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山路上,蒸腾起一片朦胧的水汽。沈清辞和沈卫国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离开九嶷山深处的泥泞小道上。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交织,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沉重思量。
“哥,慢点。”沈清辞感觉到哥哥身体的重量更多地压在自己身上,知道他伤势不轻,虽然用了药,但失血和激战后的虚弱是实打实的。她不动声色地调动起一丝新生混沌能量滋养过的灵泉水汽,悄然渡入哥哥体内。
一股远比之前纯粹、温和而充满生机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沈卫国只觉得精神一振,伤口的麻痒感加剧,那是细胞在加速愈合,连带着透支的体力都恢复了不少。他惊讶地看了妹妹一眼,月光下,她的侧脸依旧苍白,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而深邃的气质,仿佛经历了某种洗礼。
“小妹,你……”他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大手用力握了握妹妹单薄的肩膀,“没事就好。”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知道妹妹身上有秘密,但只要她平安,只要她还是他的妹妹,其他都不重要。
回到临时落脚的地区招待所,已是深夜。得知他们平安归来,还带回了失踪勘探队员的消息(指那个被救的年轻队员,他已按指示爬出洞穴并找到当地部门),当地领导和驻守的“春苗”联络人员都松了口气,又是一番忙碌的安排。
沈清辞以哥哥需要静养和自己需要整理调研资料为由,婉拒了大部分探视和询问,只将洞穴内遭遇“不明武装分子”(隐去冥河具体信息)和发现特殊能量辐射(指向黑石)的情况做了简要汇报。这已经足够引起高度重视,后续的深入调查和封锁,自然有专业的人去处理。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兄妹二人。沈卫国在药物和妹妹暗中辅助下,沉沉睡去。沈清辞却毫无睡意。
她锁好门窗,拉上窗帘,意识沉入已然焕然一新的灵魂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她再次感到震撼。空间面积扩大了一倍有余,土地不再是单纯的沃土,而是泛着淡淡的混沌光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生机与潜力。中央的灵泉扩大成了一方小潭,泉水清澈见底,氤氲着浓郁的白色灵雾,呼吸间都让人精神奕奕。
最让她安心的是上空那道裂隙。它稳定地悬浮着,规模缩小,青紫色的能量如同温顺的溪流缓缓流淌,不再有狂暴和侵蚀感,反而像是空间的一个特殊组成部分。那些恼人的黑色斑点已彻底消失。
她尝试着调动空间能量。心念一动,一丝灰白色的新生混沌能量便出现在指尖,它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包容与浩瀚之感。她感觉,如果能完全掌控这种能量,其威力恐怕远超之前的净璃之力。
她走到那片药材区。之前种下的药材在新生能量的滋养下,长势惊人,叶片饱满,灵光流转。她小心地采摘下部分已经完全成熟的,准备重新配制药效更强的药物。同时,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对空间内作物的生长速度和品质的掌控力也提升了,似乎能隐约引导那混沌能量对特定药材进行“定向”滋养。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意味着她可以更快、更好地培育出所需的资源。
退出空间,沈清辞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就着台灯,开始记录此行的收获和疑问。
归墟核心碎片融合,空间进化,获得新生混沌能量(她暂时称之为“太初之气”)。
冥河组织目标明确,手段诡异,对碎片认主的态度耐人寻味(“容器”、“天命”)。
九嶷山“心脏”近乎枯竭,古老守护者消散。
陆战北的苏醒迹象与“昆仑”、“烛龙”的关联……
那个在裂隙另一端呼唤她、最终消散的背影,究竟是谁?为何有种熟悉感?
一个个问号在纸上排列,如同迷雾中的灯塔,指引着方向,却也昭示着前方的莫测。
她轻轻摩挲着笔记本的纸张,脑海中浮现父母担忧的面容,哥哥拼死护住她的身影,还有陆战北昏迷中苍白的脸。这些是她必须变强,必须走下去的动力和牵挂。
第二天,沈卫国的伤势在灵药和太初之气残留的作用下好了大半,已能自由活动。兄妹二人在当地部门配合下,完成了明面上的“医学调研”报告,随即踏上了返回京城的旅程。
回程的火车上,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沈卫国负责警戒,而沈清辞大部分时间都在假寐,实则不断熟悉着提升后的灵魂空间和那丝太初之气。她发现,随着空间稳定和进化,她对外界能量的感知也更加敏锐。火车行驶途中,她能隐隐感觉到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带着审视与探究,远远地落在他们所在的车厢。
是“春苗”加强的保护?还是……其他势力的眼线?冥河的人真的会如他们所说,就此罢休吗?
她按下心中的疑虑,没有告诉哥哥,以免他伤未痊愈又添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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