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晌午,日头正毒,林凡蹲在试验田里给翡翠芽搭架子。这小东西最近长得飞快,藤蔓已经攀出老远,再不搭架子就要趴地上了。
“凡哥儿,忙着呢?”
院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林凡抬头一看,竟是李老叔站在那儿,手里还提着条用草绳串着的鲜鱼。
林凡忙起身迎上去:“老叔您怎么来了?快屋里坐!”
李老叔摆摆手,眼睛却不住地往院里瞟:“不坐了不坐了,就是路过,给你捎条鱼。”
林凡接过鱼,心里明镜似的——这李老叔准是又有事。上回是为了王大户家的快菜,这回不知是为了什么。
果然,寒暄几句后,李老叔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凡哥儿,老叔有件事想请教请教。”
“老叔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事直说就是。”林凡笑道。
李老叔压低声音:“是这么回事...我家后院那几棵枣树,也不知是招了什么邪,年年开花不少,结果却稀稀拉拉的。今年更邪乎,果子还没指甲盖大就开始掉!”
林凡心中一动。果树的问题?这倒是新鲜。
“老叔带我去看看吧。”林凡说。
两人来到李老叔家后院。果然,三棵老枣树无精打采地立在那儿,树下落了一地青涩的小果子。
林凡假装仔细观察,实则暗中运转系统。
【检测到果树营养失衡,光照不足】 【分析:枝叶过密,通风不畅,根系受抑】 【建议:修枝通风,松土施肥,补充磷钾】
林凡心里有了数,指着树冠说:“老叔,您看这枝叶太密了,里边的果子见不着光,自然长不好。得修剪修剪,让里头也透透气。”
李老叔眯着眼看了会儿,一拍大腿:“还真是!老夫种了一辈子地,咋就没想到这茬!”
林凡又蹲下身,扒开树根处的土:“这土也太板实了,树根喘不过气。得松松土,再上点草木灰。”
李老叔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林凡接着说:“还有啊,果树结果需要磷钾肥,光上粪肥不行。您可以去河边淘点河泥,或者烧点草木灰,这些都是好钾肥。”
李老叔听得眼睛发亮,这些法子听起来简单易懂,却都是他从来没想过的。
“凡哥儿,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李老叔忍不住问,“这些门道,老夫种了一辈子地都没琢磨出来。”
林凡笑笑:“就是平时瞎琢磨的。每种作物习性不同,得顺着它们的性子来。”
李老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凡哥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叔您说。”
“你这手艺...太好了。”李老叔神色复杂,“好得让人害怕啊。”
林凡心里一紧:“老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老叔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现在村里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你是得了神仙真传,有的说你是被妖孽附身...还有人说你用了邪法,吸了别家地的灵气,所以张婶家和姜家的地才好了...”
林凡脸色微变:“老叔也信这些?”
“我要是信,还会来请教你吗?”李老叔摇摇头,“只是提醒你,树大招风。现在村里眼红的人可不少,你得多加小心。”
林凡沉默片刻,郑重地点点头:“谢谢老叔提醒,我记下了。”
李老叔拍拍他的肩:“后生可畏啊!咱们百草村出了你这样的人才,是福气。但也得防着小人作祟。”
送走李老叔后,林凡心情有些沉重。他早就料到会招人眼红,却没想到传言已经这么离谱。
“看来得更加小心了。”林凡喃喃自语。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除了打理自己的田地,偶尔也会应李老叔的邀请,去帮他看看果树。
枣树经过修剪和施肥后,果然有了起色。掉果少了,剩下的果子一天天长大,看着就喜人。
李老叔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林凡手艺好。有村里权威人物背书,那些说林凡用邪法的闲话倒是少了不少。
但这天傍晚,林凡从李老叔家回来时,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好像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
他故意绕了几个圈子,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依然如影随形。直到快到家门口时,那感觉才突然消失。
林凡心中警铃大作。看来李老叔说的没错,确实有人盯上他了。
第二天,林凡去井边打水时,明显感觉到几个村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有好奇,有敬畏,还有...嫉妒。
“听说了吗?李老叔家那几棵老枣树,被林凡一摆弄,结果结得密密麻麻!” “真的假的?那小子真有这么神?”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 “该不会真用了什么邪法吧...”
议论声隐隐传来,林凡只当没听见,打完水就快步离开。
回到家,林凡站在试验田边,看着长势喜人的各类作物,心中五味杂陈。
翡翠芽已经攀上架子,藤蔓上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快菜结籽累累,新种的止血草也冒出嫩芽。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却又暗藏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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