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深渊：机械狂神 第154章 温柔之剑

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连续飞行，加装副油箱的湾流G650终于抵达了它的航程极限——位于南太平洋的一处天工集团秘密中转基地。

这座基地伪装成一个私人岛屿度假村，拥有一条足以起降大型公务机的秘密跑道。

“陈先生，我们已抵达中转基地‘海燕一号’。

飞机需要进行燃料补给和简短检修，预计休整两小时。

同时，‘海神号’游轮已在外海待命，我们将换乘高速直升机，在四十五分钟内抵达目标坐标。”

机长通过内部通讯，向陈平汇报。

陈平透过舷窗，看着下方碧波万顷的太平洋，点了点头。

湾流G650最大航程约公里，巡航速度0.9马赫，已将他们从遥远的东澜国南江，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这片距离“遗忘之岛”最近的“跳板”。接下来的路程，必须依靠更灵活的交通工具。

两小时后，一架涂装成民用医疗救援直升机的高速贝尔525，从“海燕一号”基地呼啸而起，向着茫茫大海深处飞去。

当直升机降低高度，绕云隙穿入，避开雷达回波，避开一片厚厚的积雨云时，一座宛如天堂的岛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遗忘之岛”就像一颗被上帝遗落在蔚蓝丝绸上的绿宝石。

它位于南太平洋的亚热带环流中，受温暖的洋流眷顾，四季如春。

岛屿中央是郁郁葱葱的温带雨林，高大的罗汉松与蕨类植物交织在一起，边缘是洁白细腻的沙滩，环绕着一片生机勃勃的海藻床。

几座低矮的火山锥点缀其间，山体上流淌着细小的瀑布，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岛屿的背风面，一个天然形成的港湾内，停泊着几艘简陋的独木舟，袅袅的炊烟从林深处的茅草屋中升起，充满了原始而宁静的生机。

直升机在一片开阔的沙滩上空悬停，巨大的气流吹得林海狂舞。绳梯被抛下，陈平第一个顺着绳梯滑下，双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却感觉像是踩在了云端。

他的目光越过前来迎接的酋长夫妇，死死地定格在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顾小芬正坐在一棵巨大的罗汉松下，身上穿着部落妇女赠予的、用一种类似亚麻的植物纤维织成的简陋长裙。

她的头发用一根草绳随意地束在脑后，皮肤被海风吹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她的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咿咿呀呀玩耍的婴儿。

是晨晨，不，现在应该叫海安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陈平的心脏被一种巨大的、酸涩的幸福感填满，他几乎无法呼吸。他迈开脚步，一步一步，走得有些踉跄，仿佛怕惊扰了这幅只存在于他梦中的画面。

顾小芬也看到了他。她抱着孩子，缓缓站起身，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那双经历了生死考验的眼眸，此刻只倒映着一个身影。

“爸爸……”海安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激动，伸出小手，朝着陈平的方向，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爸爸”，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陈平心中所有情感的闸门。

他快步上前，将她们母子二人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这个拥抱，他等了太久太久。顾小芬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肩头，他将脸埋在妻儿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而又带着一丝海盐气息的味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陈平的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不晚……你回来了，就好。”顾小芬在他怀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林世盛、秦品、宋威三人也随后滑下绳梯，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感人至深的一幕，这些在血与火中摸爬滚打的铁血汉子，眼眶也都不禁有些湿润。

简单的重逢之后，林世盛走上前，对着酋长和他身边那位面容慈祥的妻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酋长，夫人，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我们永世不忘。”林世盛的语气无比真诚。

他没有立刻拿出礼物，而是先对身边的秦品使了个眼色。

秦品会意，从随行的装备箱里取出一台便携式投影仪和一个白色的幕布。在酋长和部落成员好奇的目光中，秦品迅速将幕布挂在一面平整的岩壁上，启动了投影仪。

一道光束投射在幕布上，出现了一个简单明了的动画：一个小岛，旁边有一艘大船，船上的人通过一个看不见的“网”，与遥远地方的另一群人对话。

林世盛指着画面，用最简单的手势和语言，结合秦品在一旁的“翻译”，向酋长解释：

“酋长，这是‘千里眼’和‘顺风耳’。有了它，就算我们相隔很远很远，也能像现在这样说话。如果你们遇到危险，比如有坏人，或者有人生了重病，你们可以用它，立刻告诉我们。我们的大船，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帮助你们。”

