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华：吾乃永乐第四子 第117章 古祭坛前悟蛮荒

蛮荒古界，夜色如墨。兽潮退去后的丛林，并未恢复死寂，反而因浓郁的血腥气引来了更多掠食者，远处不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与撕扯声，更显此地险恶。朱高燨携苏怜雪，并未在原地停留，而是继续向着丛林深处行进。他步履从容，所过之处，毒瘴退散，荆棘让路，凶兽蛰伏，仿佛整片森林都在为他让行。

苏怜雪紧随其后，一边调息恢复着方才激战消耗的元气，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片完全陌生的天地。夜色下的蛮荒古林，更显神秘与危险。参天古木的枝杈如同鬼怪的手臂，在夜风中张牙舞爪。奇异的蕨类植物散发着幽幽磷光，点缀在黑暗中。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不知名花草的异香与腐叶的气息，更夹杂着丝丝缕缕精纯却狂暴的草木灵气与大地煞气。她尝试运转《玄元真水经》，发现此界水灵之气虽不似流云仙域那般易得，却与浓厚的土灵、木灵之气紧密交融，带着一种原始苍茫的意蕴，吸收炼化起来虽更费心力，但对淬炼金丹、感悟五行生克之道，别有一番益处。

行约半个时辰，前方地势渐高，出现一片相对开阔的石林地带。无数奇形怪状、饱经风霜的灰白色巨石拔地而起，或如利剑指天，或如巨兽蹲伏，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幢幢黑影，气氛肃杀。石林中央，有一片较为平整的空地，空地正中，赫然矗立着一座完全由巨大兽骨垒砌而成的古老祭坛！

祭坛高约三丈，呈金字塔形，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风雨，兽骨已呈灰白之色，不少地方已经风化开裂，但整体结构依旧完整，散发着一股蛮荒、古老、血腥而又庄严的气息。祭坛顶端，供奉着一颗磨盘大小、不知何种巨兽的狰狞头骨，头骨空洞的眼窝中，似乎有微弱的磷火闪烁，凝视着夜空。祭坛四周的地面上，刻画着一些早已模糊不清、却充满原始力量的诡异图腾与符文，隐隐与这片天地间的某种古老意志相连。

“这是……祭坛？”苏怜雪停下脚步，望着那白骨祭坛，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她能感觉到，这座祭坛与整个蛮荒古界的气息同源，蕴含着某种原始的信仰与力量。

朱高燨目光落在祭坛之上，眼神深邃，仿佛穿透了万古时光，看到了无数年前，此地蛮荒先民在此祭祀天地、搏杀凶兽、祈求力量的场景。他微微颔首：“一处古老的图腾祭坛，祭祀的应是此界某尊强大的蛮荒古神或先祖之灵。岁月流逝，信仰已衰，但其残留的蛮荒战意与大地煞气，对此界炼体修士乃是至宝，于你感悟此界‘力’之法则，亦有益处。”

他走到祭坛前，伸手轻轻抚摸着一根粗大的兽骨，指尖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冰冷、死寂却又无比坚韧的意志碎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力之极，可破万法。此界法则，重体魄，崇力量，弱肉强食，乃是大道至简的一种体现。”他像是在对怜雪解说，又像是在独自感悟。

苏怜雪闻言，若有所思。她走近祭坛，屏息凝神，尝试将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出，接触那祭坛。初时只觉一片冰冷死寂，但当她运转《玄元真水经》，将自身水元道韵中那一丝刚柔并济、载物润下的意境融入神识时，仿佛触动了某种开关！

“嗡——！”

祭坛轻微一震，那兽骨头颅眼窝中的磷火骤然亮起！一股磅礴、苍凉、充满了不屈战意与蛮荒煞气的古老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顺着她的神识冲击而来！刹那间，苏怜雪眼前景象剧变！

她仿佛看到了无数身形高大、皮肤上刻画着图腾的原始先民，在祭坛下围绕着熊熊篝火，跳着狂野的舞蹈，向着祭坛顶礼膜拜！看到了他们与体型如山岳般的恐怖古兽搏杀，鲜血染红大地！看到了一尊顶天立地、浑身笼罩在气血狼烟中的模糊巨神虚影，接受着祭祀，散发出镇压八荒的恐怖威压！无数关于力量、战斗、生存的碎片信息，夹杂着狂暴的煞气，疯狂涌入她的识海！

“呃！”苏怜雪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神识如遭重击，娇躯摇摇欲坠！这蛮荒意念太过霸道暴戾，与她所修的水系柔和功法颇有冲突，险些让她心神失守！

就在此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她的后心。一股平和浩瀚、如同星空般深邃的力量渡入体内，瞬间抚平了她激荡的气血与震荡的神识，并将那股入侵的蛮荒意念强行压制、梳理，化作纯净的感悟信息。

“静心凝神，取其意，去其暴。感受其中蕴含的‘不屈’、‘坚韧’、‘生存’的本能力量，而非单纯的杀戮煞气。”朱高燨平和的声音在她心间响起。

得到朱高燨的护持与指点，苏怜雪立刻固守灵台，摒弃杂念，仔细体悟那股被梳理过的蛮荒意念。她渐渐明悟，这并非邪恶，而是一种最原始、最纯粹的生命力量与生存意志的体现！水至柔，亦至刚，可穿石，可覆舟。这蛮荒的“力”，与水的“柔”并非对立，而是可以相互印证，刚柔并济，方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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