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逗你呢。”
边越眼睛睁开一句话说的极其费劲,满脸沙土的脸庞绽出一个,故作轻松颇为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笑着说,你就是在乎我。
“你别动,我闭气能闭几分钟。”
柏云峥把傻狐狸搂在怀里,都没力气站起来了,还想着把氧气给自己,看得柏云峥又心疼又心软。
在柏公主打灯进来的那一刻,边越随着缺氧而慌乱的心,一下安定了下来,他好像是自己的专属氧气。
在这黑黢黢的洞里,边越模糊的视线却将人看得更清晰了几分,他的脸上还有血,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
等边越再把氧气罩递过去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爆炸声,爆破的震动穿过地底。
强烈的耳鸣声过后,边越被搂进一个混着青草味的怀里,头顶落下的岩土,全被那个怀抱挡在了外面。
连头部被黏腻的手指按的严严实实,随后头顶传来了更多嘈杂的声音。
但已经听不清了,边越扣紧自己手的指尖陡然失力,柏云峥看了天光大亮的洞口,摸着边越的头顶,头一次觉得无力,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按紧氧气罩。
他的狐狸难受,他的狐狸需要尽快出去,需要治疗。
救援队很快把人全部转运出去,看见洞里,被割了脖子的脸肿皮胖负责人,有些诧异。
甚至有的工人,身体素质较好,吸了一会儿氧之后。跌跌撞撞跑过去踹负责人两脚,再继续回去吸氧。
矿场离市区的医院是很远的,救护车里,柏云峥牵着边越的手放在唇边。
脑子里是边越平时笑容满面,走路都得带风的肆意之姿。
他的狐狸从来没有这么死气沉沉过,灰头土脸,头发乱散,嘴唇干的全是血纹。
光看起来就可怜的要命,披着自己的破衣烂衫,像个被甩在垃圾堆里的露出棉絮的破布娃娃。
“高压氧仓……洗肺全麻,金属粉尘中毒所有人都要洗肺……”
……
医院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跟柏煜进手术室那天一样,柏云峥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想了很多,担心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还未清醒的人,脖间耳后额际覆盖着黢黑的尘土,躺在消毒水味的白色的床单上。
睡的个假安稳,眉心解不开的难受。
柏云峥坐在单人病房里,拿薄毛巾擦拭边越的眉骨,脖间的尘土,医生说他差一点就是重度中毒,伤害到神经。
或许从那天到自己家取药开始,小狐狸彻彻底底闯入了他的世界,他昏倒后那漫长的三分钟里,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有多少对象不重要,他亲吻过多少人也不重要,他只要小狐狸健康最重要,柏云峥发自心底地问。
那些事情自己真的在乎吗?和失去他比呢?明明跟边越在一起很放松,很开心,一定要别扭地错过他吗?
“……哥们,你长得……比我帅点”
边越麻醉剂还没过,就看到一个绝世美男子,坐在酒吧里,头顶挂着一个葡萄酒瓶。
“是吗?”
柏云峥听到他说话像含了颗枣子,眼睛还用力地一翻又一翻的边越,像是夏天跑了十里路没喝上水的狐狸。
“你笑起来比……哥哥我……迷人一点。”边越拿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哥……现在全场第二帅。”
“嗯,睡高压氧舱有什么感觉。”柏云峥擦完脸,又把他黑手掌慢慢地擦。
“高鸭养娼?我不玩男的,……能有什么……感觉,只吃喝不嫖赌。不玩鸭。”边越说的迟缓。
“喜欢我吗?”柏云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干……干多久了?”边越牵过他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漂亮的手背上三条条条抓痕。“手真好看,……怎么弄破了。”
“喜欢我吗?”柏云峥反握他的手心,轻声地借着麻醉初醒问个心意。
“你别急。”边越又怕伤了美人的心,“别那么主动。才上班吗?”得钓着别人才能赚得了钱呀。
“你喜欢不主动的?”
柏云峥柔和的眼神看着他能聊野天了,这放下心来,才猛然觉得脖脊传来一阵生痛。
“我喜欢感觉对的,我会主动。”边越说。
“那再睡会儿吧,等会儿再感觉感觉我对不对。”
柏云峥把他的手放进被子盖好。对方却握得紧了些。
“大白天酒吧……没有不留痕的膏药。”
“咱们在医院,你头晕不晕,恶心吗?”柏云峥心疼地摸了摸狐狸的满是尘土的头发。
“你也喝多了!医院,哈哈,哥们你……我耳朵好疼。”
边越想平时在酒吧喝多酒,不也头晕恶心吗?头晕恶心很正常。
“耳朵吗?高压氧舱确实不舒服,捏着鼻子鼓鼓耳朵的气。”
柏云峥抬手拿手指按住边越的耳根,一下下替他刮着,起个心理作用。
“还要连续做半个月呢,耳朵疼给你揉揉。”
“你对我挺不错。”
边越脑袋好像有一大片的画面涌来,多的他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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