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深渊：机械狂神 第169章 镣铐与盟约

“龙渊号”的靠岸，以及联合审讯组的撤销，意味着一场持续了数周的风暴终于平息。当陈平拖着被折腾得有些浮肿、被高强度任务榨干最后一丝力气的身体，回到天工集团总部时，他以为自己会迎来一个熟悉的、安静的港湾。

然而，迎接他的，是鲜花、掌声、荣誉，以及一场接一场的庆功会和表彰会。他成了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南江市的骄傲，一个被无数光环和赞誉包裹的“无冕之王”。

这顶王冠，却比任何一副镣铐都要沉重。

天工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这里正在召开一场关于“后英雄时代”天工集团战略发展的内部研讨会。

陈平坐在主位上，神情有些疲惫。他的身边，坐着魏文迪、黄兴宏等一同出生入死的老战友。而在他对面，则坐着几位集团新晋的核心高管，他们是在陈平声名鹊起后，被各方力量推荐或引荐进入天工的。

“……我认为，我们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全面启动上市计划。”一位头发花白、戴着银丝眼镜的财务总监正在侃侃而谈，“以陈董现在的声望，天工的市值……啧啧，不敢想！”

黄兴宏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阿玛尼西装，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步伐从容，眼神锐利，身上带着一种与这个会议室里大多数工程师格格不入的、属于资本市场的精明与干练。

他就是陆云山。

“抱歉，陈董，各位总监，我来晚了。”陆云山微微一笑，向众人点头致意，目光最后落在了陈平身上，“刚刚在和几家投行的朋友通电话，他们对天工的未来非常看好，都希望能参与我们的pre-Ipo轮融资。”

他这番话，瞬间将会议室的气氛从“务虚”的战略讨论，拉到了“务实”的资本运作上，也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陈平认得他。陆云山，一个在金融界声名鹊起的“新锐操盘手”，据说曾在三年内，将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型科技公司，包装运作后，以三十倍的高价成功出售。他是通过原南江厂副厂长童真的引荐，加入天工集团的。陈平看中了他对市场的敏锐嗅觉和资源整合能力，希望他能弥补天工在商业化运作上的短板。

“云山来了，坐。”陈平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空位，语气平淡。

陆云山没有客气，径直走到陈平身边坐下，然后将手中的平板电脑连接到会议室的投影仪上。

“陈董，各位总监，在讨论上市之前，我想先展示一份我做的数据分析。”陆云山站起身，熟练地操作着平板。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张复杂的数据图表。

“这是‘陈平效应’的商业价值分析。”陆云山的声音清晰而自信，“根据我的模型测算，自‘新灯塔’事件结束后，‘陈平’这个名字本身，已经形成了一个估值超过千亿的无形资产。这个资产，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政府信用的背书；第二，全球媒体的免费曝光；第三，以及最重要的——民众情感的认同。”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尖锐起来：“但是，这个资产目前是‘沉睡’的。我们没有一套成熟的商业模式去激活它。我们就像一个坐在金山上的乞丐，空守着宝藏，却不知道如何开采。我刚才听财务总监说上市，我同意。但如果我们只是简单地把公司打包卖掉，那是对‘陈平效应’这个无形资产的巨大浪费！”

他的方案大胆、激进，充满了资本的诱惑力，让黄兴宏等人听得心驰神往。

然而，陈平的心却沉了下去。

他听着陆云山用一种近乎冷静的、分析商品的口吻，解构着他的荣誉、他的牺牲，甚至是他战友们的生命。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被精心计算、估价、包装的商品。

“云山，”陈平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你的方案，很精彩。但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请陈董指教。”陆云山微微躬身，姿态谦逊，但眼神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战。

“我们之所以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我叫陈平，也不是因为所谓的‘陈平效应’。”陈平的目光扫过魏文迪、黄兴宏等老战友的脸，“而是因为我们背后，有无数像他们一样，默默无闻、甘于奉献的工程师。是我们共同的技术，共同的努力，才换来了今天的胜利。你的方案里，我只看到了‘陈平’，却没有看到他们。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陆云山的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他深深地看了陈平一眼，然后缓缓地鼓起了掌。

