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静华一边说,一边学着沈知夏的样子,用指尖拨弄咖啡豆,手指沾了灰也不在意。
反倒笑着说:“原来翻豆子还有这么多讲究,别太用力了 ,怕捏碎咖啡豆。沈姑娘,你教教我呗?”
沈知夏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疑惑——这跟她听说的“破马张飞”的胡静华,完全不一样,可她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耐心地教她:“你看,手指轻轻贴着豆子,往旁边拨就行,不用太使劲,这样既能翻到底下的豆子,也不会碰到别的的咖啡豆。均匀分布才能让咖啡豆更好地接受阳光。
胡静华认真地听着,跟着她的动作学,偶尔拨错了,也不恼,只是笑着请教,没半点以前争强好胜的样子。
李大叔在旁边看着,心里也犯嘀咕:这胡姑娘,是真变了还是装的?怎么瞧着,跟昨天在府里一样,都这么温顺?
俩人就这么一起翻着豆子,偶尔说句话,大多是胡静华问,沈知夏答,气氛竟意外地平和。可胡静华心里,却早就掀起了波澜——她看着沈知夏,越看越觉得自愧不如。
沈知夏的美,不是京中贵女那种刻意养出来的娇美,是带着露水和咖啡香的灵动,眉眼温柔,说话得体,翻豆子时的动作都透着股踏实;
再想想自己,这些年一门心思跟着京里的人,跟朱允炆斗,跟其他贵女争,以为那样就能引起朱瞻基的注意......
结果呢?斗得自己满身疲惫,朱瞻基却在南洋,找到了这么好的姑娘,早就把她忘了。
她指尖顿了顿,看着沈知夏手腕上戴着的小银镯——
那是朱瞻基送的,上次在府里,她就看见过朱瞻基手里拿着个一模一样的。
心里更不是滋味,愧疚和后悔像潮水似的涌上来,差点没忍住红了眼。
“沈姑娘,我听说,你是沈边修大人的女儿?”胡静华定了定神,轻声问道。
沈知夏点了点头:“是,家父正是沈边修,只是前些年家父辞官,我们就来南洋定居了。”
“难怪。”胡静华笑了笑,语气里满是羡慕,“沈大人是京里有名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肯定也跟着学了不少吧?
不像我,以前总想着争强好胜,除了骑马射箭,什么都没学好,现在想想,真是白费了这些年的时光。”
沈知夏没接话,只是看着她,从她眼里,竟看出了几分真诚的后悔,不是装出来的。
中午的时候,朱瞻基来了咖啡园,刚走进来,就看见沈知夏和胡静华坐在竹席边,一起挑豆子,俩人还说着话,气氛平和,
他愣了愣,心里的担忧一下子松了些,却又多了几分疑惑——胡静华,怎么会跟知夏这么和睦?
“瞻基。”胡静华先看见他,站起身,语气自然,没有半分以前的纠缠,“你来了,我正跟沈姑娘学挑豆子呢,没想到挑豆子这么费眼,比在京里练字还累。”
朱瞻基没说话,只是看向沈知夏,眼神里带着点询问。沈知夏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才开口说:“公子,胡姑娘学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学会挑豆子了。”
朱瞻基这才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既然学会了,就别太累了,下午太阳大,小心晒着。”
说完,就走到沈知夏身边,小声跟她说:“晚上我找你,跟你说点事。”
沈知夏点了点头,脸微微一红。
胡静华看着俩人的互动,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却没像以前那样发作,只是笑着说:“你们聊,我去帮李大叔搬竹筐,别耽误你们说正事。”
说完,就起身往李大叔那边走,脚步轻快,没半点别扭。
朱瞻基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更疑惑了——这胡静华,到底想干什么?
到了傍晚,胡静华没回客房,反倒去了正堂,找朱高炽。
此时朱高炽正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新送来的咖啡账本,见她进来,愣了一下,问道:“胡姑娘,怎么没去歇着?找我有事?”
胡静华走到朱高炽面前,屈膝行了个礼,没像以前那样坐下,而是就站在那儿,语气诚恳,
眼里还带着点红血丝:“太子殿下,小女今天来,是想跟您说些心里话,这些话,
小女没跟任何人说过,也不敢跟太孙殿下说,只能跟您说,希望您能听小女说完。”
朱高炽放下账本,点了点头:“你说吧,我听着。”
“以前在京城,小女性子莽撞,总跟太孙殿下闹别扭,还总想着跟人争,跟人斗。”
胡静华开口,声音有些哽咽,“那时候,小女就想,只要我够强势,够厉害,就能让太孙殿下注意到我,就能守住跟他的婚约。
后来,太孙殿下跟您来南洋,小女心里不服气,也不甘心,就跟着京里的人,跟朱允炆斗,跟那些说太孙殿下坏话的人斗,以为那样就能帮到太孙殿下,以为那样他就能记着我。”
“可直到这次来南洋,看到太孙殿下在这儿过得安稳,看到沈姑娘那么好,小女才明白,我以前做的,全是错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