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华：吾乃永乐第四子 第5章 夜探鬼市现杀机

那座属于朱高燨的王府，坐落在京城西苑附近，虽十余年无人常住，但显然在朱棣的吩咐下，一直有人精心打理。府内亭台楼阁依旧，奇花异草繁盛，不见丝毫破败，只是缺少了真正的人气，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空旷寂静。

引领的内侍和宫女们战战兢兢，动作轻得如同猫步，生怕惊扰了这位传说中脾气古怪、神秘莫测的四殿下。他们按照最高规格布置好了一切，便屏息凝神地退到远处候着。

朱高燨挥退了所有想要近身伺候的仆人，独自一人站在王府最高的一处观景台上。夜风拂动他月白的衣袍，猎猎作响。他负手而立，俯瞰着脚下这座逐渐陷入沉睡的庞大帝都。

万家灯火如同散落在大地上的星辰，勾勒出棋盘般的街巷轮廓。更夫梆子声悠远传来，夹杂着几声犬吠，更显夜之深沉。然而，在这片看似祥和的宁静之下，他那浩瀚如海的神识，却清晰地捕捉到了无数暗流涌动。

大哥朱高炽的东宫，灯火通明，似乎还在处理政务，气息平和却带着深深的疲惫；二哥汉王府邸，隐约传来摔碎瓷器的声音和朱高煦压抑的怒骂，气息躁动不安；三哥赵王府，一片死寂，但那份死寂之下，却隐藏着如同受惊毒蛇般蜷缩起来的、极度警惕与恐惧的精神波动。

而更远处，在城市的几个阴暗角落，几缕微弱却带着明显敌意与腐朽气息的精神印记，正如投入滚油中的水滴，骤然活跃起来。那是建文余孽的气息，因为他白日的归来，这些藏匿已久的老鼠，终于忍不住开始躁动，彼此传递着惊恐与不确定的信息。

“看来，我回来，倒是让有些人睡不着觉了。”朱高燨轻声自语，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他锁定了几处气息最为活跃、也最为隐蔽的据点。其中一处，位于南城一片鱼龙混杂的棚户区深处，那里气息混杂，人员流动极大，正是藏匿的绝佳地点。

心念一动，他身影微微一晃，便如同融入夜色中的一缕轻烟，悄无声息地自观景台上消失。下一瞬，他已出现在王府的高墙之外，脚步轻盈地踏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看似缓步而行，身形却如同鬼魅般几个闪烁，便已掠过数条长街，速度快得超乎肉眼捕捉。

南城，鬼市。

此地并非真正的市场，而是一处自发形成的、在午夜后开市的非法交易场所。三教九流，江湖术士，盗墓贼，销赃者，乃至朝廷钦犯，皆汇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水、汗臭以及某种腐朽物品混合的怪味。昏暗的灯笼光线下，人影绰绰，交易在沉默或低语中进行，每个人都带着几分警惕与鬼祟。

朱高燨的出现，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那一身不染尘埃的月白长袍，那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容，以及那超然物外的气质，立刻引起了暗处无数道目光的注视。有贪婪，有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本能的忌惮。能在鬼市混的人，眼力都不差，此人绝非善类。

朱高燨对周遭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朝着神识锁定的那个方向走去。那是一个看似废弃的义庄，门口挂着破旧的白灯笼，在夜风中摇曳，发出吱呀的声响。

他刚走到义庄残破的大门附近，两个看似倚在墙根打盹的闲汉便猛地站起，挡住了去路。一人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狠，压低声音喝道：“喂，小子，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你这号人该来的，滚远点！”

另一人则更为警惕，手已经按在了后腰的短刃上，死死盯着朱高燨。

朱高燨脚步未停，甚至连看都未看这两人一眼，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让开。”

那刀疤脸汉子被这无视的态度激怒，骂了一句脏话，伸手便想来推搡：“妈的，给脸不要脸！”

然而，他的手尚未碰到朱高燨的衣角，整个人就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大锤击中胸口，猛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土墙上，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滑倒在地，不知死活。

另一名汉子吓得魂飞魄散，拔出的短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转身就想往义庄里跑，同时想要张口呼喊。

朱高燨只是目光微转，看了他一眼。

那汉子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仿佛被洪荒巨兽盯上，全身血液都要凝固，张开的嘴巴发不出任何声音，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竟是吓得失禁，晕了过去。

朱高燨如同拂去尘埃般，迈步踏入了义庄院内。

院内杂草丛生，正中的停尸房大门虚掩着，透出微弱的灯光。朱高燨的神识早已将内里情况探查得一清二楚。里面有五个人，围着一盏油灯，正在低声而急促地商议着什么。

“……消息确凿，真的是他回来了！那个煞星！”一个声音带着恐惧。

“不是说他已经死在外面了吗？怎么会突然回京？”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白天入城，晚上我们就收到南京那边的飞鸽传书，说……说我们在江南的几个重要据点，前些日子被人连根拔起，手法干净利落，像是……像是他的手笔！”

“白衣修罗……他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追到北京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走？往哪儿走？京城现在戒严，各处关口盘查极严！”

“那怎么办？难道等死吗？当年南京城……”

“噤声！”一个看似头领的中年文士低喝一声，他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满了不安，“现在自乱阵脚，才是死路一条！他刚回京，未必就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当务之急，是立刻销毁所有书信，人员化整为零，分散隐匿……”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响，虚掩的木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

义庄内五人如同惊弓之鸟，瞬间跳起，兵器出鞘的声音铮铮作响，惊恐地望向门口。

月光与院内昏暗的光线交织下，一道素白的身影，如同索命的幽魂，静静地立在门口。他面容俊美，眼神淡漠，正平静地注视着他们，仿佛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朱高燨的目光扫过五人，最后落在那个中年文士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省得我再一个个去找了。”

那中年文士脸色惨白如纸，握着剑的手剧烈颤抖，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是……是你！朱……朱高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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