清军,说‘早投降早保命’!”
宋阳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恐慌会蔓延,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昨夜刚从空间出来,就听到巡逻的老人说,北边传来消息——邻县的一个庄子抵抗清军,城破后被屠了三天,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没放过;还有个县城主动开城投降,结果清军进城后照样抢粮杀人,投降的里正被当成“软骨头”,直接砍了头挂在城门上。这些消息像瘟疫一样,顺着逃难的流民传到了各个村庄,原本就紧张的盟友,瞬间被恐惧压垮了。
他没敢耽搁,立刻叫上王二柱,骑着快马先去周家庄——周老爷是核心盟友,只要稳住他,就能稳住大半联盟。赶到周家庄时,庄里已经乱成一团,不少庄民背着包袱站在村口,孩子的哭声和大人的争吵声混在一起。周老爷拄着拐杖,脸色苍白地站在晒谷场,对着要逃的庄民劝道:“别慌!宋小哥说过,逃出去更危险!”可没人听他的,一个年轻庄民喊道:“留在这儿也是死!清军来了会屠城,往南逃说不定还能活!”
宋阳翻身下马,走到人群前,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力:“往南逃?你们知道南边是什么样吗?”他指着村口的路,“昨天我派去探路的人回来,说南边的路上全是逃难的人,粮食早就被抢光了,饿死的人躺在路边;清军的骑兵比咱们的马快,就算逃出去,也会被追上,男的被杀,女的被抢,孩子要么被扔在路上,要么被马蹄踩死——你们觉得,逃出去能活吗?”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那个喊着要逃的年轻庄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宋阳又看向众人:“至于投降,邻县的例子你们没听说?开城投降的县城,里正被砍头,庄民被抢光,最后还是被烧了庄子!清军要的是绝对服从,要的是咱们剃发易服,要的是咱们当牛做马,不是投降就能活命!”
他走到周老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周叔,咱们的坞堡快建好了,宋家庄有震天雷,周家庄有庄丁,张家坳守着山口,李家坳有草药——咱们绑在一起,守着这一片山,清军要攻进来,得付出代价;可要是散了,就只能被他们一个个宰了!”
周老爷眼睛一亮,像是重新找回了底气,对着庄民们喊道:“宋小哥说得对!逃是死,投降也是死,只有跟着宋小哥一起守,才有活路!谁要是再敢提逃,就是害了整个周家庄!”
有了宋阳的话,又有周老爷撑腰,要逃的庄民渐渐放下了包袱,原本混乱的周家庄,慢慢恢复了秩序。宋阳没多留,又骑着马去了张家坳——张里正正蹲在田埂上抽烟,见了宋阳,苦着脸道:“宋小哥,不是我想逃,是庄民们怕啊,夜里都睡不着觉,总想着清军会不会明天就来。”
“怕没用,得想办法活。”宋阳蹲在他身边,掏出之前画的防御图,“你看,张家坳守着黑松岭的西坡,只要在山口多挖几个陷阱,再放些滚木礌石,清军要过去,至少得耗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宋家庄和周家庄的人就能赶过来支援。要是你带着庄民逃了,山口就空了,清军直接就能冲到宋家庄,到时候周家庄也保不住,咱们谁都活不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颗粒火药:“这是比之前教你的更好的火药,你拿去造震天雷,不够再跟我说。守住山口,就是守住咱们所有人的命,等清军退了,张家坳的地还是你的,庄民们还是能安安稳稳种地。”
张里正看着火药,又看了看防御图,终于掐灭了烟锅:“好!我听你的!这就叫庄民们回来,加固陷阱,不逃了!”
稳住了周家庄和张家坳,宋阳刚回到宋家庄,就接到石头的消息——他去王家寨(一个小盟友村寨)送防御部署时,王家寨的首领王老栓不仅不接,还偷偷让人把他看住,嘴里念叨着“把这小子绑了送给清军,说不定能换个活命的机会”。石头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翻窗逃了回来,身上还被划了一道口子。
“反了他了!”王二柱一听就炸了,手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小哥,俺带几个人去,把这王老栓宰了!”
宋阳的眼神冷了下来——王家寨虽小,却守着庄东的小河渡口,要是王老栓真把石头绑去送清军,不仅会泄露他们的防御部署,还会让其他盟友觉得“投降有活路”,到时候联盟就彻底散了。必须用雷霆手段,杀一儆百。
“别冲动。”宋阳压下怒火,快速部署,“你带十个精锐护庄队员,都用短刀和弩箭,别带长枪,动静小些。现在是深夜,王老栓肯定以为石头逃不掉,放松了警惕,你们从王家寨的后坡摸进去,先控制住放哨的,再冲进王老栓家,把他和几个帮凶抓了,别惊动其他庄民——记住,只杀首恶,别伤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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