酋长和部落成员们看着幕布上神奇的影像，发出了阵阵惊叹。他们虽然不懂科技，但能直观地理解到这件礼物的巨大价值。

解释清楚后，林世盛才从随行人员手中接过一个经过特殊加固的、军用三防的绿色箱子。打开后，里面并非一台卫星电话，而是一整套设备：

1.一台加固型卫星电话： 主体，用于语音通讯。

2.一个便携式太阳能充电板： 解决了岛屿上最重要的电力问题。

3.一个手摇式发电机： 作为阴雨天气时的备用电源。

4.一套图文并茂的使用手册： 手册上没有复杂的文字，而是用大量生动的图画，一步步演示如何安装、充电、开机、拨号（预设了天工集团指挥中心的紧急号码）。

5.一个防水信号增强器： 可以安装在部落地势最高的地方，确保在恶劣天气下也能保持信号稳定。

林世盛将这套设备郑重地交到酋长手中，然后亲自蹲下身，拿起使用手册，指着上面的图画，耐心地教酋长如何使用。

他按开机键，电话发出一声轻响；他指着充电接口，又比划太阳；他拿起听筒，做出说话的姿势。

酋长非常聪明，他很快就理解了基本操作。他拿起电话，在林世盛的指导下，按下了那个预设的紧急号码。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了。天工集团地下指挥中心里，一名情报分析员的声音传来：“这里是‘黎明行动’指挥中心，请问您是哪位？”

声音通过免提功能，清晰地传了出来。部落成员们再次发出一阵骚动，他们无法理解声音是如何从这么一个小盒子里传出来的，但那种与外界建立联系的震撼，深深地烙印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酋长看着林世盛，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畏。他郑重地将这套设备收好，然后走到林世盛面前，用他们部落最崇高的礼节，将一串由鲨鱼牙齿和彩色贝壳串成的项链，挂在了林世盛的脖子上。

这是他们部落赠予最尊贵客人的信物。

林世盛没有推辞，他郑重地戴上了项链。这不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承诺。

顾小芬将一个装着佐藤凉介交给她的“极光”密钥备份和三个量子通讯器的小布袋，以及酋长赠予的羊皮卷古老海图，郑重地交到林世盛手中。

“林主任，这是佐藤凉介先生留下的密钥备份。他特别交代，请你们牢记：‘樱花密钥’激发‘极光’系统瘫痪后，十分钟内，整个‘新灯塔’穹顶将会坍塌！”这个羊皮卷，是酋长赠予的‘海神之路’海图。”

她闪动着明亮的眼睛，“它们是胜利的关键。”

林世盛接过这两件承载着无数希望的信物，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酋长的茅草屋里，众人围着篝火，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休整和补给。林世盛看着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大半的顾小芬，下达了命令：“所有人准备，我们一小时内启程返航！”

“我反对。”

一个平静但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是陈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林世盛眉头一皱：“陈平，你这是什么意思？最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顾小芬和密钥都安全了，我们应该立刻返回，确保她们的安全，然后按原计划推进舆论战。”

“主任，舆论战太慢了。”陈平站起身，走到篝火中央，将那幅古老的兽皮海图在众人面前展开，“我们等不起。每多等一天，田中健的‘极光’系统就完善一分。等国际调查组进入‘新灯塔’，恐怕一切都晚了。”

他指着海图上那条蜿蜒的蓝色线条：“我们有这条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更不能把主动权拱手让人。”

“你的意思是？”林世盛的心沉了下去，他隐隐猜到了陈平的想法。

“我、秦品、宋威，我们三个人，走这条路。”陈平的声音斩钉截铁，“我们乘坐潜航器，通过‘海神之路’，潜入‘新灯塔’基地内部。”

“你疯了！”林世盛猛地站起，声音严厉，“陈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一条几百年没人走过的海沟，充满了未知！‘新灯塔’是龙潭虎穴，你们三个人去，无异于以卵击石！”