“说得好，陈董。”他鼓着掌，语气诚恳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全。我的方案，只是提供一个思路，一个方向。我们卖的不是产品，是梦想，是故事，是安全感！我们卖的不是产品，是梦想，是故事，是安全感！我们卖的不是产品，是梦想，是故事，是安全感！”

他一连重复了三遍，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卖的不是产品，是梦想，是故事，是安全感！”

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不仅肯定了陈平的价值，更指出了大家思维的局限性。

“所以，”他话锋一转，又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陈平，“这是我连夜做的一份补充方案，关于成立‘天工英雄基金’和启动‘科技城’项目的构想。我认为，我们应该将‘陈平效应’实体化，打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科技圣地，一个能吸引全世界顶尖人才的硅谷！”

陈平缓缓地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文件，并没有立刻翻开细看，而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仿佛能穿透表面，洞察到对方内心深处的坚定与执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绝不会轻易放弃眼前的机会。他就像一株看似柔顺无骨的藤蔓，表面上温顺无害，但只要一有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攀附上最粗壮的大树，用尽全力汲取所有的养分，直至茁壮成长。

在陈平的心中，一颗名为“陆云山”的种子，已经在不经意间悄然种下。这颗种子究竟会开出怎样的花朵，结出怎样的果实，此刻无人能够预料。它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也伴随着未知的挑战。

然而，苏晴以及公司里的一些年轻高管们，却对陆云山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他们认为陆云山独具慧眼，能够洞察常人所不见的商机，更有着将平凡之事化为神奇的非凡能力。他的执行力更是令人惊叹，无论多么艰巨的任务，都能迅速而高效地完成。因此，他们毫不犹豫地大力推荐陆云山担任天工集团的执行副总裁，坚信他能为公司带来新的突破与发展。

面对这样的推荐，陈平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他找来顾小芬，两人仔细商讨了一番。最终，他们认为这不仅仅是对陆云山能力的一次考验，更是验证他究竟是真金还是假玉的绝佳机会。于是，在权衡利弊之后，陈平与顾小芬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同意这项提议，让陆云山担任天工集团的执行副总裁，看看他究竟能够展现出怎样的才华与能力。

欧洲，某座未在地图上标注的古城。

十六世纪的修道院，古老的石墙在电子设备的幽光下，投下斑驳的阴影，仿佛历史与未来在此处无声地对峙。

会议室里，气氛比中世纪的地窖还要冰冷。田中健独自坐在长桌的主位上，他的面前空无一人，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六大金刚”——神谷直人、上原健太、中岛惠子、左传刚、渡边修，以及埃琳娜?沃斯，正通过最顶级的加密线路，以虚拟影像的形式，坐在他们各自熟悉的位置上。

这是他们自成为“孤魂野鬼”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

每个人的虚拟影像都面无表情，但空气中弥漫的压抑感，却几乎要凝成实质。田中健的脸色阴沉如水，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将他与中村修平的协议内容，一字不差地公之于众。

“……条件很简单。第一，我们所有人，必须接受一种生物制剂的注射。它会潜伏在我们的神经系统内，有效期一年。在此期间，中村修平每月会发送一次激活信号，如果我们没有回应，或者试图反抗，制剂就会立刻发作，摧毁我们的中枢神经。”

“第二，作为交换，他将提供400亿美元的启动资金，以及‘清道夫’网络的完全控制权。”

会议室里，只有他平铺直叙的声音在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当田中健说出“生物制剂”、“一年潜伏期”、“每月信号”这些词时，虚拟会议室里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死寂。这死寂比任何争吵都更令人窒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万物都被抽干了空气。

第一个爆发的是脾气最火爆的上原健太。他的虚拟影像猛地站起，一拳狠狠砸在虚拟桌上，整个会议室的影像都随之震动了一下。

“老板！这他妈的是什么狗屁条件！”他怒吼道，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青筋暴起，“我们‘黑曜石’什么时候怕过死？我宁愿带着兄弟们去跟‘影逝众’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像狗一样被套上项圈，任人宰割！”

“健太，冷静点！”神谷直人沉声喝道，但他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一直沉默寡言的埃琳娜?沃斯也开口了，她的声音冷得像她手中的c4炸药：“这是最恶毒的诅咒。我们不再是我们自己，我们成了他手里的人质炸弹，随时会为了他的利益而被引爆。”

