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叔那一声“邪门”,像是说出了所有围观群众的心声。他蹲在田埂上,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盯着林家那三分明显“焕发生机”的灵稻,百思不得其解。
他种了一辈子的地,经历过旱灾、涝灾、虫灾,各种疑难杂症见过不少,靠着经验土法也能治好七八。可眼前这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没见用药,没见施肥,甚至没见多浇一滴水,就是林家那刚好了傻病的小子摸了几下,这眼看要死的稻子就跟吃了仙丹一样缓过劲来了?
这已经不是种地了,这简直是变戏法!
李老叔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不信吧,事实摆在眼前;信吧,又实在违背他几十年积累的认知。他猛地站起身,也顾不上周围几个探头探脑的邻田农户,径直就朝着林家院子走去。
此时,林凡刚歇过劲来,正坐在院里的小板凳上,喝着母亲特意给他冲的糖水,脸色还有些苍白。林大山在一旁搓着手,又是高兴又是心疼,想问问儿子到底咋回事,又怕打扰他休息。
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了,李老叔黑着脸走了进来。
林大山一见是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迎上去:“李老哥,你咋来了?快屋里坐!”李老叔在村里辈分高,种地手艺更是受人敬重,林大山不敢怠慢。
李老叔却没动地方,花白的胡子抖了抖,一双锐利的老眼直接越过林大山,落在了林凡身上,开门见山,声音洪亮:“林子小子!你过来!”
林凡放下碗,心里大概猜到了来意,站起身,恭敬地叫了一声:“李老叔。”
李老叔上下打量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你小子……跟老叔说道说道,我那老兄弟家田里那稻子,你是咋摆弄的?真就摸几下就好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七分怀疑,三分压抑不住的好奇,倒是没有什么恶意,纯粹是一个老把式遇到了无法理解的技术难题,不搞明白浑身刺挠。
林大山有些紧张,想替儿子挡一挡:“李老哥,孩子瞎折腾的,当不得真……”
“我没问你!”李老叔眼睛一瞪,直接把林大山噎了回去,继续盯着林凡,“小子,你说!跟老叔交个底,到底用的啥法子?”
林凡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实话肯定不能说,但完全瞎编也不行,对方可是老农,一眼就能拆穿。必须得半真半假,用他们能理解的概念,包装一下系统的效果。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少年人的腼腆和“我也不是很懂”的困惑,开口道:“李老叔,其实我也说不准……就是摸着那稻子的时候,感觉它们好像‘憋得慌’。”
“憋得慌?”李老叔一愣。
“嗯。”林凡点点头,开始忽悠,“我感觉吧,好像是地底下的土太‘死’了,灵气走不顺,堵在那儿,根喘不过气,上面的秧苗自然就蔫了,就像人憋气久了脸会黄一样。”
他这话,巧妙地把系统感知到的“灵气流转晦涩”和“枯萎病”的症状,用农民能理解的“土死了”、“憋气”给解释了出来。
李老叔听得眉头稍展,这个说法虽然新鲜,但似乎有点道理。土地板结、不通气,庄稼确实长不好。“那你咋弄的?”
“我就试着……顺着感觉,给它‘通通’?”林凡继续编,手上还比划着疏通的动作,“好像把堵着的地方揉开了点,让它能喘上气儿了。然后吧,又感觉它们‘饿’得慌,但不是没吃饱的那种饿,是……是吃的东西没消化,抢不过别的苗?”
这对应的是系统吸收的“虫害精华”和“病变精华”,以及稻苗之间争夺养分的现象。
“营养不均?”李老叔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他虽然不懂这个词,但明白这个意思。一块地里,总有苗壮苗弱,壮的抢肥厉害,弱的就越长越差。
“对对对!就是您说的这个理!”林凡赶紧顺杆爬,“我就想着,能不能让壮苗稍微‘让’一点点给弱苗?就稍微‘匀’了那么一下下……”
他把系统反馈生机的过程,解释成了“调节营养均衡”。
一番话,听得旁边的林大山目瞪口呆,感觉儿子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连在一起就玄乎得不行。什么“通通”、“匀匀”,这算哪门子法子?
但李老叔却陷入了沉思。他不再觉得林凡完全在胡说八道了。土地板结、苗株间争夺养分,这些都是实际存在的问题。只是他们平时的解决办法是锄地松土、间苗补肥,效果缓慢且未必精准。
而林家小子这“摸一下”的法子,虽然玄乎,却像是能直达病灶,瞬间解决问题?这难道是某种失传的、精准调控的灵植夫手段?
李老叔看向林凡的眼神变了,从最初的怀疑探究,多了几分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重视。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那……依你看,这毛病以后该咋防?”
林凡想了想,结合前世知识和系统模糊感应,道:“最好能定期深翻晒土,别老紧着一块地种一样东西,轮着种也许能好点?还有就是,肥力得跟上,但也不能瞎上,得看苗子缺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