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斯特兰奇站在英雄协会总部那光可鉴人、仿佛能照出灵魂深处每一个不安分子的大厅里,感觉自己像个走错了片场的群众演员。周围是行色匆匆、穿着各异制服的英雄(有人的制服看起来像会发光的垃圾桶,有人的像彩虹成精),电子提示音和能量流动的嗡鸣构成了背景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混合着……嗯,大概是墨西哥卷饼?的诡异味道。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以“患者”的身份,出现在这种地方。他那身皱巴巴、价格不菲的西装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双手插在口袋里,紧紧握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试图抑制那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
“斯特兰奇先生,请这边走。”一个笑容甜美、但眼神锐利得能扫描他骨密度的前台妹子,将他引向一条通道,“林老师已经在‘静心斋’等您了。”
“林老师?”斯特兰奇干巴巴地重复,脑子里浮现出白大褂、听诊器和一堆冰冷仪器的画面。
“是的,静心师林是我们协会最好的精神安抚与潜能引导专家之一。”前台妹子语气充满崇拜,“很多英雄出任务后都要找她做心理疏导呢!连索尔先生都说她的安抚比仙宫的蜜酒还管用!”
斯特兰奇:“……” 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条垃圾广告骗了。心理疏导?他现在需要的是神经重生,不是心灵鸡汤!
通道尽头是一扇看起来像是某种天然木材打造的门,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用飘逸的字体写着“静心斋”。推开门,预想中的诊疗室没有出现,反而是一个充满禅意的空间:淡淡的檀香,柔和的自然光,几盆绿植生机勃勃,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人工溪流,发出潺潺水声。一个穿着素雅中式服装、气质温婉沉静的亚裔女性正跪坐在一个蒲团上,面前摆着一套茶具。
“斯特兰奇医生,欢迎。”静心师林抬起头,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让斯特兰奇焦躁的心绪莫名地平复了一丝——虽然只有一丝。
“我听说……你们能治疗神经损伤?”斯特兰奇没有寒暄的心情,直接切入主题,语气带着他惯有的、属于顶尖外科医生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他艰难地将颤抖的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摊开在面前。那上面布满手术留下的疤痕和固定钢钉的痕迹,看起来脆弱又狰狞。
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示意他坐下,给他斟了一杯清茶。然后,她并没有像斯特兰奇预想的那样拿出什么高科技扫描仪或者银针,而是……轻轻闭上了眼睛。
斯特兰奇皱眉,耐心(所剩无几)正在迅速流失。
几秒钟后,林睁开眼,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但那眼神并非在看物理的伤痕,更像是在“阅读”某种无形的东西。
“很奇特的损伤,”林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探究,“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神经断裂和疤痕组织压迫……更深处,缠绕着一种……嗯,类似于‘既定轨迹被强行扭转后产生的排斥力场’?还有一种……冰冷的、带着审判意味的‘规则’痕迹?”
斯特兰奇听得一头雾水,眉头拧成了疙瘩:“排斥力场?规则痕迹?女士,我在跟你谈论的是尺神经和正中神经的不可逆损伤!是医学问题!不是……不是玄学!”
林对他的质疑不以为意,依旧温和地说:“在我‘看’来,您的双手,仿佛被一条无形的、冰冷的‘线’给束缚住了。这条线在不断地收紧,拒绝着任何形式的‘修复’,仿佛在说……‘此路不通’。”
斯特兰奇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居然会相信这种地方。“所以呢?你的治疗方案是什么?用爱发电吗?还是对着我的手念咒语?”
“常规的医学手段,包括最先进的基因疗法和纳米机器人,恐怕都难以触及问题的核心。”林摇了摇头,“它们能修复物质的身体,却无法解开那道‘规则’的锁。强行修复,只会引起更强烈的排斥,甚至可能……导致彻底的坏死。”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斯特兰奇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他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我就知道!浪费时间!” 他转身就要走。
“但是,”林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道‘锁’并非绝对。它更像是一个……过于严苛的‘设定’。而‘设定’,是可以被‘覆盖’或者……‘绕过’的。”
斯特兰奇的脚步顿住了。
“在我的感知里,有一个地方……的气息,与您手上的这种‘规则束缚’隐隐对抗。”林微微蹙眉,似乎在努力捕捉某种模糊的灵感,“那是一片被古老能量守护的土地,位于世界的屋脊,被称为……‘卡玛泰姬’?那里流淌的力量体系,似乎更擅长处理这类涉及‘规则’和‘维度’的……‘非标准医学问题’。”
“卡玛泰姬?”斯特兰奇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地名,心中疑窦丛生。这听起来更像神话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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