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串串烧 第46章 阴影下的“技术宅”

都城的边缘，靠近工匠区的一处简陋土屋内，油灯如豆，映照着一个伏案的身影。

那是禹。自其父鲧被流放羽山后，他便独自居住于此，几乎足不出户。外界关于他父亲的议论、同情、鄙夷、嘲讽……种种声音似乎都被这低矮的土墙隔绝了，又或者，是被他强行屏蔽在了心门之外。

屋内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寒酸。但与众不同的是，地上、墙上，甚至睡觉的兽皮垫子旁边，都堆放着、铺陈着无数大大小小的龟甲、兽骨、木板，以及打磨过的石板。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和线条——那是他多年来记录的水文数据、地形草图、以及各种旁人看不懂的计算。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墨（可能是某种矿物颜料混合油脂）、以及木头燃烧后的淡淡烟火气。禹的手指因为长期刻画而显得粗糙，指甲缝里嵌着难以洗净的颜料污渍。他整个人看起来清瘦、沉默，眼神专注于眼前的“图纸”时，会散发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光亮，与外界传闻中那个“罪臣之子”的颓丧形象截然不同。

用现代的话说，这是个典型的“技术宅”、“数据狂魔”、“工程男”。父亲的失败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但他化解压力的方式不是消沉，而是更疯狂地投入到对“水”的研究中。他几乎复盘了父亲九年治水的每一个重大决策节点，标记出所有堤坝的位置、高度、用料，以及最终溃决的点。同时，他也收集了历年来的降雨、河流汛期、山川地势等信息。

他桌上的一块主要石板上，刻画着一幅巨大的、尚未完成的水系脉络图，比议事大厅里那幅要精细复杂无数倍。旁边散落的小骨片上，则是一些奇怪的符号，那是他自创的用于计算土方量、人力消耗的简易公式（比如用特定符号代表“人\/日工作量”，用点线组合表示距离和高度差）。

【跨时空吐槽互动】

数据产品经理： “卧槽！上古时代的大数据分析！自建数据库（龟甲兽骨）、自研数据模型（神秘符号）、自制数据看板（石板地图）！禹工这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土木实习生： “学长！这土方量计算能用微积分吗？哦，还没发明……那用的是祖传手算？心疼学长一秒。这项目需求文档（治水）也太模糊了！”

心理医生： “典型的创伤后应激反应（ptSd）下的过度代偿行为。试图用极致的理性分析和控制感，来弥补父亲失控失败带来的焦虑和恐惧。”

美食博主： “技术宅的伙食估计很凑合吧？一看就是天天啃冷馍就凉水，沉迷画图无法自拔的选手。急需投喂！”

偶尔会有曾经父亲的旧部偷偷来看他，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和食物。他们看到禹那些“天书”，往往一头雾水，只能叹息一声：“文命啊，歇歇吧，琢磨这些有啥用？帝君不会再让我们碰水了……” 禹只是摇摇头，继续他的刻画，偶尔会抬起头，问一些极其具体的问题：“某处河岸的粘土层有多厚？”“去年汛期，某段水流的速度大概多快？”问得来访者哑口无言，只能讪讪离开。

他就像一台沉默的计算机，不断地输入数据，运行模型，试图找出那个隐藏的、能破解洪水难题的唯一正确答案。他背负着父亲的阴影，但那阴影没有吞噬他，反而成了他驱动自己不断演算、推演的巨大动力。

他知道，光靠“堵”是错的。但他也不认为单纯的“疏”是万能的。水无常形，地无定势，必须有一套更系统、更精细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