左传刚和渡边修也纷纷表示反对，他们认为这是无法接受的屈辱，是对“黑曜石”精神的彻底背叛。团队内部的裂痕，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撕开，濒临分裂。

田中健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任由他们的愤怒和绝望在会议室里肆虐。他知道，这是他们应得的宣泄。

就在团队内部争执不下，气氛降到冰点之际，田中健的个人通讯频道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是中村修平的强制接入。

田中健接通了通讯，中村修平那张带着优雅微笑的虚拟影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没有看其他人，只是对着田中健冷笑道：“健君，看来你的‘忠犬’们不太听话啊。正好，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他挥了挥手，一段视频开始播放。那并非什么秘密会面，而是一段倭国警视厅内部的加密行动简报。画面中，一位神情肃穆、肩扛警视监衔的高级警官，正对着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进行部署。屏幕上，是一张高清的太平洋卫星地图，而他们所在的这座孤岛，被一个巨大的、闪烁的红色圆圈牢牢锁定。

“……目标‘黑曜石’残党确认未完全肃清。根据内阁密令，警视厅‘SIt’特殊急袭部队与公安调查课外事部门联合成立‘清剿’专案组，代号‘落日’。行动将于48小时内启动，目标：不惜一切代价，‘除恶务尽’。”

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宣判，通过扬声器，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画面切换，出现了数张高清的卫星侦察照片，甚至还有无人机抵近侦察拍摄的热成像信号，清晰地标注出了孤岛内外的人员部署、火力配置和防御漏洞。紧接着，屏幕上弹出了专案组核心成员的详细资料——全是倭国最顶尖的反恐专家、情报分析员和突击队指挥官。

中村修平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顺着通讯线路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看到了吗？你们亲爱的祖国，已经把你们当成必须清除的垃圾。他们出动了国家最锋利的刀，要来割断你们这些腐烂的尾巴。48小时，连一分钟都不会多。”

他的影像转向田中健，笑容里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健君，你的哥哥，田中宏大人，虽然碍于家族颜面没有亲自出手，但他默许了这次行动。在他看来，你们这些家族的叛徒，死在国家的枪口下，是最好的结局。”

“现在，我再问你们一次。是选择戴上我的镣铐，用我的钱和我的网络，从这只国家巨兽的掌心下溜走，去往一个没有引渡条约、没有‘落日’行动的地方？还是留在这里，作为一群被国家机器碾碎的蟑螂，尸骨无存，连名字都不会被记住？”

“一小时，我等你们的答复。”

说完，他便切断了通讯，留下一室死寂。

中村修平的通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所有人的怒火，也让他们看清了现实的残酷。与“落日”行动这张天罗地网相比，中村修平的镣铐，似乎……成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神谷直人最先冷静下来，他沉声分析：“老板说得对，我们现在没有资格谈尊严。面对国家机器，我们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中村修平要的不是我们的命，而是要我们成为他制衡其他敌人的工具。这既是枷锁，也是护身符。”

他打开一组数据流，投射在主屏幕上：“400亿，加上‘清道夫’网络，这是我们唯一能东山再起的资本。没有这些，我们连上赌桌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像老鼠一样，被一点点搜捕，直到被彻底消灭。”

经过一番激烈的、痛苦的讨论，团队的气氛从愤怒转向了沉重的理性。他们每个人都明白，这是唯一的生路。

上原健太第一个沉默下来，他颓然坐下，最终沙哑地开口：“我……同意。但老板，你要发誓，总有一天，我们要亲手捏碎这根针管，把中村修平的心脏挖出来！”

中岛惠子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却也用力地点了点头。其他人也陆续表态。他们不是屈服，而是在选择一种更艰难的战斗方式——活下去，然后复仇。

田中健看着屏幕上兄弟们一个个沉重而决绝的脸，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愧疚和杀意。他站起身，对着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

他直起身，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这笔债，我记下了。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黑曜石’的残党，我们是戴着镣铐的复仇者。这根针剂，不是我们的终点，而是我们向中村修平、田中宏、陈平……所有敌人宣战的起点！”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破空声从窗外传来。一个装有六支生物制剂的金属手提箱，通过无人机的精准投送，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修道院的庭院里。