“主任，请听我说完。”陈平迎着林世盛怒火，眼神却异常平静，“我此行的目的，相对简单，不是‘毁灭’，而是‘瘫痪’。”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们不会去炸毁基地，不会去引发大规模爆炸。我们会像外科医生一样，精准地找到‘极光’系统的端口，用‘樱花密钥’瘫痪它，对物理服务器或核心控制节点，使用Emp炸弹或特制的病毒，让它的系统彻底瘫痪。

我们要做的，是拔掉田中健的牙齿，而不是把他的巢穴连同整个南极一起烧掉，所以不需要大部队行动。”

这个大胆而精妙的构想，让秦品和宋威都露出了震惊和钦佩的神色。

“我不同意！”林世盛断然拒绝，“风险太高了！陈平，你刚刚找回妻儿，难道又要立刻将她们置于危险之中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失败了，她们该怎么办？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我担得起。”陈平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正因为我要守护她们，我才必须去。我不能让一个拿着核武器指着我们脑袋的疯子，继续逍遥法外。主任，请您相信我们，也相信您自己培养出来的兵。”

茅草屋内的气氛僵持到了极点。

陈平与林世盛的对视，仿佛一场无声的角力，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秦品和宋威站在一旁，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只能干着急。

“陈平，我再说最后一遍。”林世盛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的心情我理解，但组织的纪律就是纪律！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纪律是死的，人是活的！”陈平毫不退让，“如果事事都按部就班，那我们和那些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的官僚有什么区别？田中健可不会跟我们讲纪律！”

“放肆！”林世盛被彻底激怒了，他指着陈平，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还是在质疑整个组织的原则？”

“我谁都不质疑。”陈平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只相信，能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好方法！主任，如果您认为我的计划是错的，那请您拿出一个更好的方案来。一个能在‘极光’系统完全激活前，解决掉它的方案。现在只剩下宝贵的五天了！”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林世盛哑口无言。因为，他确实没有更好的方案。

就在这时，陈平的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他看着林世盛眼中那混杂着愤怒、担忧和无奈的复杂眼神，向前走了一步，语气也变得诚恳：“主任，我知道您是在保护我，保护我们大家。但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让您一个人扛着所有压力。”

他指了指屋外的大海：“‘海神之路’就在那里，这是天赐的机会。如果我们错过了，我们会后悔一辈子。请您……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这个国家一个机会。”

林世盛沉默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欣赏陈平的勇气和才华，但也痛恨他的桀骜不驯和屡屡破坏规矩。

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转过身，从随身的保密包里拿出一台军用级的、外形酷似平板电脑的加密通讯设备。

“你说的对，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也不能让整个组织来承担这个风险。”他打开设备，接通了加密线路，“这件事，我必须向首长汇报。”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经过模糊处理的、头发花白的老人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他坐得笔直的身姿和身上那身笔挺的军装，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老林，这么晚了，什么事？”首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林世盛站直身体，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将“遗忘之岛”的情况、“海神之路”海图的存在，以及陈平提出的“瘫痪不是摧毁”计划，原原本本地进行了详细汇报。他没有丝毫隐瞒，包括他和陈平之间的争论。

听完汇报，首长沉默了片刻，屏幕上只能看到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动作。

“这个陈平，真是胆大包天。”首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每次都能搞出点新花样。”

“首长，是我管教不严……”林世盛连忙说道。

“不。”首长打断了他，“我倒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常规手段，确实拿田中健没办法。既然有这条路，不妨让他去试试。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是，林世盛，这个计划的风险极高，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你作为现场总指挥，要负主要责任。你，想好了吗？”

林世盛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回答：“报告首长！我会安排“海神号”在外海待机接应，做好相关支持措施，并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好。”首长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不过，在批准这个计划之前，我想亲自和这个‘孤胆英雄’说几句话。”

“是！”林世盛将通讯设备转向陈平。

陈平看着屏幕上那位威严的老人，心中一凛，立刻立正站好。

“你就是陈平？”首长问道。

“报告首长，我是陈平！”

“嗯，我看过你的资料。很年轻，很有想法。”首长的语气带着一丝审视，“‘瘫痪不是摧毁’，这个计划很独到。告诉我，你凭什么认为，你们三个人，就能完成连一支特种部队都无法完成的任务？”

