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衍生决 第4章 绝对的力量？

排练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音乐停下，舞者们下意识地聚拢到一起，有些紧张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山本雄一郎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属于真正武者的凌厉气势，远非他儿子那种学生级别的空手道可比，压得这些普通学生有些喘不过气。

苏雨柔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向前半步，隐隐有将云天挡在身后的意思。她认得山本雄一郎，知道此人在倭国武道界颇有凶名，而且极其护短。

“山本先生，这里是学校排练厅，请您……” 文艺部部长是个戴眼镜的男生，虽然心里害怕，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试图沟通。

“滚开！” 山本雄一郎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声冷喝，蕴含着气劲，震得那部长耳膜嗡嗡作响，脸色发白地后退了几步。

山本雄一郎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冷的刀子，死死锁定在云天身上：“就是你，打伤了我儿子？”

他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日语，带着浓重的关西口音，语气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云天缓缓站起身，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动作不疾不徐。他拍了拍苏雨柔微微紧绷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紧张，然后才抬眼看向山本雄一郎，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是他先动手。” 云天用中文淡淡回应，“我正当防卫。”

“八嘎牙路！” 山本雄一郎身后一个弟子怒喝道，“雄一郎大师问话，你就该跪下回答！”

山本雄一郎抬手制止了弟子的叫嚣，他上下打量着云天，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云天身形挺拔，站姿沉稳，气血似乎也比常人旺盛一些，但……绝不像身负高深内功的样子。可自己儿子手骨粉碎性骨折，医生断定是被一股极其霸道刚猛的力量硬生生捏碎的，这绝非普通人能做到。

“正当防卫？” 山本雄一郎冷笑一声，改用生硬的中文，一步步向前逼近，木屐敲击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头上，“我儿不过是与你切磋，你竟下此毒手！今日，若不给我山本家一个交代，我必废你双手，让你也尝尝这碎骨之痛！”

强大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涌向云天，周围的学生们都感觉呼吸困难，连连后退。

苏雨柔急声道：“山本先生，事情发生在校园，是非曲直自有学校定论！您这样是违法的！”

“法？” 山本雄一郎嗤笑一声，眼神睥睨，“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世俗的法律，不过是弱者的枷锁！我山本家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他距离云天已不足五步，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微张，骨节发出噼啪的脆响，一股灼热的气流开始在他掌心凝聚，使得他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起来。这是他所修“断流掌”的起手式，一掌之下，足以开碑裂石！

“小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自断双手，向我儿磕头赔罪，我可饶你性命！” 山本雄一郎声音冰寒，杀机毕露。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为云天捏了一把冷汗。赵刚不知何时也闻讯赶来了排练厅门口，看到这一幕，脸色煞白，想要冲进来却被山本带来的其他弟子拦住。

面对山本雄一郎滔天的气势和毫不掩饰的杀意，云天却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绝对的力量？”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井底之蛙，也配谈力量？”

话音未落，在山本雄一郎掌力将发未发之际，云天动了！

他没有后退，没有闪避，反而向前踏出了一步！

仅仅一步！

“轰——！”

一股无形却磅礴如山岳的气势，以云天为中心，轰然爆发！

这气势并非内力，也非真气，而是源于灵魂本源，源于那缕微弱的《太一衍生决》生气引动的、独属于东皇太一的、哪怕仅存亿万分之一的一丝神威！

刹那间，整个排练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灯光似乎黯淡了一瞬，温度骤降！

山本雄一郎凝聚在掌心的灼热气劲，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溃散！他感觉自己仿佛不是面对一个少年，而是在直面一座巍峨耸立、高不可攀的万丈神山！又像是渺小的蝼蚁，在仰望九天之上执掌星辰生灭的古老神只！

那种源自生命层次、灵魂位阶的巨大差距所带来的恐惧，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浑身血液几乎冻结，呼吸停滞，大脑一片空白！

他抬起的右手僵在半空，无法落下，也无法收回。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滚而落，脸色惨白如纸，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想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后退，双腿却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

