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宅男团：我的系统能搓坦克 第4章 德意志二次元老婆这一块

废品收购站的夜晚，并非一片死寂。远处偶尔会传来几声模糊的嘶吼，或是某种不明物体倒塌的闷响，提醒着人们这个世界依旧危险。但在这片被铁皮围栏圈起来的方寸之地，气氛却有些……诡异的热火朝天。

“不对不对！你这线条歪了！说好的q版呢？这眼睛一大一小都快成抽象派了！”凯卫尔举着个从废品堆里翻出来的、电量岌岌可危的露营灯，对着侧裙板指手画脚，语气焦急。

“闭嘴！你行你上啊！有本事在这铁疙瘩上画直线试试？这系统给的投影定位特么跟用了祖传ppt做的一样，有延迟！”卡呐利手里抓着一把用烧焦的木棍和颜料粉末混合制成的“原始画笔”，鼻尖上还蹭了一块黑，气急败坏地反驳。

他们正在进行的，正是系统发布的隐藏任务——为“山东孔夫子”赋予灵魂（涂装）。

经过长达数小时（从傍晚争论到深夜）的激烈讨论、差点引发内讧的民主投票（最终以辉霜冽威胁扣除下次战斗弹药配给为代价强行推动），方案终于确定下来：一个q版娘化的“山东孔夫子”拟人形象，背景是略带飘逸感的德国铁十字旗帜。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真正动手时，他们才发现，在没有数位板、没有喷枪、甚至连像样的画笔都没有的末日环境下，要在冰冷粗糙的钢板上实现二次元梦想，难度不亚于让王尔去手搓一台发动机。

辉霜冽负责总体设计和系统沟通，试图用系统那被卡呐利吐槽为“ppt投影”的辅助定位功能，在钢板上勾勒出大致轮廓。王尔则发挥他动手能力强的优势，负责研磨从废弃油漆桶里刮出来的颜料粉，并用找到的机油进行混合调配（味道感人，但据说附着力强）。而实际执笔……或者说执烧火棍的重任，落在了自告奋勇且声称自己“小学美术课代表”的卡呐利身上。

结果嘛，看凯卫尔那抓狂的样子就知道了。

“左边！左边脸盘子画大了！收一点！对！还有那铁十字，旗面要飘起来的感觉！不是让你画个铁板烧！”

“飘你个头！你告诉我怎么用这破棍子画出飘逸感？！这玩意儿比坦克操纵杆还难控制！”

王尔闷头在一旁研磨着新的红色颜料，偶尔抬头看一眼，瓮声瓮气地评价一句：“像被炮崩过的年画娃娃。”

辉霜冽捂着额头，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一边要在脑海里跟系统沟通调整投影，一边要安抚快要打起来的两个活宝，还要忍受王尔那精准补刀的“真实评价”。他无数次怀疑，为了那50积分和什么“灵魂”，搞这么大阵仗到底值不值。

【噗嗤……】系统的偷笑声在他脑中响起，【亲，需要本系统提供‘灵魂画手速成班（虚拟）’服务吗？仅需20积分哦~或者，您可以选择放弃治疗，本系统可以启动‘自动填充’功能，根据你们这……嗯……极具后现代主义风格的线稿，生成一个符合逻辑的图案，当然，消耗积分会更多一些。】

“不需要！”辉霜冽咬牙切齿地拒绝，“这是我们亲手赋予‘她’的灵魂！哪怕丑，也得丑得有特色！丑得是我们自己的娃！”

【……好吧，尊重祝福。】系统憋着笑，【友情提示，按照当前进度和颜料消耗，你们可能需要在日出前完成，否则某些区域的颜料可能会因为露水……】

“闭嘴！”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修改、涂抹、重画。渐渐地，一个形象在粗糙的笔触和有些歪扭的线条中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穿着合体德式军服（q版化后显得圆滚滚）、头戴带有通讯耳机的军帽、叉着腰一脸“老娘天下第一”傲娇表情的小萝莉。她的小短腿旁，还靠着一个小巧的、同样是q版的50毫米炮模型。背景那面铁十字旗帜，虽然边缘像是被狗啃过，但在卡呐利最后的“狂野派”笔法下，倒也真有了几分战火中飘扬的“不羁”感。

当最后一笔（勉强算）落下，卡呐利几乎虚脱地瘫坐在地上，凯卫尔也停止了吐槽，王尔停下了研磨的动作。三人，连同一直紧张关注的辉霜冽，都屏息看着侧裙板上的最终成果。

露营灯昏黄的光线照射在钢板上，那个色彩略显斑驳、线条充满童趣甚至有些滑稽的q版装甲娘，就那样突兀而又和谐地存在于冰冷的战争机器之上。她那双被画得圆溜溜的大眼睛（虽然不太对称），仿佛正睥睨着这个破败的世界，带着一种荒谬的萌感与无畏。

