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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诺城内的新式吸血鬼被瞬息全灭。
诺顿的随意之举反倒是成为了亚伯拉罕神父等吸血鬼的超恐怖未解之谜。
利诺城贫民窟内毕竟可是有一百多只新式吸血鬼啊！居然不吭不响，没有一丝动静的集体消失，这简直是比上帝降临都要令人恐惧！
亚伯拉罕神父他们也都是新式吸血鬼，他们是同一物种，贫民窟的一百多只吸血鬼能够悄无声息的全部消失，那他亚伯拉罕神父和教会内的吸血鬼也能悄无声息的消失！
这放谁身上谁都害怕。
所以，在贫民窟中的新式吸血鬼全部消失后，整个利诺城，都陷入了一段诡异的平静时间。
时间缓缓流逝，今天的第一场初雪，在树叶尚未落尽之时就已然来袭。
许久未见的卡尔在下雪这天再次到来。
“老诺顿，把这衣服穿上，我可不想下次过来只看见一具已经臭了的尸体！”
已经十二岁的卡尔与之前的善意小男孩相比完全换了个模样。
经受诺顿长久的熏陶，他已经成功从一个没见过人心险恶的富家子弟，变成了一个人心险恶的富家子弟了。
现在说话都变了个味道，从之前软糯的‘诺顿先生’变成了如今的‘老诺顿’。
这让诺顿不得不感慨人心变化之无常。
不过卡尔虽然嘴巴变毒了一点，但是对他诺顿的情谊还算可以。
在今年的第一场雪下来之际，他甚至逃了自己的课业，过来给他诺顿送棉衣。
卡尔穿着奢华精美的真皮外衣，将自己手中厚厚的棉衣给递到了诺顿的手里。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诺顿对卡尔的观感一直不错，虽然现在他变得没有小时候那么有礼貌了，但是诺顿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而且卡尔变成如今这副熊样七成都得怪他，这就让诺顿对卡尔的观感更好了一点。
嘶哑的声音在诺顿的口中发出，不过这么多年了，卡尔早已习惯。
“哎。”听闻诺顿的询问，卡尔长叹了口气，满眼复杂的看着面前穿上棉衣，又蹲回了原地的诺顿。
犹豫良久，终究没能张口邀请诺顿前往他家中躲避今年的灾荒和严寒。
年龄的增大使得他的见识和思维也有所成长。他小时候还邀请过诺顿前往他家中躲避，但是时至今日，思绪的繁多，顾虑的增加，使得他再难以张开这口。
复杂的诞生寓意着一个人真正的成熟。
他确实是长大了。
“叹什么气？”诺顿蹲回自己的老位置，虽然他早已不惧寒冷，但是卡尔的关切依旧令他受用。
在这个教皇国这么多年了，卡尔这小子一直都是最关切他的人。
诺顿觉得或许可以等到卡尔老了的时候，让煤球去把他给转化成吸血鬼，获得永生不死的生命。
至于把自己的血肉喂给他？
这不行，人性是极其复杂的，诺顿非常了解这一点，所以他不想冒任何的风险，培养出来一个自己都难以管控的东西。
煤球的变化已然向诺顿揭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血肉培养出来的一代目物种需要长时间的喂养才能彻底异变，让他拥有掌控能力，诺顿不敢保证自己在把卡尔喂养到可以完全掌控之前，这孩子的心思会不会产生什么变化。
所以他只会选择蝙蝠，狗这些没有复杂人性的生物，来作为他的第一代培养者。
“利诺城......可能马上就要变得危险了，老诺顿。我劝你找个地方藏起来，以免遇到什么危险。”卡尔沉吟稍许，终于是向着诺顿开口道。
他如今思虑的多了，也知道什么该对诺顿说，什么不该对诺顿说，所以就会产生些许的隐瞒。
前天他听到古德主教与自己父亲的谈话，其声称发现了多西亚大主教正在与玻亚帝国的奸细秘密接触，虽然不知道多西亚大主教的具体打算，但是很显然，其已经拥有了叛变的可能。
除此之外，古德主教有了些许的异变，卡尔不太清楚具体内容，双方的交谈很是隐晦，但是他知道哪怕自己听到的三言两语也肯定不能往外说。
卡尔不可能对诺顿说出此等隐秘，他只能隐晦的提醒诺顿，以此来让他保证自己的安全。
“呵，成熟啦！卡尔。你之前可不会这么隐瞒的。”
“每个人都会成熟的，老诺顿。这是成长的必然。
实际上如果不是看你跟我这么多年关系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人把你给抓起来送进监狱去了。无故打听教会内部消息，这可是不敬的大罪！哈哈哈......”
话未说完，卡尔自己先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是真的长大了，卡尔。”诺顿也哈哈大笑，感慨不已。
时间过得太快了，曾经那个烦着他追问女孩为什么不喜欢他的卡尔，如今也拥有了自己的思考。
原本诺顿觉得自己就算拥有永恒的生命，最起码也得过个几十年上百年才会有物是人非的感觉，但没想到，只不过区区几年的时间，就已经走到了这么一步。
“这倒是多谢您这几年的教导了，教出来了我这个畜生。”卡尔哈哈大笑，随后从自己的手指上取下来了一枚银质的戒指，随后将其递向诺顿。
“我要走了，老诺顿。”
“去哪？”
诺顿用自己被布完全包裹的手掌接过戒指。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中欧的贵族一般都用独特的花纹刻画在戒指，衣服，马车等物品上以此来彰显身份，而这个带着花纹的精致银戒，无疑就是代表卡尔家族的身份令牌。
作为古德主教的亲眷，卡尔的家族算的上是利诺城最高档次的权贵。
有这东西的存在，诺顿根本不会被教会的传教士们刁难。
而卡尔把这东西都给交了出来，看来他真的是要远行了。
“我父亲和古德主教进行了详谈，准备把家族进行分支。我的哥哥跟随我父亲继续在利诺城内跟随古德主教生存，而我则会被送进教廷，进行培养。
或许以后我会成为一名神父。”
卡尔咬紧牙齿，有些许憋屈。
他的话依旧没有说全，古德主教似乎许诺了很大的利益，不然他的父亲不会那么开心。
但是这种利益也一定伴随着些许危险，所以为了保证鸡蛋不烂在一个筐里，卡尔的父亲决定分家。他的哥哥留在利诺城跟随古德主教和家族继续在此繁衍生息，而他则会被送到教廷，成为家族的第二条出路。
但是很显然，他的这条路无疑是最艰辛的。而且基本等同于被家族流放。
成为神父？
“妈的！卡尔，你一定要向我保证，以后一定不能喜欢小男孩！”诺顿满脸严肃的看着卡尔交待道。
他诺顿可是最不喜欢神父的！
卡尔咧嘴一笑，年轻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猥琐感：“还记得你教过我什么吗？老诺顿。”
“什么？”诺顿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全都要！”卡尔狠狠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年轻的脸上已经有了点神父的样子了。
“我走了，老诺顿。旁边的酒馆是我们家族的。你拿着这枚代表我的戒指可以住在里面，免费吃喝。如果教会的人员有故意刁难你的，你也可以掏出这枚戒指来，他们自然会放过你。
跟你相识七八年了，时至今日，我都没有见过一次你的面孔，不知道这离别在即，能不能看上一眼。
毕竟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卡尔的目光紧盯在诺顿的身上。
他想要得到诺顿的回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不想。
不过还好，诺顿依旧如同往昔一般，婉拒了他的请求：“我倒是觉得你说的不对。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卡尔。只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不会想要捅我的屁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