在旁人看来，只是云天向前走了一步，然后那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山本雄一郎，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立在原地，脸色惨白，汗出如浆，眼神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而他身后的那些弟子，包括山本健一郎在内，更是承受不住这股无形神威的余波，一个个双腿发软，“噗通”、“噗通”接连跪倒在地，身体筛糠般抖动，连头都抬不起来！

整个排练厅，死寂无声。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诡异而震撼的一幕，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有苏雨柔，站在云天身后侧方，她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一瞬间那股难以形容的、让她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威严，虽然那感觉一闪而逝，但她看向云天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一丝迷离。

云天看着僵直如木偶的山本雄一郎，再次开口，声音平淡，却如同惊雷在山本雄一郎的脑海中炸响：

“滚。”

“再踏足青木大学，或敢动我身边之人……”

“死。”

一个“死”字吐出，如同法则宣判，带着冰冷刺骨的杀意，直接烙印在山本雄一郎的灵魂深处。

“噗——”

山本雄一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那是心神被极度恐惧和威压冲击导致的气血逆冲。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数步，撞在身后的弟子身上，才勉强没有摔倒。

他看向云天的眼神，已经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骇然。

他无法理解刚才那是什么力量！那不是内力！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武道！那是……神魔般的力量！

“走！快走！” 山本雄一郎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哑地吼道，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他再也不敢多看云天一眼，在手下的搀扶下，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排练厅，连一句狠话都不敢再说。

山本健一郎等人更是连滚爬爬，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转眼间，这群气势汹汹而来的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地板上几滴刺目的鲜血，以及一屋子呆若木鸡的学生。

寂静持续了足足十几秒。

然后，哗然之声骤起！

“发……发生了什么？”

“山本怎么突然就吐血跑了？”

“云天才说了一个‘滚’字啊！”

“我靠！这是什么？言出法随吗？”

“太帅了！云天牛逼！”

众人看向云天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狂热以及深深的敬畏。虽然他们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是云天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吓退了不可一世的山本雄一郎！

赵刚冲了进来，激动地拍着云天的肩膀：“兄弟！你……你真是神了！你怎么办到的？那老鬼子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云天没有回答，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刚才强行引动那一丝神威，虽然效果显着，但也几乎抽空了他好不容易修炼出的那缕生气，此刻体内一阵空虚。看来，这种手段，目前还是少用为妙，自身的硬实力才是根本。

他看了一眼地上山本雄一郎吐出的血迹，对赶来的文艺部部长和指导老师道：“抱歉，打扰大家排练了。”

“没、没事！云同学你没事就好！” 老师连忙摆手，看云天的眼神也完全不同了。

苏雨柔走到云天身边，低声道：“你没事吧？刚才……” 她欲言又止。

“我没事。” 云天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时间，“今天的指导差不多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他对众人微微颔首，便拿起自己的背包，在一片复杂目光的注视下，离开了排练厅。

走出活动中心，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云天能感觉到，怀中那枚玉虚宫令牌，似乎因为刚才他引动神威而微微发烫。而远处，一道隐晦的气息一闪而逝，带着恭敬与激动，是清风道人。显然，他一直暗中守护在附近。

云天没有理会，径直朝着图书馆走去。

山本家的麻烦，暂时解决了。但这也给他提了个醒，在地球上，虽然修真绝迹，但武道界依然存在，不乏一些修炼出内劲的高手。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普通武者绰绰有余，但若遇到真正修炼出先天真气的高手，或者一些隐藏的奇人异士，仅靠那一丝神威恐难应付。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那三颗凝元丹，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他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无人打扰的地方，冲击《太一衍生决》的第一层。

图书馆，或许就是个不错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青木大学的古籍馆，收藏了不少孤本、善本的医书甚至道藏，或许能找到一些关于上古灵气、昆仑秘闻的蛛丝马迹。

他的大学生活，注定无法平静了。

而波澜壮阔的星空之路，似乎也从那一声“滚”开始，悄然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