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串串烧 第20章 入都初试与“岳父大人”的凝视

简单安顿好两位帝女（主要是思想上的安顿，物质上实在没什么可安排的），舜不敢有丝毫耽搁，即刻随使者动身前往帝都平阳。

一路上，他无心观赏风景，内心在不断思索。帝尧的用意，他猜到了七八分。这绝非简单的恩宠，而是一场极其严峻的考核。两位妻子的到来，与其说是奖赏，不如说是第一道、也是最贴近身边的考题。

踏入平阳城，舜感受到的是与妫汭之地截然不同的气氛。这里更大，更繁华，但也更凝重。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权力和秩序的味道。人们行色匆匆，脸上带着都城居民特有的那种见多识广却又小心翼翼的神情。

他没有被立刻引去见帝尧，而是被安置在一处简陋但整洁的客舍中。第二天，才得到召见。

议政大殿比他想像的更加庄严肃穆。两旁站着文武大臣，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这个从民间来的、突然被帝尧赋予莫大关注的年轻人身上。目光中有好奇，有审视，有怀疑，也有不易察觉的嫉妒。

舜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步履沉稳地走到大殿中央，向端坐在上的帝尧行叩拜大礼，举止得体，不卑不亢。

“草民虞舜，叩见陛下。”

帝尧打量着下方的舜。只见他虽衣着朴素，风尘仆仆，但身姿挺拔，目光清澈而坚定，面对满朝文武的注视，并无怯懦之态，心中先暗暗点了点头。至少，气场不输。

“平身。”尧帝的声音平和却充满威严，“舜，朕闻你于乡野之间，颇善调和纠纷，处理事务。今日召你前来，恰逢有几件积压的讼狱之事，众议难决。你且听听，说说你的看法。”

来了！业务能力考核第一弹！

侍从官立刻呈上几个卷宗。一件是两部落争夺一片山林猎场的边界纠纷，历时已久，摩擦不断；一件是某部落内部关于财产继承的争端，涉及继母与前妻子女，情况复杂；还有一件是治水工程中，劳役分配不公引发的冲突。

这些问题，个个棘手，牵扯利益和人情，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发更大的矛盾。

大臣们都屏息凝神，想看看这个被四岳夸上天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少斤两。

舜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地聆听了每一个案件的详细陈述，不时询问一些细节。他的问题往往切中要害，直指矛盾的核心所在。

思考片刻后，舜开始逐一分析：

对于山林纠纷，他并未简单地划分界限，而是提出：“与其争执边界模糊之处，不如共同制定狩猎规则，约定时间、区域轮换狩猎，并共同养护山林，如此方可长久。可设立共管之约，互派人员监督。”

对于财产继承，他则依据人情法理，剖析道：“财产之分配，首重尊长遗愿（若有），次依赡养付出之多寡，再次方考虑长幼之序。需查明继母是否尽到抚育之责，前妻子女是否履行赡养之孝，再做公断。而非单纯以血缘远近来判。”

对于劳役分配，他则直指问题本质：“劳役分配不公，根源在于标准模糊，人治大于规则。应立下明确章程，按各部落人口、田亩比例分摊，并公开账目，接受监督。方可服众。”

他的分析，并非一味强调严法，也非一味和稀泥，而是力求找到根源，制定规则，寻求一种可持续的、相对公平的解决方案，充满了实用主义的智慧。

朝堂上渐渐安静下来，不少大臣露出深思的表情。舜的见解，确实角度新颖，且切实可行，显示出了出色的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帝尧听着，脸上不动声色，内心oS却颇为活跃：“嗯，思路清晰，能抓住关键，不是书呆子，也不是和事佬。懂得建立规则的重要性，这很关键。这‘业务水平’，初步看来，至少是‘中级经理’以上级别……第一印象分不错。”

接着，尧帝又看似随意地问起了他对当前治水困境的看法。这是核心业务能力测试。

舜神色凝重，沉吟良久，才缓缓道：“草民愚见，先父鲧之策，力主‘堵’，然水之势，堵之愈疾，其溃愈烈，犹如治国，徒恃强力，民怨积久必发。或可思‘导’之策？顺水之性，因势利导，疏通河道，引水归海。虽工程浩大，非一日之功，或为长远之计。”

他没有直接批评鲧，但点出了“堵”的弊端，并提出了“疏导”的方向。这正暗合了尧帝内心深处的一些想法，也与其他有识之士的思考不谋而合。

尧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内心oS：“哦？不止会处理具体事务，对战略方向也有思考？虽然还是雏形，但方向是对的。这‘战略思维’项，可以加分。”

第一次召见，更像是一场面试问答。舜的表现，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期，包括尧帝。

结束后，尧帝没有过多赞扬，只是淡淡道：“所言颇有见地。即日起，你便协助理官皋陶，处理日常民政狱讼之事。需勤勉务实，体察民情。”

“舜，遵旨。”舜恭敬行礼。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考验，将在具体的工作中展开。

走出大殿，舜轻轻吁了口气，感觉背后似乎有一双深邃而严厉的眼睛一直在凝视着自己——那是“岳父大人”兼“大老板”的审视目光。他知道，这场超长试用期，每一天都将是KpI考核。

上古干饭梗：

舜被分配到官员食堂吃饭（算是试用期员工福利）。 官员A（小声）：“看，那就是新来的舜，一来就得了两个帝女！” 官员b（酸溜溜地）：“哼，怕是只会夸夸其谈，看他能得意几天。今天的‘工作餐’（黍米饭配豆叶羹）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惯。” 舜默默地拿起自己的陶碗，打了一份饭，坐到角落安静地吃起来，仿佛没听到议论。 官员c：“啧，还挺沉得住气。” 舜（内心oS）：“这伙食……比我家好多了。看来‘央企食堂’确实不错。就是‘职场环境’有点复杂……得慢慢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