这是一个灵魂拷问。

陈平没有丝毫犹豫，沉声回答：

“报告首长！

第一，我们拥有‘海神之路’这条敌人不知道的秘密通道，这是出其不意。第二，我们的人数少，目标小，行动更灵活，不易被发现。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不是为了去战斗，而是为了去‘手术’。

我们的目标明确，行动迅速，瘫痪‘极光’系统后立刻撤离，不恋战，不纠缠。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完成任务！”

他的回答，逻辑清晰，充满自信。

屏幕那头的首长，沉默了更长的时间。最后，他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好一个‘不恋战，不纠缠’！有胆识，有谋略！”他赞许道，“林世盛，把电话给他。”

林世盛将通讯话筒递给了陈平。

“陈平同志。”首长的声音直接在陈平的耳边响起：

“我是张卫国。现在，我以我个人的名义，同意你加入这次计划，特事特办，稍后补走正式流程。一切行动要服从林主任指挥！

但是，我也要给你下一个死命令：活着回来，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的家人，更是为了国家不能失去你这样的人才。你做得到吗？”

陈平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握着耳机，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保证完成任务！”

通话结束。

林世盛收回设备，走到陈平面前，神情复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首长都发话了，你小子，可别给我搞砸了。”

“是！”陈平敬礼。

林世盛环视众人，把顾小芬给的小布袋和羊皮卷递给陈平，郑重地压低声音：“记住，一旦‘樱花密钥’插入‘新灯塔’端口，‘极光’系统瘫痪，留给你们逃命的时间只有一刻钟！”

他提高声量洪亮地喊道：“我宣布，‘温柔之剑’计划，正式批准。特别行动队长——陈平，队员秦品、宋威。现在，全体都有，准备行动！”

“海神号”游轮已经停泊在岛屿外海。船上，真由美带领的技术团队，已经将一艘名为“海鳗号”的小型潜航器——艇体涂有吸声橡胶，可避主动声呐。准备就绪。它通体漆黑，造型流畅，如同一条真正的深海之鳗，充满了致命的美感。

陈平、秦品、宋威三人，换上了黑色的特制潜水服，正在进行最后的装备检查。Emp炸弹、特制病毒U盘(放钛合金屏蔽盒，仅供Emp失效后的二次注入)、高能切割器、水下推进器……每一件装备都代表着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海滩上，顾小芬抱着海安，站在林世盛身边。海安似乎知道爸爸又要离开，小手紧紧地抓着陈平的潜水服，不肯松开。

陈平蹲下身，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用特殊合金打造的、刻着“平安”二字的护身符，轻轻地挂在海安的脖子上。

“海安，听妈妈的话，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给你带最好看的礼物。”他温柔地吻了吻儿子的额头，然后站起身，深深地、深深地吻了顾小芬。

“等我回来。”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顾小芬含着泪，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等你。”

林世盛走到三人面前，神情肃穆：

“‘温柔之剑’行动，现在开始。下潜后，马上测试与海面补给主舰的通讯是否正常，整个潜航过程随时保持与海面主舰‘岚山’号的联系。

陈平，我命令你，必须完成任务，必须活着回来。秦品，宋威，你们的责任，是协助总指挥完成任务，一起安全回来！明白吗？”

“明白！”三人齐声怒吼。

他们互相敬礼，然后依次进入“海鳗号”的舱门。

潜航器的舱门缓缓关闭，在吊臂的牵引下，缓缓沉入水中，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深邃蔚蓝的海沟之中。

顾小芬抱着海安，站在“海神号”的甲板上，望着潜航器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但更多的是信任和骄傲。

林世盛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他会回来的。我们也要出发了，去为他们准备好回家的路。”

“海神号”拉响了悠长的汽笛，调转船头，向着家的方向，破浪前行。

而在这片蔚蓝大海的深处，一条黑色的“海鳗”，正沿着古老的“海神之路”，悄无声息地向着遥远的南极，向着那座被称为“新灯塔”的钢铁堡垒，坚定地游去。

两条航线，一个向死而生，一个向生而行。

赤色的黎明，已经拉开序幕。而那柄名为“温柔之剑”的利刃，正悄然无声地，刺向黑暗的心脏。