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耕犁好轻便!”
“转向好灵活,俺一只手都可以!”
“这犁铲入土也太深了吧......”
“贵人,这架耕犁多少钱,俺买了!”
程处弼的曲辕犁仅仅被试用了三圈,那名庄稼汉便一脸激动的跑了过来。
张口便要将这大唐第一架曲辕犁买下来。
程处弼笑了笑,把激动的庄稼汉安抚下来之后,便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阎立本。
“阎少监,您要不要亲自下去试试我这曲辕犁?”
李丽质偷偷抿嘴一笑。
程三哥这摆明了是要坑阎少监啊。
不过她也就只是笑笑,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阎立本没搭理这不怀好意的程小子,反而是看向了那正激动不已的庄稼汉。
“老夫观你方才犁地,那黄牛好似并不吃力,你觉得若是以人力可否拉动这架耕犁?”
那庄稼汉想了想,道:“回这位大人的话,俺觉得应该是可以的。”
阎立本点了点头,随即便蹲在地上脱掉了鞋袜。
看来是真准备亲自下地了。
然而,就在程处弼准备看乐子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的目光不知何时已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见此情形,他的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阎立本笑呵呵的说着。
“程家小子,莫不是准备待会看老夫的笑话?老夫这老胳膊老腿的,可拉不动耕犁。”
言外之意便是,你愣着干啥?
还不赶紧下来当牛做马!
“这里这么多人......好吧,貌似也就我合适了。”
程处弼转头看了一圈,此地除了那庄稼汉之外,也就他和李丽质两人了。
他心底倒是很想看看长乐公主脱了鞋袜,在田里拉犁的模样,但又怕被那位李二陛下打死。
最后也只好在阎立本的坏笑声中,脱了鞋袜下了田。
“来来来,程小子套着这根绳子,待会我说走,你就用力拉。”
阎立本一脸坏笑着,二话不说就要把耕犁前端的绳子给他套上。
程处弼:......
这是真要把他当牛马用了啊!
“阎少监,大可不必如此!”
程处弼没好气的夺过绳子,手臂一用力便将绳子瞬间绷直。
阎立本嘿嘿笑了两声,赶忙扶住了耕犁。
下一刻,便挥舞着不知哪里捡来的小木棍道:“驾!”
程处弼转头怒视这老头一眼,但还是用力拉动了耕犁。
下一刻,这架曲辕犁便在两人的配合下,向前而去。
拉犁虽说不是一个轻快活儿,但对于熊罴似的程家人来说,这点重量完全不在话下。
程处弼连五成的力量都没用出来,便轻松的将耕犁拉动了。
看着这一幕,一旁的庄稼汉忍不住两眼放光。
“小贵人当真是一把子好力气!”
可惜自己没有女儿,若是有女儿,他一定要找个机会让两人认识认识。
此时的李丽质,眼底也是有着点点星光。
目光始终落在犁前的身影上。
至于她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不多时,程处弼两人配合着,便耕了一个来回。
等从田里出来后,阎立本便笑着打趣道:
“哈哈,果然不愧是程家人,这拉起犁来,简直比那老牛还好使!”
程处弼翻了个白眼,想着对方还欠自己一幅画作后,便没有怼他。
“阎少监,这曲辕犁您也亲自试了,好坏自然不用多说,那么您答应我的那幅画作什么时候给我?”
“放心,老夫说话算话。”
阎立本笑了笑,转身拿起了先前放在地上的画板。
换了一张崭新的纸张后,他便当场开始了创作。
阎立本不愧是大唐出名的老艺术家,一根毛笔在其手中仿若有了灵魂一般。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一幅画作就完成了。
“怎么样?还满意不?”
阎立本笑吟吟的将画纸递了过来。
程处弼接过后,这才发现,这幅画,画的正是方才两人刚刚结束耕地场景。
画中的程处弼,额头上挂着点点轻汗,嘴角带着一丝无奈,而阎立本却在一旁轻轻的笑着。
在这里,阎立本用了点春秋笔法,将画中的自己变成了一个慈祥的老汉,完全没有了方才那为老不尊的模样。
而除了两人之外,画中的李丽质,则是在一旁笑意盈盈的注视着两人,相比于公主这个身份,整个人多了几分农家女的气息。
至于角落里那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不用猜就知道画的肯定是那庄稼汉。
“满意!满意!”
看着手中这幅大作,程处弼连连点头。
二话不说就将画收到了怀里。
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呵呵,你满意就好。”
阎立本笑着将画板收了起来,旋即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程小子,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等说完,程处弼便指了指田里的曲辕犁。
“我猜阎少监这个不情之请,应该是和这曲辕犁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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