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程处弼弯腰,张嘴,一吐千里。
早上新吃的,昨夜没消化完的统统都吐了出来。
“我说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不就是杀了几个人,你至于如此吗?”
李恪一边帮他拍着后背,一边无语的吐槽着。
刚才那如天神下凡般的战神程处弼,还没有帅过三秒,转头就因为战场血腥而大吐特吐。
这一幕若是被那些死去的敌人看到,还指不定得多冤呢。
程处弼微微转头,见李恪正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模样,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这功夫在我面前说风凉话,倒不如去给我拿点水来漱漱口,还有,你特么这是什么表情,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李恪这王八蛋,说风凉话也就罢了,竟然还嫌弃他?
早知道就不救这忘恩负义的货了。
李恪笑着道:“嘿嘿,小弟已经让孙勇去找水囊了,一会儿就送过来。”
“你可真会使唤个人,孙勇都成血葫芦了,你也不怕他失血而亡。”
程处弼翻了个白眼,觉得还是别麻烦孙勇了,他自己找自家部曲要了个水囊。
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后,胃里的翻滚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见血了,按理说不应该有这种反应才对。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马一停,风一吹,那股血腥味顿时就让他控制不住了。
刚才坐在马背上,还险些喷到李恪的身上。
李恪见他面色好了些,便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舒服多了。”
程处弼点了点头,又缓了一会儿后,便和李恪翻身上马,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水潭而去。
刚刚一场厮杀,他这身上满是粘稠的血液,此刻糊在身上特别难受,不清洗一番根本没有办法换衣服。
当然,谨慎起见,程家部曲已经事先检查过了水潭的周围。
“程兄,你说这些人会是什么来路,照我看,他们绝对不会是刺客那么简单。”
水潭边,李恪一边帮程处弼擦洗着后背,一边问道。
程处弼回头看了他一眼道:“还能是什么来路?和你我有仇的,又能调动这么多人的,除了王氏还能是谁?”
闻言,李恪手上的动作一顿,道:“程兄的意思是,这些人是王氏派来的?”
“废话,除了五姓七望之外,谁能悄无声息的调动这么多人埋伏我们?”
程处弼先是白了他一眼,随即又忍不住道:“我说你不是吧,这么明显的答案,你会想不明白?”
他一脸狐疑的看着身后的李恪,总感觉这家伙是在他的面前装傻。
他们前脚刚在文水县弄死了王源这个王氏嫡系子,后脚就在长安城外遭遇了截杀,这若不是王氏干的,他敢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可是他看李恪的模样,好像还真就没往这方面想。
“不瞒程兄,小弟当然也想过会是王氏干的,但是......”
“但是小弟也只是想了一下,便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因为这个结果影响太大了,牵扯太多了......”
李恪一脸的苦笑着。
此次截杀,王氏的嫌疑高达九成九,但只要不是十成,他便不能往王氏的身上去想。
五姓七望,一直都是父皇的心腹大患,这些年,父皇也在暗中布局谋划,想要削弱五姓七望。
而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他才不能将此次截杀怀疑到王氏的身上。
因为一旦坐实了王氏截杀他蜀王的罪名,不论是朝中大臣还是他的父皇,都必须跟王氏开战。
因为这不仅仅关乎他李恪一人,还关乎着朝廷的威仪,帝王的尊严。
五姓七望的威胁,程处弼也是十分清楚的。
同时,他还知道李世民在位期间并未能将五姓七望打压下去。
直到后来的那位千古第一女皇陛下上位,五姓七望这才被彻底压制了下去。
所以此刻一看李恪的表情,他便知道了前者的意思。
“你之所以好心的陪着我过来洗澡,又帮我擦背的,是想着要封我口的吧?”
见自己的心思被人点破,李恪也不觉得尴尬。
他笑呵呵道:“程兄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小弟怎么敢封你口呢,小弟不过是想着请求你,帮忙对此事遮掩一二罢了。”
见他没有否认,程处弼沉声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其实咱们也不需要做什么。”李恪摇头道:“按照五姓七望的一贯作风来看,他们最喜欢也最擅长的就是培养死士,此次截杀,派来的应该也是死士。”
“这些家伙的身上通常都会暗藏毒药,审问是审不出来什么东西的,所以咱们只需顺势而为,就当不知道是谁干的就行了。”
见他把一切都想好了,程处弼还能说什么。
“行吧,你是苦主,你爱咋地就咋地吧,只要王氏别再惹我,我也懒得搭理他们。”
程处弼吧嗒了下嘴,对于五姓七望他并没有多大的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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