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庄的粮仓旁,赵老蔫蹲在盐仓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空陶瓮,脸色凝重——这是庄里最后一瓮盐,底部只剩下薄薄一层盐粒,够全庄人吃不过三天。不远处的铁匠铺里,李铁锤对着一堆锈迹斑斑的废铁叹气,原本该从县城运来的新铁料,因为陈家镇的关卡拦截,已经断供半个月;而庄里的特产烟草,堆在仓库里快有一人高,因为运不出去,渐渐失去了新鲜度。
“小哥,这可咋整?”赵老蔫拿着空盐瓮找到宋阳,声音带着焦虑,“盐是百味之首,没盐吃,庄民们干活都没力气;铁匠铺没铁料,震天雷的铁壳造不出来,护庄队的兵器坏了也没法修;还有那批烟草,再卖不出去,就全废了,那可是咱们换粮食的指望啊!”
宋阳刚从坞堡工地回来,身上还沾着泥土,他接过空盐瓮,走到仓库查看——烟草堆在角落,部分叶片已经开始发黄;铁匠铺的铁砧旁,只有几小块废铁,新打造到一半的长枪杆堆在一旁,没了铁尖只能当烧火棍;连庄里的药箱,常用的甘草、柴胡也快空了,之前都是从周家庄的药铺买,现在关卡严查,周福送药也得绕远路,耽误了不少时间。
“王县令这招够阴的。”王二柱攥着拳头,“明着不打,暗着断咱们的活路!要是再这么下去,不用他派兵,咱们自己就撑不住了!”
宋阳沉默着——他早就料到官府会用经济手段施压,却没想到设卡这么严格,连盐、铁这种基本物资都能卡得这么死。但他心里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必须尽快找到破局的办法。
“贸易受阻只是暂时的,咱们有盟友,有庄民,总能想到办法。”宋阳把核心层召集到书房,语气坚定,“现在分两步走:一是借盟友的力,开辟秘密商路;二是靠自己,内部挖潜,减少对外部的依赖。”
开辟秘密商路的事,宋阳首先想到了周家庄。周老爷接到消息后,当天就带着周福来了宋家庄,两人在书房里商量了半个时辰,很快定下了方案。
“从明天起,每天深夜,你让庄民把烟草、硝石制成的半成品,装在麻袋里,绑在马车底部,上面盖一层干草,假装是运给我庄的饲料。”周老爷对着宋阳道,“我庄西头有一条通往陈家镇后山的小路,平时只有猎户走,团练没在那儿设卡,马车从那儿走,能绕开关卡,到了陈家镇,再由我的人把烟草转给张大户,他在县城有布庄,能把烟草伪装成‘布庄货物’,卖给往来的商旅。”
宋阳点点头,又道:“那盐和铁料呢?张大户能不能帮忙?”
“能!”周老爷笑着道,“张大户和县城的盐商、铁铺老板都有交情,他可以以‘布庄用盐腌布、用铁修织布机’的名义,把盐和铁料买出来,再让周福趁着深夜,从那条小路运回来,同样用干草盖住,不会被发现。”
方案定下来后,当天深夜,第一辆伪装成“运饲料”的马车就从宋家庄出发了。赶车的是护庄队的老队员,熟悉山路,周福带着两个庄丁在前面探路,马车在月光下沿着小路前行,避开了关卡的视线,顺利抵达周家庄。三天后,张大户就派人传来消息,第一批烟草已经卖出去,换来了五十斤盐和二十斤铁料,正等着深夜转运。
除了周家庄和张大户,宋阳还联系了李家坳的里正——李家坳产草药,之前被王老虎抢过果园,和宋家庄是盟友。“以后庄里缺的草药,不用从县城买了,我让李家坳的人采摘后,晒干了藏在柴火里,让猎户顺路带过来。”宋阳对着李氏道,“你负责登记草药种类,缺什么就列个单子,我让石头带给李家坳的里正。”
就这样,一条由“宋家庄—周家庄—陈家镇—张大户—县城”和“宋家庄—李家坳—猎户”组成的秘密商路,很快运转起来。虽然比之前麻烦,运输量也少了些,但至少保证了盐、铁、草药的供应,烟草也能正常卖出,解了宋家庄的燃眉之急。
秘密商路只能解燃眉,要想彻底摆脱依赖,还得靠内部挖潜。宋阳把重点放在了“盐、火药、草药”三个方面。
宋阳记得之前庄民说过,庄西的山涧水有点咸。他带着几个庄民去山涧查看,用舌头尝了尝——水确实带着咸味,应该是地下有盐矿,溶解到了水里。他让庄民在山涧旁挖了一口浅井,把咸水引到陶瓮里,然后悄悄往瓮里滴入几滴空间泉水,再放在太阳下暴晒。几天后,陶瓮底部析出了白色的盐粒,虽然带着点苦味,比市面上的海盐差不少,但用空间泉水净化后,苦味淡了很多,足够庄民日常食用。“以后咱们就靠这口盐井,不用再指望县城的盐商了!”宋阳看着析出的盐粒,对着庄民们道,众人都兴奋地欢呼起来。
火药的自主生产:吴硝石之前一直在庄外挖硝土,产量有限。宋阳让他带着几个学徒,在庄东的老墙根、茅厕旁收集硝土——这些地方的硝土虽然纯度低,但通过二次提纯和空间泉水辅助,也能制成合格的硝石。“咱们不用再从外面买硝土了,庄里到处都是‘原料’!”吴硝石兴奋地说,他带着学徒们每天收集硝土,提纯效率比之前提高了一倍,不仅能满足震天雷的生产,还能储备不少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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