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村西头有间孤零零的茅草屋,歪歪斜斜地靠在土坡下,这就是采药人姜老头的家。
这天清晨,姜老头的孙女姜小柔照例去屋后山坡上看她家那片止血草。可刚走到地头,小姑娘就愣住了。
“爷爷!爷爷!不好了!”姜小柔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跑回屋里,小脸煞白。
姜老头正在屋里收拾药篓子,被孙女这一喊,手里的药锄差点掉地上:“慌什么慌?见鬼了不成?”
“比见鬼还糟!”姜小柔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咱家那片止血草...全蔫了!”
姜老头心里咯噔一下,扔下药锄就往外跑。
屋后山坡上,原本长势喜人的止血草如今东倒西歪,叶片泛黄卷曲,像是被开水烫过似的。这可是姜家大半的收入来源啊!
姜老头蹲在地头,颤抖着手抚摸那些蔫了的草药,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这是遭了什么灾啊...”老汉的声音都在发抖。
姜家世代采药为生,就指着这片止血草换米下锅。如今眼看就要到采摘的季节,却出了这档子事,简直是断了姜家的活路。
姜小柔抹着眼泪:“爷爷,这可咋办啊?王掌柜那还等着咱们送药呢...”
姜老头沉默地抽着旱烟,眉头皱成了疙瘩。他行医采药几十年,从没见过这般古怪的病症。既不是虫害,也不像病害,倒像是...地气出了问题。
一连三天,姜老头试了各种法子:施肥、浇水、甚至用了祖传的驱邪土方,可那止血草还是一天天蔫下去。
这天傍晚,姜老头蹲在门口抽闷烟,隔壁李老叔扛着锄头路过。
“姜老头,咋啦?瞅着你脸色不对啊。”李老叔停下脚步。
姜老头叹口气,把止血草的事说了。
李老叔听罢咂咂嘴:“这事邪门...要不你去问问林家那小子?”
“林家小子?”姜老头一愣,“那个前阵子傻了的?”
“嘿,现在可不傻了!”李老叔压低声音,“种菜有一手!张婶家菜地快绝收了,他去看了看,没两天全好了!邪乎得很!”
姜老头将信将疑:“种菜和种草药的能一样吗?”
“死马当活马医呗!”李老叔拍拍他的肩,“总比干看着强。”
姜老头沉默了半天,最后重重叹了口气。
他拉不下这个老脸。想他姜家世代行医,如今却要去求个种菜的小子,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看着孙女愁眉不展的样子,再看看那片日渐枯萎的止血草,姜老头终于咬了咬牙。
“小柔啊,”他叫过孙女,“明天...你去林家走一趟。”
姜小柔瞪大了眼睛:“爷爷,真要去啊?村里人都说林家哥哥有点...邪门。”
姜老头磕了磕烟袋锅子:“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这样下去,咱们爷俩都得喝西北风!”
第二天一早,姜小柔揣着两个鸡蛋当礼物,忐忑不安地往林家走去。
小姑娘今年刚满十五,梳着两条麻花辫,眼睛又大又亮,像山涧里的清泉。她从小就跟着爷爷采药认草,对植物有种天生的亲和力。
可这一路上,姜小柔的心七上八下的。关于林凡的传言她没少听:什么突然开了窍,什么种出神仙菜,什么手一摸病菜就好...越传越邪乎。
“该不会真有什么妖法吧?”姜小柔心里直打鼓。
可是想起爷爷愁白的头发,她还是鼓起勇气,加快了脚步。
此刻的林凡正在试验田里忙活。
翡翠芽已经长到三寸高,藤蔓上银色纹路越发清晰。最神奇的是,它的叶片在阳光下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时而翠绿,时而湛蓝,变幻莫测。
林凡正在尝试用不同比例的灵韭汁液喂养它,记录它的反应。
“凡儿,快来看!”林周氏突然在门口喊道,“有个小姑娘找你!”
林凡一愣,拍拍手上的土走到院门口。
只见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站在门外,低着头绞着衣角,脸涨得通红。她手里捧着两个鸡蛋,像是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你、你是林凡哥哥吗?”小姑娘声音细若蚊蝇,“我、我叫姜小柔,我爷爷让我来的...”
林凡想起来了。姜老头是村里的采药人,有个孙女叫小柔,据说在认草药方面很有天赋。
“小柔妹妹有事吗?”林凡温和地问。
姜小柔鼓起勇气抬起头,一下子撞进林凡清澈的眼眸里。眼前的少年笑容温和,丝毫没有传言中那般邪气,让她莫名安下心来。
“是这样的...”姜小柔把自家止血草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越说越着急,眼圈又红了,“爷爷说再这样下去,今年冬天就没米下锅了...”
林凡听完沉吟起来。
草药和蔬菜不同,更娇贵,对生长环境要求更高。他也没把握能不能治好。
但看着姜小柔泪眼汪汪的样子,他又不忍心拒绝。
“这样吧,”林凡斟酌着说,“我去看看,但不保证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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