神谷直人将其取回，放在桌上。箱子打开，六支泛着幽蓝色光泽的针剂，静静地躺在黑色的天鹅绒凹槽里，像六枚美丽的、却致命的勋章。

没有人说话。田中健第一个拿起针管，卷起自己的袖子，毫不犹豫地将那冰冷的液体注入了自己的手臂。接着，是神谷直人，上原健太……一个接一个，他们完成了这个屈辱而悲壮的“盟约”仪式。

当他们完成注射后，田中健打开了“清道夫”网络的后台，将控制权限的子密钥分发给了每一个人。屏幕上，代表着400亿美元的资金已经到账。他们得到了复仇的资本，也戴上了最沉重的枷锁。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复仇游戏，正式开始。

六个人完成了注射。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每个人都感受着那冰冷的液体在体内流淌，仿佛一条毒蛇正在苏醒，缠绕着他们的神经。屈辱、愤怒、绝望的情绪达到了顶点。田中健正准备打开“清道夫”网络的后台，以履行交易的第一步。

“等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岛惠子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异常冷静，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只见她没有看任何人，而是小心翼翼地拿起自己刚刚用过的那支空注射器，从随身携带的战术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充满科技感的黑色仪器。

她将注射器的针头部分插入仪器的一个凹槽中，按下了开关。仪器屏幕亮起，一道蓝色的光束扫描着针管内壁残留的微量液体。

“惠子，你在干什么？”上原健太不耐烦地问，“难道你想把那鬼东西吐出来吗？”

中岛惠子没有回答，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一行行分子式和基因序列。几秒钟后，屏幕上弹出了一个红色的警告标识，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

【未知神经毒素，靶向性结合……】

“我明白了……”中岛惠子喃喃自语，她的眼神从震惊，到凝重，最后竟然浮现出一丝……兴奋？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田中健：“老板，这东西……我能解！”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你说什么？！”神谷直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她身边，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惠子，你别是疯了！这可是中村修平的东西，是他用最顶尖的生物科技……”

“不，你们看这里！”中岛惠子指着屏幕上的一个分子结构图，“它的设计确实精妙，是一种基于cRISpR技术的靶向性基因编辑载体，可以潜伏在神经末梢，通过特定的电磁信号激活。但是……”

她话锋一转，手指划过另一组数据：“它的设计太‘完美’了，也太‘傲慢’了。为了确保绝对的控制，它使用了一种极其罕见的、源自深海热泉古菌的蛋白质作为稳定剂。而这种蛋白质，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它在接触到一种特定的、人工合成的多肽抑制剂时，会发生不可逆的构象崩塌！”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三年前，我在研究‘生物记忆清除’项目时，恰好合成过这种抑制剂！当时我以为它毫无用处，只是把它作为失败案例记录在了我的私人数据库里。我没想到……中村修平这个疯子，竟然把它用在了这里！”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而是震惊和狂喜！

田中健猛地抓住中岛惠子的肩膀，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惠子！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有办法……彻底解除它？”

“不，现在还不行。”中岛惠子冷静地摇了摇头，给狂热的众人泼了一盆冷水，“我需要时间。我需要重新配置抑制剂，需要大量的实验来验证它的有效性和安全性。而且，中村修平每个月都会发送激活信号，我们必须在他发现异常之前，找到模拟或者屏蔽这个信号的办法。这就像……我们在他给我们戴上的项圈里，藏了一把钥匙。但这把钥匙需要我们自己打磨，而且，在打磨好之前，我们必须假装这条项圈依然牢牢地锁着我们。”

田中健缓缓松开手，他看着中岛惠子，又看了看其他兄弟们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他明白了。

他们不是在戴镣铐。

他们是在潜伏。

田中健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自中村修平出现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充满杀意的笑容。

“好……非常好。”

他转过身，打开了“清道夫”网络的后台，确认了所有人的权限都已生效。

“各位，欢迎来到这场游戏。从现在起，我们不再是中村修平的狗。”

“我们是……潜伏在他心脏里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