现场一片寂静。

过了好几秒，凯卫尔才喃喃道：“……仔细看，丑萌丑萌的。”

王尔点了点头：“嗯，像我们。”

卡呐利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完成壮举后的满足：“妈的……老子以后再也不嘲笑美术生了……”

【叮！隐藏任务：‘为您的座驾赋予灵魂（涂装）’完成！】

【评定：图案完整性- 合格；团队认可度 - 100%（鉴于无其他选择）；艺术性 - ……（系统计算中）……不予置评。】

【任务奖励发放：积分 50，初级涂装工具套装x1（已存入系统空间），‘载具外观自定义’功能升级选项已解锁！】

【特别奖励：因宿主及团队成员在极端条件下展现出的……呃……执着（或者说执拗）的艺术追求，额外奖励积分 10，系统吐槽豁免券x1（24小时有效）。】

系统的提示音打破了沉默，那欲言又止的“艺术性”评价和额外的“执着”奖励，让四人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哈哈哈！系统都无语了！”

“吐槽豁免券？这是怕了我们了吗？”

“执着！这词用得好啊！”

笑闹过后，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此时已是后半夜，寒意渐浓。

“好了，收拾一下，今晚就在车里睡。”辉霜冽拍了拍手，“这里比外面安全。”

“山东孔夫子”的内部空间对于四个大男人来说，绝对称不上宽敞。驾驶座、炮塔位、车体后方，都需要合理分配。最终，经过一番谦让（主要是谁都不想睡在最憋屈的车体后方弹药架旁边），决定由卡呐利睡在相对舒适的驾驶座，王尔凭借块头和不怕挤的优势占据车体后方，辉霜冽和凯卫尔则一个蜷在炮手位，一个斜靠在装填手的位置。

空间狭小，姿势别扭，身下是冰冷的金属和粗糙的帆布，空气中还弥漫着机油、火药以及刚才那劣质颜料和机油的混合怪味。但这却是他们穿越以来，第一次能够闭上眼睛，相对安心地休息。

车内一片黑暗，只有仪表盘上几个微弱的指示灯散发着幽光。外面废品收购站的风吹过铁皮，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偶尔夹杂着远方的异动。

“喂，你们说……我们还能回去吗？”黑暗中，凯卫尔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回去？回去干嘛？继续肝《战争雷霆》然后真猝死？”卡呐利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试图用玩笑冲淡气氛，但效果不佳。

王尔闷闷的声音从车尾传来：“先活下去。”

辉霜冽靠在冰冷的炮膛上，望着头顶那片狭小的、被炮塔轮廓切割的黑暗，缓缓开口：“回不去，就往前看。至少……我们现在有车，有系统，还有彼此。”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调侃，“而且，咱们的‘孔夫子’现在可是有看板娘的钢铁姬了，说不定能带来好运呢？”

“说起这个，”卡呐利来了精神，“冽哥，咱们是不是该给‘她’起个名字？总不能一直叫山东孔夫子或者钢铁姬吧？”

“叫……‘小八’？因为是八轮？”凯卫尔提议。

“太俗。”

“叫‘傲娇’？看那表情。”王尔难得地跟上了思路。

“太直白。”

辉霜冽想了想，脑中浮现出那个叉着腰的q版形象，以及系统关于“灵魂”的说法，一个名字跳了出来：“叫‘朔夜’怎么样？朔风的朔，夜晚的夜。既符合这末日的氛围，又带着点……嗯，像是能在寒夜里给我们带来一丝光亮的感觉？而且听起来像个帅气的妹子名。”

“朔夜……”卡呐利品味了一下，“可以啊冽哥，有文化！比我的‘铁疙瘩号’强多了！”

“同意。”凯卫尔和王尔也纷纷表示认可。

于是，在这末日废土的一个夜晚，在一辆经过简陋涂装、名为“朔夜”的德国装甲车内部，四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为他们共同的依靠赋予了名字与意义。

“好了，别聊了，轮流守夜，抓紧时间休息。”辉霜冽最后说道，“凯子，第一班岗交给你了，两小时后叫我。”

车内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以及车外永恒的、属于末日的低语。身下的“朔夜”静静地守护着他们，侧裙板上那个略显粗糙的q版形象，在冰冷的月光下，仿佛真的带上了一抹守护的微光。

这是一个糟糕的世界，但至少今夜，他们找到了一个临时的港湾，和一个值得守护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